周一早晨七点十五分,徐猛站在镜子前系领带,手指不受控制地轻触锁骨上方的那处咬痕。三天过去了,韩斌留下的印记已经由鲜红转为暗紫,在白色衬衫领口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手机屏幕亮起,是任芸芸的消息:「礼服店见,别忘了三点。」
徐猛的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字。昨晚他几乎没睡,脑海中不断回放与韩斌在奔驰后座的纠缠——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燃烧的欲望,扣住他手腕时的力道,还有那句"你未婚妻知道你会这样发抖吗"的挑衅。
领带系到第三遍还是歪的。徐猛烦躁地扯开丝质布料,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用韩斌教他的手法——那次在健身房,对方站在他身后,双臂环绕他的脖子,手指灵巧地翻动...
"该死。"徐猛一把扯下领带扔在床上。
床头柜上的银色领带夹在晨光中闪烁,H.B两个字母几乎不可见,却像烙铁般灼烧着他的视线。昨天他本不打算去见韩斌,却在最后一刻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对方工作室门口。而现在,他必须面对这个决定带来的一系列后果。
门铃响起,打断了徐猛的思绪。司机老张准时到达,准备送他去参加季度体检——徐氏集团高管的强制健康检查,由家族私人医生莫文森负责。
"徐总早。"老张接过公文包,眼神刻意避开徐猛脖子上可疑的痕迹,"莫医生诊所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八点准时开始。"
徐猛微微颔首,钻入奔驰后座。车子驶入早高峰的车流,上京的街道在晨光中苏醒。他摇下车窗,让微凉的空气吹散车厢内令人窒息的香水味——那款任芸芸为他挑选的古龙水,现在闻起来却像某种桎梏。
莫氏医疗中心坐落在京福区一栋低调的写字楼内,专为富豪阶层提供高端医疗服务。徐猛从专属电梯直达顶层,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昂贵的精油香气。
"徐先生,这边请。"护士微笑着引导他进入检查室,"莫医生马上到。"
常规检查进行得很快——血压、心电图、血液采样。徐猛机械地配合着各项程序,思绪却飘向中午与韩斌的约定。那个男人会说什么?会做什么?会再次将他推入理智与欲望的撕扯中吗?
"徐猛,好久不见。"莫文森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这位六十岁的医学教授是徐家多年的私人医生,看着徐猛从小长大,"最近睡得怎么样?"
"还行。"徐猛下意识拉了拉衬衫领口。
莫文森示意他坐下,开始查看初步检查结果:"血压有点高,心率也比上次快。"医生锐利的目光扫过徐猛疲惫的脸,"工作压力大?"
"并购案收尾阶段。"徐猛简短回答。
"嗯。"莫文森不置可否,继续翻阅报告,"肝功能正常,胆固醇略高...哦?"他突然停顿,眉头皱起,"这个有点意思。"
徐猛绷紧肩膀:"什么问题?"
"你的睾酮水平。"莫文森将平板转向他,"比上次检查高了23%,这在三十五岁男性中很不寻常。"
图表上那条陡然上升的曲线像一把尖刀,将徐猛精心维持的体面生活剖开一道口子。医学数据不会说谎——他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而原因显而易见。
"可能...最近健身强度增加了。"徐猛声音干涩。
莫文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确实,肌肉量增加了1.5公斤,体脂率降到11.8%。"医生停顿一下,"不过这种激素波动通常与生活方式改变有关。新恋情?"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徐猛喉咙发紧。他想起韩斌将他按在奔驰后座时,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想起对方咬住他锁骨时,那股从脊椎窜上来的战栗;更想起这三周来,他越来越频繁的晨勃和梦中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只是未婚妻。"徐猛生硬地回答。
莫文森没有追问,只是继续检查。当听诊器冰凉的金属贴到徐猛胸口时,医生突然说:"锁骨上的咬痕挺深的,最好消消毒。"
徐猛浑身一僵。莫文森了然地笑了笑,继续移动听诊器:"年轻人激情可以理解,不过..."他突然停下,表情变得严肃,"这个心跳...徐猛,你最近有没有心悸的症状?"
"偶尔。"徐猛承认,想起每次韩斌靠近时胸腔里异常的跳动。
莫文森摘下听诊器,神情变得关切:"我需要你做个详细的心脏检查。不是现在,安排在下周。"他在平板上快速记录,"同时,我建议你...呃,适度控制某些刺激性活动。"
徐猛耳根发烫。被长辈医生委婉地建议"节制性行为",这种体验荒谬又羞耻。更讽刺的是,莫文森以为的"激情"来自任芸芸,而实际上...
"还有件事。"莫文森翻到报告最后一页,"你的皮质醇水平异常升高,这是典型的长期压力反应。"医生直视他的眼睛,"徐猛,除了工作,还有什么在困扰你吗?"
有什么不在困扰我?徐猛几乎要脱口而出。婚约、家族责任、对韩斌无法抑制的渴望...这些念头在脑海中翻滚,却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口。
"一切正常。"徐猛站起身,整理衬衫袖口,"只是并购案压力大。"
莫文森叹了口气,显然不信,却也不再追问:"好吧。记得下周来做心脏检查。"他递过一份纸质报告,"还有,那个咬痕...用点金霉素软膏。"
走出诊所时,徐猛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韩斌:「中午12点,别迟到。」简洁、干脆,不容拒绝,就像那个男人本身。
徐猛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手指悬停在回复键上。他应该取消,应该回归正轨,应该为下午的礼服试穿做准备。但当他坐进奔驰后座,对老张说的却是:"去金融中心,我自己开车回去。"
老张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徐猛知道司机在想什么——礼服试穿、婚礼筹备、任家的期待...所有人都认为他应该全神贯注地准备成为完美新郎,而不是在周一中午偷偷去见另一个男人。
金融中心大厦的停车场空旷安静。徐猛让老张先回去,自己则走向电梯。心跳随着楼层数字的攀升而加快,18楼的按钮亮着,像是通往某个禁忌之地的入口。
叮——电梯门开。走廊尽头是"韩氏运动康复中心"的磨砂玻璃门,透过半透明的材质能看到里面晃动的身影。徐猛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前台空无一人,接待区放着轻柔的钢琴曲。徐猛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突然听到训练区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
"再坚持五秒...很好,呼吸..."
韩斌的声音像电流般窜过脊椎。徐猛循声走去,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训练室内的场景——韩斌正指导一位女患者做康复训练,他穿着紧身黑色训练服,肌肉线条在灯光下如雕刻般分明。女患者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保守的运动装,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崇拜。
"韩医生,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女患者气喘吁吁地说。
韩斌微笑,专业而不失距离:"这是您自己的努力。"他调整了一下患者肩部的支撑带,"下周同一时间?"
徐猛靠在门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窥视什么。韩斌在患者面前的形象——专业、温和、值得信赖——与那个将他按在奔驰后座的男人判若两人。这种反差莫名地令人烦躁。
"偷看可不礼貌,徐总。"
韩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徐猛颈侧。徐猛猛地转身,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距离近得能闻到须后水的气息。
"门开着。"徐猛后退半步,声音比预想的更沙哑。
韩斌挑眉,随手关上训练室的门:"提前十五分钟,看来徐总很期待我们的约会。"
"不是约会。"徐猛纠正,"你说要谈林氏实验室的事。"
韩斌低笑,引导他走向里面的私人办公室:"对,纯商业会谈。"他的目光扫过徐猛的脖子,"高领衬衫?明智的选择。"
办公室简洁整齐,墙上挂着各种专业证书和与军方人士的合影。韩斌关上门,落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莫文森怎么说?"他突然问道。
徐猛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去..."
"你袖口有抽血的胶布痕迹。"韩斌指了指他的手腕,"徐氏高管季度体检,莫文森诊所,八点预约。"他走向小冰箱,"需要我继续展示我的侦查能力吗?"
徐猛皱眉:"你调查我?"
"观察而已。"韩斌扔给他一瓶冰水,"所以?体检结果如何?"
"正常。"徐猛接过水,没有打开。
韩斌突然靠近,手指轻触他的锁骨:"这个呢?莫医生没问?"
那个触碰像烙铁般灼热。徐猛拍开他的手:"他以为是任芸芸咬的。"
"而你让他继续误会。"韩斌眼中闪过某种复杂的情绪,"方便的地下情人,嗯?"
这个称呼刺痛了徐猛。他放下水瓶,声音冷下来:"你说要谈林氏实验室?"
韩斌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转身从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我需要林氏去年进行的'运动损伤与肌肉记忆'研究数据。"他翻开文件,指向一组图表,"特别是这部分关于创伤后条件反射的。"
徐猛接过文件,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专业内容上。图表显示某种特定刺激下,肌肉会产生记忆性反应。这看起来是纯粹的医学研究,不明白为何韩斌如此执着。
"为什么需要这个?"徐猛皱眉。
韩斌沉默片刻,突然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一道细长疤痕:"认得这个吗?"
徐猛瞳孔微缩。那道疤痕的位置和形状...与他肩胛上的旧伤几乎对称。
"特种部队最终考核。"韩斌的声音低沉,"你给我的纪念品。"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五年前的那场格斗,年轻的徐猛被一个瘦小却异常强悍的对手压制,情急之下用手肘击中对方眉骨。鲜血模糊了少年的视线,但他依然完成了压制动作,同时徐猛的匕首也划开了他的胸口...
"当时你只有十四岁。"徐猛声音干涩,"怎么可能参加特种部队选拔?"
"特殊人才计划。"韩斌系回纽扣,"我父亲是教官,把我当实验品培养。"他的眼神变得遥远,"那场考核后,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次看到你那种特定的格斗姿势,我的旧伤就会隐隐作痛。"
徐猛皱眉:"心理作用?"
"起初我也这么认为。"韩斌靠近一步,"直到三年前,我在军事医学杂志上看到林氏的研究。他们发现特定条件下,创伤会在肌肉层面形成记忆,甚至可以通过特定刺激唤醒。"
这个理论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徐猛肩胛的旧伤确实在某些天气会隐隐作痛。更奇怪的是,最近每次与韩斌肢体接触后,那种疼痛会奇迹般减轻...
"你需要数据做什么?"徐猛警惕地问。
韩斌的眼神变得锐利:"证明我们之间的联系不只是荷尔蒙。"他突然抓住徐猛的手腕,"证明你的身体记得我,就像我记得你一样。"
这个宣言太过震撼,徐猛一时语塞。他的视线落在两人相触的手腕上——韩斌的拇指正按在他的脉搏点,那里跳动得异常剧烈。
"荒谬。"徐猛挣开手,"这只是...生理反应。"
"是吗?"韩斌突然扯开他的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上的咬痕,"那为什么三天过去了,这个印记还没消退?"他的指尖轻抚伤痕,"为什么你的睾酮水平突然升高?为什么你的心跳..."
"你看了我的体检报告?"徐猛猛地后退。
韩斌摇头:"不需要看。你的瞳孔放大,颧骨泛红,颈部血管扩张..."他每说一个症状就向前一步,直到将徐猛逼到墙边,"这些都是高睾酮的典型表现。"
徐猛的后背贴上冰凉墙壁,前胸却因韩斌的靠近而发热。这个姿势太过熟悉——奔驰后座、健身房角落、韩斌公寓的玄关...每次对抗都以他被压制告终。
"离我远点。"徐猛警告道,声音却缺乏力度。
韩斌反而更近,膝盖顶入徐猛双腿之间:"莫医生没告诉你吗?"他的嘴唇几乎贴上徐猛的耳朵,"这种激素水平...需要适当释放。"
徐猛浑身紧绷。韩斌的气息包围着他,雪松混合着汗水的气味直冲大脑。他应该推开这个放肆的男人,应该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但身体却背叛了理智,向那具火热的躯体靠拢。
"下午三点...礼服试穿。"徐猛艰难地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
韩斌的牙齿轻轻刮过他的耳廓:"来得及。"他的手滑向徐猛的皮带,"我们可以快一点。"
这个提议太过诱人,徐猛的防线开始崩塌。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韩医生?下一位患者到了。"前台小姐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韩斌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衣服:"稍等,马上来。"他转向徐猛,声音恢复专业语调,"考虑一下我的请求,徐总。林氏的数据对我们都很重要。"
这种瞬间的转变令人眩晕。前一秒还欲火焚身的男人,下一秒就变成了冷静的专业人士。徐猛愣在原地,衬衫凌乱,呼吸不稳,与衣冠楚楚的韩斌形成鲜明对比。
"我还有患者。"韩斌打开门,"想好了联系我。"
徐猛机械地整理衣服,跟着韩斌走出办公室。前台小姐好奇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他背上。离开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训练区——韩斌已经回到患者身边,姿态专业而疏离,仿佛刚才的激情从未发生。
走出大厦,正午的阳光刺得徐猛睁不开眼。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任芸芸发来的礼服店地址。现实如潮水般涌回,冲散了那个密闭空间里的暧昧氛围。
徐猛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公司地址。他需要换件衬衫——现在这件领口敞开,还带着韩斌的气息。车子驶入车流,上京的高楼大厦在窗外闪过。徐猛靠在座椅上,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无意识地抚摸锁骨上的咬痕。
这个发现让他胸口发紧。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韩斌的触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在人群中寻找那个188cm的身影?更可怕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在与未婚妻共进晚餐时,想起另一个男人的体温?
回到公司,徐猛直接去了私人休息室。他的专属楼层空无一人,秘书小林已经按惯例准备好了更换衣物。徐猛冲了个冷水澡,试图洗去身上韩斌留下的气息和记忆。
换好衬衫,他将领带夹别上——那枚刻着H.B的银色饰品在灯光下闪烁。这个小物件既是对抗也是妥协,既是挑衅也是投降。徐猛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那个商业精英的形象依然完美,只有他知道内里已经千疮百孔。
礼服店位于京福区最高端的购物中心。徐猛迟到了十分钟,任芸芸和任母已经在VIP室等候。任芸芸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看到他时眼睛一亮。
"你来了。"她迎上来,手指自然地整理他的领带,"莫医生怎么说?"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徐猛想起韩斌为他调整领带的样子——粗糙的手指擦过颈侧皮肤,呼吸喷在脸颊...
"一切正常。"徐猛后退半步,避开任芸芸的手,"只是建议多休息。"
任芸芸的眼神暗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笑容:"来看看你的礼服,意大利师傅刚刚空运到的。"
接下来的两小时,徐猛机械地试穿着各种礼服,配合裁缝的调整,回应任母的赞美。他的身体在场,思绪却飘向韩斌办公室里的那一刻——如果没被打断,会发生什么?他会再次屈服于那种令人窒息的快感吗?
"徐猛?"任芸芸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喜欢这套吗?"
镜子里,徐猛穿着深蓝色燕尾服,剪裁完美贴合他宽肩窄腰的身材。这本该是他梦寐以求的形象——成功商人、完美未婚夫、任家乘龙快婿。但此刻,他只注意到领口处若隐若现的咬痕,和那枚不该存在的银色领带夹。
"很好。"徐猛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试衣结束后,任芸芸提议共进晚餐。徐猛本想拒绝,却在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时心软了。他们去了常去的那家法餐厅,点了两人都喜欢的勃艮第红酒和鹅肝酱。
"敬我们的未来。"任芸芸举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徐猛碰了碰她的杯子,红酒滑过喉咙,却尝不出任何滋味。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自从交换号码后,韩斌就像影子般无处不在——早晨的健身提醒,午间的简短问候,深夜的挑逗信息...
"爸爸说婚礼请柬要用烫金字体。"任芸芸切着盘中的牛排,"你觉得呢?"
"很好。"徐猛机械地回答。
晚餐在表面和谐实则紧绷的气氛中结束。送任芸芸回家后,徐猛独自站在公寓落地窗前,俯瞰上京的夜景。手机再次震动,这次他看了——韩斌发来一张照片,是训练后汗湿的背心紧贴在身上的样子,配文:「想尝尝吗?」
徐猛的手指悬停在删除键上,却最终锁上了屏幕。他走向浴室,打开冷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身体。镜子上很快蒙了一层雾气,但锁骨上的咬痕依然清晰可见,像是一个无法抹去的烙印。
躺在床上,徐猛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无。莫文森的话在脑海中回响——激素水平异常、心跳过速、皮质醇升高...医学数据不会说谎,他的身体正在对韩斌产生某种化学反应,而这种反应已经强烈到能被仪器检测出来。
手机再次亮起,这次是文字消息:「林氏的数据能救很多人,包括像我这样的老兵。考虑一下。」
徐猛皱眉。韩斌从未提过自己受伤的事。他回复:「你受伤了?」
几乎立刻有了回复:「肩膀旧伤,天气变化时会痛。你的手法按摩是唯一有效的。」
这个回答让徐猛胸口一阵发紧。他想起了自己肩胛的旧伤,想起了韩斌为他按摩时的精准手法,想起了那种深入骨髓的舒缓感...如果韩斌也在经历同样的痛苦,如果林氏的研究真的能帮助他...
徐猛翻出通讯录,找到林氏药业CEO的私人号码。犹豫片刻后,他发了条简短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我办公室见。有合作要谈。」
发完这条消息,徐猛关掉手机,将它扔到床的另一侧。窗外的上京灯火通明,不夜城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他就这样盯着那道光线,直到疲惫终于战胜了纷乱的思绪。
在意识即将陷入睡眠的边缘,徐猛恍惚间想起韩斌办公室里的那个问题:"你的身体记得我,就像我记得你一样。"
也许,这才是最可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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