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九点五十分,徐猛站在拳击俱乐部门前,第三次确认短信地址。晨光中的建筑安静得出奇,门口挂着"今日闭馆"的牌子。他应该转身离开——这个明显的陷阱不值得他浪费时间。但某种难以名状的冲动让他推开侧门,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拳击场内,只有中央擂台亮着灯。韩斌背对着入口,正在缠绕手绷带,白色绷带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穿梭,动作娴熟如外科医生准备手术。他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背部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如波浪,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迟到了三十秒。"韩斌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在空旷的场馆内回荡。
徐猛放下运动包:"没人会为这种事计时。"
"我会。"韩斌转身,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近乎透明,"尤其是对你。"
这句话里的占有欲太过明显,徐猛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走向擂台,刻意放慢脚步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周三那场拳击赛后,他花了三天试图说服自己那只是偶然的生理反应,与性向无关。但每晚梦中重复的画面——韩斌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汗水混合的气息,胯部相贴的触感——让这种自我欺骗越来越难维持。
"规则变更。"韩斌递给他一副红色拳套,"今天没有回合限制,直到一方认输。"
徐猛接住拳套,皮革触感冰凉:"没有裁判?"
"不需要。"韩斌咧嘴一笑,白牙在古铜色皮肤衬托下格外锋利,"你我之间,从来不需要第三方。"
擂台比想象中柔软。徐猛翻身上去时,帆布表面微微下陷。韩斌已经摆好架势,黑色背心下的胸肌随呼吸缓慢起伏,像两头沉睡的猛兽。近距离观察下,徐猛注意到对方今天似乎格外...兴奋?瞳孔放大,颈部血管微微凸起,甚至连信息素都比平时浓烈——那种混合了雪松和汗水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Ready?"韩斌问,声音低沉如雷。
比赛开始得突然。韩斌第一记直拳就震得徐猛后退两步,撞上围绳。这不是周三那种点到为止的切磋,而是真正的力量对抗。徐猛迅速调整姿势反击,但每一拳都被对方预判。三分钟后,他的呼吸开始急促,T恤黏在后背上,而韩斌却像刚热身完毕,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分心了。"韩斌一个假动作后突然近身,右勾拳擦过徐猛肋骨,"想什么呢?"
徐猛没有回答,专注于寻找反击机会。但韩斌的攻势越来越猛,红色拳套如雨点般落在他的手臂和腹部。一次漂亮的组合拳后,韩斌突然下潜抱摔,将徐猛整个人掀翻在擂台上。帆布表面因冲击而震动,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认输?"韩斌压上来,膝盖顶住徐猛大腿内侧,重量完全压制着他。
这个姿势太过熟悉——周三的噩梦重现。徐猛挣扎着想要起身,但韩斌的压制技巧无懈可击。更糟的是,随着挣扎,他清晰地感受到两人身体相贴的部位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又硬了?"韩斌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热气喷在敏感的皮肤上,"真敏感啊,徐总。"
羞辱感如潮水般涌来。徐猛猛地发力试图翻转,却被韩斌借力按得更紧。两人的胯部现在完全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拳击裤,每一丝摩擦都清晰可感。
"放开!"徐猛声音嘶哑。
韩斌反而收紧钳制:"你知道我为什么总能预判你的动作吗?"他的嘴唇几乎碰到徐猛的耳垂,"因为你的身体在邀请我。"
荒谬。徐猛想反驳,但韩斌突然做了个髋部动作,让他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一种陌生的快感从尾椎窜上脊椎,让他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绷紧。
"看。"韩斌轻笑,"就像现在,你的瞳孔放大了,呼吸频率改变,腹直肌收缩...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徐猛别过脸,拒绝与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对视。但韩斌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回来:"看着我。我要你记住是谁让你这样的。"
擂台灯光在韩斌身后形成光晕,给他镀上一层近乎神圣的金边。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流过眉骨的疤痕,最后悬在下巴上将落未落。徐猛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住那滴汗,看着它在自己掌心破碎。
这个动作像是某种默许。韩斌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扯掉拳击手套,手指插入徐猛汗湿的发间:"最后一次机会,说不。"
徐猛应该说不。应该推开这个危险的男人,回到他井然有序的生活。但某种比理智更原始的本能让他保持沉默,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
韩斌的吻落下来时带着威士忌的味道,辛辣而灼热。这不是周三那种若有似无的挑逗,而是赤裸裸的占有。他的舌头撬开徐猛的齿关,像主人般巡视自己的领地。徐猛僵硬了一瞬,随即被一种奇异的快感淹没——这个吻太熟练了,每一次舔舐、轻咬都精准命中他敏感的神经末梢。
"呼吸。"韩斌稍稍退开,拇指擦过徐猛湿润的唇角,"你憋气太久了。"
徐猛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忘记了呼吸。他大口喘息,胸腔剧烈起伏,却看到韩斌正在脱掉背心。那具身体在灯光下宛如古希腊雕塑——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分明,人鱼线消失在拳击裤边缘。更引人注目的是右胸下方那道细长疤痕,与他肩胛的旧伤位置对称得不可思议。
"你的伤..."徐猛伸手触碰那道疤。
"你给我的。"韩斌抓住他的手按在疤痕上,"十五年前,特种部队选拔赛。"
记忆碎片突然拼合。那年考核的最后阶段,徐猛确实用战术匕首划伤了一个年轻对手的胸口。但那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四岁...
"不可能。"徐猛摇头,"年龄对不上。"
韩斌没有解释,只是俯身再次吻住他。这次徐猛回应了,笨拙但热烈。他的大脑还在抗议,但身体已经背叛了意志,双手自动抚上韩斌的背肌,感受那结实的肌肉在掌下起伏。
"起来。"韩斌突然结束这个吻,拽着他站起来,"换个地方。"
徐猛跟着韩斌离开擂台时双腿发软,不知是因为激烈运动还是那个吻的后遗症。他们穿过昏暗的走廊,进入一间休息室。简陋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弹簧床、一个衣柜和淋浴间。韩斌锁上门,转身将徐猛推到床上。
弹簧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徐猛咬紧牙关抵抗着。
徐猛应该说不。应该结束这场荒谬的越界。但身体深处的饥渴压倒了一切。
徐猛的指甲陷入掌心,韩斌俯身吻去他额头的汗水。
他从未想过会是这种感觉——既屈辱又美妙,既痛苦又愉悦。更可怕的是,他竟开始渴望更深更重的接触。这个认知像最后一块拼图,让他体内的某种抵抗彻底瓦解,完全交出控制权。
徐猛眼前发白。此刻所有克制都土崩瓦解。
一声低沉的呻吟冲破唇齿,随即是更多、更响的喘息。他惊恐地发现这些声音如此熟悉——正是昨晚未婚妻在他身下发出的那些。
事后,两人瘫倒在狭小的弹簧床上,汗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韩斌的手臂仍环抱着徐猛,嘴唇不时轻吻他肩胛的旧伤。这种温情比刚才的性事更令人不安,徐猛不自觉地僵住了。
"放松。"韩斌察觉他的紧张,轻笑一声,"不会再来一轮了。"他顿了顿,"今天。"
徐猛应该起身洗澡,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危险的境地。但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手指都不想动。更糟的是,韩斌的怀抱太过舒适,让他有种奇怪的归属感。
"为什么是我?"徐猛终于问出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韩斌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描绘着徐猛腹肌的轮廓:"因为你从不屈服。"他最终说道,"即使在十五年前,流着血也要战斗到最后。"他的声音带着奇怪的敬意,"我想要那个不肯低头的战士。"
徐猛转身面对韩斌,惊讶于对方眼中的认真。这不是一夜情后的客套话,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告白。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紧,某种温暖而危险的情感在心底萌芽。
"浴室在哪?"徐猛生硬地转移话题,起身寻找自己的衣服。
淋浴时,徐猛试图理清思绪。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掉韩斌留下的印记——肩膀的咬痕,腰间的指印,甚至体内残留的感觉。镜子中的男人眼神迷茫,嘴唇因亲吻而红肿,完全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商业帝王。
"只是生理反应。"徐猛对镜中的自己说,"不代表什么。"
但当他擦干身体出来时,发现韩斌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整理拳击手套。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看到徐猛出来,他抬头微笑,眼中带着胜利者的满足和某种更深的情感。
"周三晚上八点。"韩斌递给他一张门禁卡,"我的公寓。"
徐猛没有接:"不会再发生了。"
"当然。"韩斌将卡塞进徐猛的运动包,动作自然得像这是理所当然的,"记得带换洗衣服。"
回程路上,徐猛的车载系统显示外部温度28度,但他却不断调高空调。体内的热度无法驱散,每一次踩油门的动作都让后穴残留的感觉重新浮现。等红灯时,他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淤青——韩斌钳制时留下的印记。
手机震动起来。是任芸芸:"家宴两点开始,别迟到。"
徐猛这才想起下午的家族聚会。他应该直接回家准备,但鬼使神差地,他转向了常去的西装定制店——需要一套高领的衣服遮住那些吻痕。
回到家,徐猛站在全身镜前打量新西装的效果。高领毛衣完美掩盖了颈部的痕迹,但镜中男人的眼神却骗不了人——那种餍足又迷茫的神情从未出现在他脸上过。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韩斌:
"忘了说,给你准备了新护膝。周三见。"
徐猛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突然发现镜中的自己嘴角上扬。这个无意识的微笑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已经不只是生理反应了。
窗外,城市的喧嚣一如既往。但徐猛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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