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赶到皇宫,天还没有亮。
承影、疏影正在照顾小皇帝,因为是后半夜发现的,她们第一时间经过暗卫,通知的肖战,暂时还没有惊动太后。
他一进寝宫,先到床前,看小孩儿躺着,脸通红,人不清醒,在睡着但眉头紧皱,显然很不舒服。
“怎么回事?云逸呢?”肖战蹲到床边,夺过疏影手上的帕子,接手给小孩儿冷敷额头。他动作轻柔小心,看王一博那通红的小脸,满心满眼的心疼。
帕子一放上去,指尖触到小孩儿额上的温度,滚烫!肖战的心头一紧,把帕子仔细贴着他的额头,轻按放好后,一手流连不离,一手轻抚那通红的脸颊。
烫!
“云大人在外间,亲自看着人煎药。属下侍奉不利,请主上责罚!”疏影离的最近,当先跪下请罪。
承影放下水盆,也在她身边跪下。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喝药了没有?”肖战这时候,顾不得她们的罪罚,只记挂着小皇帝的情况。
“寅时二刻。云大人看过,药还没有好。”疏影回答。
“云逸怎么说的?”肖战手上感觉,帕子的温度起来了,就把它揭开来。
承影、疏影动作很快,一个捧盆,一个接帕子,换帕子,又递给肖战。
给小孩儿额上替换一块棉帕,肖战见他皱着眉头,脑袋在扭动,睡的不安稳,就伸手在人胸口,轻轻的给拍抚。
“就是风寒。”回答这句话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随着这道声音,一个身着太医服饰的男人端着托盘走进来,正是药王谷少谷主,云逸。
他回答肖战的话,语气很是随意。
肖战听到这话,都没有回过头去看来人一眼,他的目光只在王一博身上,却是开口问:“严重吗?他烧成这样。好好的,怎么就风寒了?你不是每天给他请平安脉吗?”
“你问我?”云逸走近了,把手中托盘往肖战面前递去,“带着人又是一下午超量训练出汗,又是梳洗近一个时辰的,怎么就风寒了?你说怎么就风寒了呢?”
之前诊脉的时候,他已经问过承影、疏影了,知道怎么回事,三连问的同时,抬眼看肖战,满脸写着“我倒是要问你呢!”
肖战听了这话,转头看过去,“是因为……”
他想起来下午带着王一博训练,在人汗湿几乎全身的情况下,抱着小孩儿一路走回来的,路程不短。然后,又是他亲自照顾人泡药浴,之后擦头发就花了很长时间,期间,王一博还在头发没干的情况下,在躺椅上睡了一觉。
是因为,这些?
“这孩子,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太好,我虽然开始给他调理了,也才几天的功夫,还没见效。你是不记得了,还是这点浅显医理都不懂了?”云逸神态淡淡的,说话的语气也轻,但他话里的意思,可一点都不淡。
尤其是肖战听来,每一句都是敲打在自己心上的重击!
他以为,初夏的天气,根本不冷。那些,都不算什么,却忘了,小皇帝身体底子不好,比寻常人弱,他未必能经受住。
竟然是,怪他!
心疼自责到无以复加,肖战紧皱眉头,伸手轻触小孩儿滚烫的脸颊,满口的,“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害你受苦了。”
看到他这么外露的痛悔情绪,云逸惊讶之余,目光深了一分,把手中托盘又往前递了一些,“先喂他喝药吧,已经不烫了。”
肖战转头看那一碗褐色的药汤,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但还是动作轻柔的把小皇帝揽抱在怀里,紧靠着自己扶起来。
他的身子也跟着,侧坐在床头,一手环抱圈住小孩儿的身子,一手把被子给人拉好,又用自己的下颚轻托住他的脑袋,稳住。然后,肖战才伸手端了药过来,小心的给王一博喂。
然而,他这时候迷迷糊糊的,眉头紧皱,嘴唇紧抿,也不会自己张口喝药。肖战在他耳边,温柔耐心一遍一遍的说:“陛下,我们喝药。”
小孩儿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根本就没配合。
喊了好几次,王一博一点反应都没有,肖战心急了,抬眼看云逸,“怎么办?”
“灌。”云逸答的轻巧,把托盘里的汤匙拿起来,反手把托盘递给身边的承影。
他一手执了汤匙,一手提起衣摆,在床沿坐下,从碗中舀起半匙汤药,一手捏一块锦帕托着,就送到小皇帝唇边。
云逸可不是肖战,他汤匙抵着王一博的下唇,用力往下按,拉开一些唇缝,就托着人下巴,把汤药往里慢慢的倾倒。
“你轻点儿!”肖战看的直皱眉,好歹忍住了,没有去把云逸的手推开。
他知道,必须要给小孩儿,把药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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