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亲自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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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昨夜那通电话之后游轮就已经调转了方向，第二天早上肖战醒来的时候游轮已经稳稳地停在岸边。

程南远打了个哈欠，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怎么回来了？”

“听说是王一博半夜吩咐的，好像他家小情人临时有事。”

早晨的海风有些冷，天气阴沉沉的好像快要下雨，程南远抖了抖身子，挑眉道，“这不像他啊。”

就在两人说话间，房间里的肖战和王一博已经洗漱完毕。

昨晚或许还有些担心害怕，但睡了一觉之后，肖战已经冷静下来。

“还是要先回一趟公寓，我身份证没带在身上，可是机票我订的十一点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已经叫兰姨给你送来了。”王一博做事自然比肖战想得周到，但肖战也一直认为那仅限于王一博对待自己的事情，没想到对方还帮他想到了这些他自己忽略的地方。

心里一阵暖流经过，肖战伸手拉住王一博的衣角，“谢谢你。”

王一博牵过他的手，因为早起而有些冷峻的眉眼有些松动，“先吃早餐，吃完早餐送你去机场。”

早餐是在三楼的露天餐厅吃的，海风越来越大了，吹得肖战额前的刘海都竖了起来，王一博身上的衬衣也鼓了起来，天空是白灰色的，一点不见昨日的好天气。

肖战有些忧心忡忡，“飞机航班.....没问题吧？”

“程南远看了天气预报我们才决定出海的，应该没问题。”王一博的话音刚落下，天空突然响起一阵惊雷，然后便是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桌面和他们身上很快就被打湿，海面上全是雨水激起的波澜，哗哗的雨声响彻整个海岸，王一博一把扯过肖战的胳膊往屋内跑去。

四周是风声和雨声，不远处是程南远几人的叫声，以及船员的跑动声，明明是很嘈杂的环境，王一博扯他胳膊的力道十分不顺手所以掐得肖战有些疼，但他竟然感到一种被呵护的安心，以及他听见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活了二十多年，这颗心脏跟随了他二十多年，默默无言的陪伴，今天还是第一次清晰听见跳动的声音。

肖战不知道这算不算文学作品里的心动。

如果这算心动，那文学作品或许有些不写实，心动不是一秒钟一瞬间的事情吗？可为什么肖战持续了十三个小时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场雨下得很大很突然，天空被厚重的灰色云层盖住，没有能见度，只有电闪雷鸣，任何一架飞机都无法起飞。

没有塔台会指挥一架飞机在这样的坏天气起飞。

肖战站在候机厅里急得直跺脚。昨晚好不容易被王一博安抚下去的恐慌又因为这场不准的雨从心间浮起，而且快要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飞机不能起飞，怎么办啊？”传进话筒里的声音有些哽咽，肖战靠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有些孤立无援，便找到了最让他安心的存在。

“出来。”电话里的声音沉稳有力，好像无论何时他都如此冷静地发号施令。

王一博有什么办法吗？他不是老天爷，不能让这场雨暂停，他也不是哆啦A梦拥有任意门，他不能将他从A市送到C市。

可是肖战还是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刚刚王一博送他下车的地方。

王一博单手插兜站在航站楼前，他的身后是瓢泼大雨，空气里因为下大雨独有的雨腥味窜进了二人的鼻息之间。

肖战小跑到王一博面前，听见对方说，“我们开车回去。”

眼里的雨终于在此刻落下。

王一博伸出大拇指擦干了肖战眼角的泪水，“怎么哭哭啼啼的。”

“我没有。”肖战哽咽着嗓子反驳，但是绵软无力。

“愣着干什么？上车。”王一博率先转身朝车上走去，肖战回过神来也跟上。

A市离C市有一千三百多公里，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行李箱，就这么开着一辆保时捷上了高速。

车窗紧闭，司机开得很快，肖战挨着王一博坐在后座，看着打在玻璃上一瞬间就被劈成薄薄一滩的水渍，听着沉闷的雨声，鼻尖一酸，险些又要落下泪来。

“小陈，注意安全，速度不宜过快，我们两个换着开，不要疲劳驾驶。”王一博的声音在气氛凝滞的车厢里响起，肖战和小陈都有些被吓到。

“王总，这不合适，哪能让您来开。”

“我也可以开，我有驾照，不能让你们两个这么累。”肖战也抢着说。

“你不许，我不放心你的状态，就我和小陈换着开，不用商量了。”

车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天色，肖战靠在王一博怀里，心里却悄悄在放晴。

今天过得混乱、嘈杂、狼狈，可是王一博都稳稳地接住了他，而且还是非常用心地接住了他。

肖战伸出右手悄悄按在自己疯狂跳动的胸口，甜蜜、酸涩、茫然还有对母亲的担忧，种种情绪交织在了一起紧紧地缠着他的心脏，好像要让他也要躺上手术台。

本以为下一个城市天气会好一些，没想到还是强暴雨。车内电台也在播放，受沿海台风影响，全国大半地区都突然袭来中高强度的降雨，请市民们非必要不外出。

王一博和小陈换位置的时候肖战也跟着坐在了副驾。

“虽然我开不了车，但我可以陪你。”肖战这样说，王一博也没有拒绝。

小陈给老板开了这么久的车，还是第一次坐老板的后座，他看着前面主驾驶和副驾驶上的两个人，心里摸摸感叹，有钱人真会玩浪漫啊。

雨刮器疯狂地扫开拍打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湿漉漉的水流倒映着扭曲的世界，但很快又被清扫干净。

王一博双手握住方向盘，双眼专注地目视前方，坚毅的下颌线落在肖战的眼里，显得格外帅气。

肖战觉得今天的王一博最帅，今天这大雨中赶路的十三个小时，他可能会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