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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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聊金融，聊投资，肖战听不懂，也听不进去，百无聊赖地吃着桌上的饭菜。

饭桌上其他老总的小情人们都会为自家金主夹菜添酒，但是肖战从来没有伺候过王一博，所以整个场合里悠哉游哉的他就显得格外地突兀。

刚刚给王一博敬酒未遂的男孩和肖战不小心目光交汇，肖战有些不可言说的排斥，或许是因为刚刚他妄图离王一博很近。

男孩隔空给他指了指肖战手边的酒杯，肖战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对方又点点头，用筷子尖微微指了指王一博的方向，那意思是让肖战给王一博倒酒。

肖战环视了一圈，见菲菲在给程南远剥虾，另一个小情人也忙着替金主夹菜，肖战思索一番，也伸手夹了一一只虾放进自己盘子里，然后三下五除二就将虾剥好。

他还是第一次给王一博夹菜呢，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吸引对方注意力，王一博在和赵总说投资高尔夫球场的事情，好像没注意他在捣鼓什么东西。

“虾。”肖战两只手指头捏住红白相间的虾肉放进王一博的碗里，两只手指头油腻腻的，并不美观。

王一博有些意外地看向肖战，肖战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手，一边用干净的帕子不停地擦着自己的手，一边解释道，“干净的！”

“我有说什么吗？”王一博挑了挑眉。

“那你吃。”

“行了，不用学别人，自己吃你的。”王一博很给面子地将肖战剥的那只虾吃进嘴里，对面的老总看见他们这边的动静，有了刚才的先例，自然是不敢说肖战这个虾剥得有些不讲究之类的话，反而顺着王一博的心意夸赞，“哎呀，王总您身边这位我看很乖巧嘛，哪有您说的那样不懂事，我看是您要求高了，哈哈。”

可是马屁拍到了马屁股上，王一博听见别人夸赞肖战“乖巧”，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他不太喜欢别人这样评价肖战。

一种高高在上的向下俯视之感，只因为做了会讨人欢心的事情，所以得了对方一句“乖巧”。

王一博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又端起一旁喝了一半的酒杯看向肖战，“你眼拙，他窝里横。”

听见王一博的话，肖战气鼓鼓地看向王一博，烦死了，好心好意给他剥虾，还被他嫌弃，下次再也不要给他剥虾了。

“哦哈哈哈哈哈，那也是他亲近您嘛。”

“没人的时候就喜欢闹我，今天第一次出来，认生。”王一博屈起手指蹭了蹭肖战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酱汁，低声问道，“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要是没吃饱，也不会百无聊赖四处张望了。

“觉得无聊就自己出去玩。”

“可以吗？”

“可以。”

“那我真出去了？”

“有事给我发消息。”

肖战得了王一博的允许，真的就出去了。

这艘游轮挺大的，有好几层，他们这是在二层的房间，肖战沿着扶梯去到了甲板上。

海面很宽阔，游轮驶过的地方都会将海面劈开形成两条巨浪，巨大的螺旋发动机将海浪拍打成一米高的水花，高高的浪撞到船身，给站在甲板上的肖战带来腥咸的海风气息。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在看什么?”

清亮的女声传来，肖战好奇看去，原来是菲菲。

“你怎么也出来了?”

“你出来之后，大家沾了你的光，就可以自己到处看看了。”

菲菲长得很漂亮，是很标准的那种活泼小美女，站在程南远身边倒是很配。

不过肖战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眼熟。

“干嘛这么盯着我?我不怕程总吃醋，我怕你家王总吃醋啊。”菲菲开着玩笑。

肖战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看你有点眼熟。”说完，好像也不对，有点像搭讪语录。

“我没有其他意思啊！”肖战欲哭无泪。

“我是程总公司的小演员，说不定你看过我演的配角。”菲菲好心解释着。

“程南远果然爱签人。”肖战点点头，然后发现菲菲好奇地盯着自己看，“怎么了?”

“你们很熟吗?”

人家叫程总，肖战一开口就是全名，怪不得人家好奇地看着他。

“其实不熟。”但是之前跟着王一博见过，而且王一博每次都叫全名，肖战天天听着，也下意识跟着叫全名了。

“王总对你真好。”

肖战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耳朵，“也……还好吧。”

“我第一次见一个金主那么护自己的小情人。”

一种诡异的羞耻感和隐秘的虚荣感让肖战有些心跳加速，海风吹在他脸上也散不开他的红晕，耳朵尖悄悄出卖了他。

“他人确实挺好的。”肖战扭捏地点点头，但又好像欲盖弥彰般地转而说着其他无关事项，“但是他有时候有点凶，还独裁、霸道，我暑假就被他剥夺了。”

“我在家睡懒觉他也说我，我吃冰棍他也说我，我和别人出去玩不给他讲他也要不高兴，他还不帮我要影帝的签名，他还逼我去他公司陪他上班……”

“总之，没有你刚刚看到的那么好。”肖战一口气说了很多，却发现菲菲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菲菲比肖战早毕业几年，被男朋友骗了之后就开始跟金主，程南远是她的第二任金主，她自诩见过圈内太多脏污事了，从来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天真的人。

可不就是天真?

长得那样好看的一张脸，跟着圈内最多人想跟的金主。圈内有多少人甚至不求任何资源，只要能和王一博睡一觉就知足，可惜这人一向不近女色，洁身自好。

明明已经被拉下了水，做了别人的小情人，被包养的都是没人权的，可是王一博又对他那么好，好像一点没被这个环境污染。

他就站在这片阳光里，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瘪着嘴一点点控诉王一博的“不好”，好像力图给她证明他也没有那么幸运。

明明就中了上上签，还那么天真无知。

菲菲发誓，如果肖战遇到的不是她，是另一个小气又善妒的人，可能会忍不住把这个年轻漂亮又不知足的人一脚踹进海里。

“我会以为你是在炫耀。”菲菲这样对他说。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