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旧习惯

　　

刚一进洞，肖战几乎是立刻甩开擒他的那两只手。

毛隋还下意识的想搭上肖战的肩，被肖战不着痕迹的错步后退躲开，他整个人几乎贴着岩壁，跟两人拉开些许距离。

岩壁浅洞不大，仅够三人勉强避雨，地面还算干燥。

毛隋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逼仄的空间，自嘲道：“这洞也太小了，我要是再胖点，估计就能把洞口给堵死。”

肖战被他逗得无语，轻嗤一声，难得有了点符合十七岁年纪的鲜活：“那你可得加把劲，争取早日实现目标，到时候去日本发展，当个相扑大师，为国争光。”

“去你丫的！”毛隋笑骂一句。

肖战哂笑，有雨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他伸手插进裤兜拿卫生纸，带出几粒先前毛隋硬塞给他的南瓜子。

他抽出纸巾，刚抬手，准备擦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时，余光瞥见王一博在看他。

肖战：“……”动作一顿，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纸巾递了过去。

这鬼使神差的动作快过思考，仿佛是身体还残留着某种属于过去的习惯。

王一博顿了一下，接过纸巾，随意擦了下脸和脖颈。而后拿起挂在腰间的对讲机，开始呼叫。

“肖然，肖然，收到请回答。”

滋滋的电流声后，传来肖然略显焦急的声音：“收到！一博？你们在哪？雨太大了！”

“我们找到一个山洞避雨……”王一博报了个大致方位，又道：“你们注意安全，找地方躲避，保持联系。”

与肖然联系后，他又切换频道，联系上自己组的成员，简单说明情况，随后又向教官报了平安。

雨水沿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带着一种少年人少有的冷静。肖战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王一博条理清晰地处理着一切突发状况。

雨声在外轰鸣，洞内只有对讲机的滋滋声和王一博沉稳的语调。

王一博放下对讲机，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滴落，他抬手，利落地脱下湿透的迷彩服外套，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色背心，紧贴着少年劲瘦而线条分明的身躯。

有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锁骨滑下，王一博拿起湿衣服，用力一拧，小臂凸起的青筋带着股野性而蓬勃的生命力。

迷彩服沥沥拉拉的水滴到地上，做完这一切，王一博倏地回头，恰好对上肖战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肖战：“……”

王一博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点戏谑味道：“看什么？”

肖战面上倏地一热，有些狼狈地移开眼。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昨晚那个荒唐混乱的梦境——昏暗的房间，纠缠的肢体，王一博情动时潮红的脸和压抑的喘息……

那些属于二十七岁的，带着绝望和疯狂的记忆碎片，与眼前这个十六岁少年干净又略显青涩的身体重叠，形成一种诡异又让人心悸的冲击。

“咦？地上怎么还有南瓜子！”毛隋的声音及时打破当下微妙的气氛。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捡，被肖战用手拍开。

肖战：“都掉地上了。”

毛隋缩回手，苦着脸：“可我现在感觉饿死了……早知道多带点吃的。”

肖战有些无语的摇头，从裤兜里摸出仅剩的几颗南瓜子：“喏，拿去塞牙缝。”

毛隋苦哈哈地哀嚎着，王一博则是蹲下身，拉开他半湿的迷彩背包拉链，伸手在里翻找。少顷，拿出两个独立包装的小面包，转身递了一个给毛隋。

毛隋眼睛噌地一亮，立刻接过来，小虎牙叼着包装袋三两下撕开，含糊不清道：“谢了啊兄弟，这可是救命粮啊！”

王一博点头回应，又将另一个递给肖战。

洞外的暴雨还在倾盆而下，雨水敲打岩石的声音密集而沉闷。

肖战愣怔的看着王一博递到眼前的食物，小面包被压得有些变形，包装袋上还沾着些许湿气。

这一幕，像一把生锈的钥匙，激得肖战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酸涩感，伴随着一段尘封的往事，汹涌而来。

……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