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去听音阁

　　02去听音阁

　　在夔王府里住了几日，肖战便发现此处规矩甚严，侍女行走坐卧皆安静，同主人说话时也都保持距离、谨言慎行，不敢有丝毫逾越。

　　肖战什么也不记得，心中一片茫然，本想从小翠那里探听些王一博的喜好，小翠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公子从不与奴婢说这些，”小翠压低嗓音，声音细若蚊蚋，“公子与王爷相处时，总是遣退下人，不让近旁伺候。不过，公子曾对奴婢说过……”

　　说着说着，小翠欲言又止。

　　“为何吞吞吐吐？”肖战眉头微蹙。

　　肖战感到小翠向自己靠近，附于他耳侧，半是含羞半是尴尬地在他耳畔低语：“公子曾说王爷在床笫之间颇为强势，丝毫不懂怜香惜玉，还骂王爷……禽兽不如……”

　　“咳。”肖战闻言，右手轻握成拳，掩于唇边，故作镇定地轻咳两声，只觉耳根处热度渐起。

　　小翠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说出这番话，脸颊也染上了红晕。

　　“还有吗？我还曾提及过他的哪些事？”肖战轻抿一口茶水，掩饰内心的波澜。

　　小翠茫然摇头：“没有了。公子很少与奴婢说这些，还说王爷是君，公子是臣，嘱咐奴婢不得妄议主子们的是非。”

　　“我与他……当真情投意合？”

　　肖战心中存疑：“听来似乎并非如此。”

　　小翠笑了，语气坚定：“是真的，公子。”

　　她跪坐于肖战身旁，诚挚地道：“奴婢贴身伺候公子，怎会欺瞒您呢。王爷虽公务繁忙，但一有空暇，便爱召公子相伴，公子每次归来，身上都留有与王爷……欢好的痕迹。您肤色白皙，又娇贵无比，那痕迹三五日都难以消散呢。”

　　肖战闻言，沉默不语，只是好奇地伸手摸了摸小翠的脸颊。

　　他的指尖在小丫头的脸上轻轻划过，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微微热度，忍不住笑道：“你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对我说这些，我还以为你不会脸红呢。原来你也知道羞啊。”

　　小翠又羞又恼，赶忙躲闪开去，嗔道：“人家一心为公子着想，公子却还拐弯抹角地笑话奴婢脸皮厚！”

　　肖战笑盈盈伏在桌案上，一只手支着下巴，蝉翼纱轻薄遮住眼睛，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肩背，显得瘦削单薄、超凡脱俗，笑起来更是美如画中仙。

　　“好了好了，不笑话你。”

　　他略略思索片刻，又问：“按你这么说，王爷同我感情甚笃了？”

　　小翠点头如捣蒜，语气中满是骄傲：“是啊，王爷曾吩咐过府中下人，见公子如见王爷本人，若有人敢怠慢公子一丝一毫，即刻打死。”

　　肖战若有所思：“那府中贴身服侍王爷的人都有哪些？”

　　“王爷喜静，房中侍女不过三五人，贴身伺候的小厮只有竹青一个，今日跟着王爷一道进宫拜见圣上了。”

　　“那我想……”

　　“公子有何吩咐？”

　　“我想见见王爷的房里人。”肖战温声道。

　　*

　　王一博从宫里出来，马车晃晃悠悠在路上，便听闻肖战叫走了他屋里伺候的侍女。

　　夔王殿下手中长扇轻摇，眉梢微挑，饶有兴致地道：“哦？”

　　竹青恭声道：“府里传来的消息，说公子把人叫到房里，也不知问了些什么，不多时就叫她们回去了。”

　　“没让人去打听打听？”王一博淡淡问。

　　“打听了。侍女说公子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寻常问话，问了她们的名字、伺候王爷多久、平日里都伺候些什么。哦，对了，那侍女还说，公子问了许多王爷您平日的喜好。”竹青一五一十地禀报着。

　　王一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倒是奇了。”

　　“可不是嘛，”竹青附和道，“往日里从不见公子对王爷如此上心，莫不是公子这一失忆，连性情都跟着变了？或是他终于想通了，知道感恩王爷对他的好了？”

　　王一博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不许议论公子。”

　　他轻声训斥竹青，随即又淡淡笑道：“回府，去听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