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避而不见
“这有什么的，是阿影你孤陋寡闻了，我朝本就不禁男风，你想想那日我们在青楼，青楼里不仅有妓女，还有小馆，既然有人找小馆消遣，证明有龙阳之好并非罕见之事，而如今大当家与樊先生即使是这层关系，又有何奇怪的？”
“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奇怪吗？”
“在我看来，若是两人真心喜欢，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听了谢安之这句话，肖战如同当头棒喝，瞬间觉着醍醐灌顶，对感情之事有了新的定义，与此同时，心中似乎有什么想要破茧而出。
可肖战不愿去想，也告诉自己不能去想。
于是，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了的水喝了下去，压下心中所有的想法，扔下一句，我累了，便上床歇息。
第二日，肖战有意睡得晚些，等谢安之出门以后。这才悠悠转醒的。
所以，谢安之前脚刚离开伙房，肖战后脚便到了，恰好完美地错过见面的机会。
用完早膳，肖战并没有去找谢安之，而是按着约定到李红妞处。
可他刚到，就看见李红妞风风火火要出门的样子。
“影哥哥？你怎么来了？啊！怪我，怪我忘了今日影哥哥要来，正想去一趟三叔那的。”
“那我先回去，等大小姐有空了我再过来。”
李红妞见他要走，就把他叫住，“来都来了，不如我们一块去吧。”
“去三当家那？”肖战来了山寨几日，还未见过三当家的，也对他充满了好奇。
“对呀，昨日用晚饭时，我听阿爹说三婶病了，所以今日想去瞧瞧她，看你这好奇的样子，应该是还没见过三叔吧？三叔平日很少出门，你没见过也正常，走吧，我们一块过去，三叔人可好了。”
“是。”
肖战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李红妞高兴地跳起来，一直跟在他跟前说着三当家的事。
“从前听说我这三叔跟我阿爹一样，是个英勇的汉子，可是自从他认识了三婶之后，就已经金盆洗手，不再理会山寨的事，阿爹说，他原本想带着三婶离开，可被阿爹劝住了，因为我阿爹念及当初他们兄弟三人的情谊，担心三叔下山后的日子过得艰难，所以执意让他夫妻二人留在山寨。”
“三当家侠骨柔情，与夫人的情意更是令人艳羡。”
“可不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叔便是这样，不过从前我不理解三叔的做法，认为好男儿就该志在四方，为何要为了儿女私情困于一处，可如今…”李红妞目光斜视了一眼肖战，脸上还挂上了一抹红晕，“我却非常羡慕三叔和三婶，能够过着无忧无虑、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不知日后，我的夫君能否像三叔那样待我。”
旁人的心思，肖战无心推敲，只是奉承了一句，“大小姐定会心想事成，找到自己心爱之人相守一生。”
言语间，他们便来到了三当家的院子。
“三叔、三婶，我来看你们了。”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子，要不是方才李红妞说及他跟大当家是一样的人物，肖战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人跟大当家联系在一起，因为三当家不似大当家那般强壮结实，他的身材不算魁梧，相貌也很是清秀，想必年轻之时，也是一位俊俏的郎君。
三当家见来人是李红妞，又看到在她身旁站着的肖战，询问道，“妞妞来啦，这位是？”
“他是谢影，二叔前几日刚带上山来的，如今阿爹让他教我读书。”
“影兄弟，可辛苦你了。”李红妞当年的种种事迹，就算三当家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多少是知道的，她性子顽劣，要教她读书，可是比登天还难。
“大小姐聪颖，学得很快。”
李红妞听出了三当家的取笑之意，跺脚道，“三叔！我学得可认真了！不信，你问影哥哥。”
“影哥哥？嗯？”三当家挑挑眉，察觉出李红妞的不对劲，故意问着。
“三叔！三婶呢？她的病如何了？”李红妞赶紧转移话题。
“哎，可能你三婶近几日有些操劳，总说头晕，腰膝酸软的，应是无甚大碍。”
“我去瞧瞧。”
李红妞说完，就进了里屋？
肖战见到三当家夫人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三当家会为了美人不理俗事，三当家夫人容貌姣好，就算上了年纪，依旧风韵犹存，如今在病中，更是一副病态美人的样子。
“大小姐。”李红妞一进来，三当家夫人连忙从床榻上坐起来。
“都说了多少次了，三婶怎么还要叫的这么生分。”
“礼不可废，大小姐请坐。”尽管李红妞这么说了，可是三当家夫人依旧守着礼节，可见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
肖战心细地发现三当家去扶夫人的时候，他的夫人看起来视线有点模糊，结合刚刚三当家所说，肖战似乎觉得这些症状似曾相识。
“三当家，三夫人，不知三夫人这段时日是否会有视物模糊，头晕耳鸣之症？”
“影兄弟，你如何知晓？”
“若是小的没有猜错，三夫人此症并不是过于疲劳过度，而是眼疾，若不及早医治，恐会……”
三当家心中一紧，很是担忧自家夫人的身体，“会如何？”
“双目失明。”
“影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知三当家是否有请大夫来瞧？”
三当家叹了口气，“寨中的大夫不过是半吊子，普通伤寒、刀枪剑伤能治，哪里诊断得出再多的疾病。”
“从前住在我们邻居家的周大娘，也曾有过这些症状，一开始她也以为不过是个小病，熬一熬就过去了，可是拖得愈久，她的眼睛愈发地看不清，故找来大夫一瞧，才知是眼疾，周大娘的亲人都不在身边，我便帮着照看，所以对此病甚是熟悉。”
肖战说对这病熟悉并不是胡诌乱造之言，他口中的周大娘却有其人，只不过不是邻居，而是他的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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