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映画
一时理不清半点思绪,听得言阙提醒,王一博眉头紧锁,盯着画中人观了半晌,不曾忆起半点眉目,只觉自己太过荒唐。
他堂堂一王爷,眼前这只不过是一副画卷而已,那画中人更是犹如水中捞月,一场空,何必当真,只得嘴角一勾,神色过于无奈
“罢了,画卷而已,或许在这世间也并不存在,何必过于执着。”
抬手松开被掌心压着的画卷一端,王一博视线随意撇过,不再去看
“收起来吧!”
得令,言阙随手甩了甩手中那抹红色绸带,快速将桌案上画卷起,于轴卷正中间重新绑好那条绸带。
在一旁盛着清水的盆里净了手,擦干,王一博将一旁椅背上黑色鹤氅扯过,手臂一挥将其披在身上,抬脚踏出书房。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言阙听闻,应下,熄了烛火,随手关起书房大门。
竖日
延寿宫
前日朝堂之上,因太子与丞相之事牵扯到陵亲王,皇帝这两日也是心事重重,同为自己膝下皇子,他乃一国之君,本就不可依照身份地位偏私。
可此事毕竟已在朝堂上启奏过,众大臣也都知晓太子于金銮殿下求圣上赐婚一事,再者,若如此仓促定下太子妃之位人选,这可不是小事,更不可当做儿戏,是重任,关系到将来储君身旁帝后之位人选。
单手捏上眉心,事关儿女婚姻大事,看来不光是平常老百姓,就连他当今一国之君难免也会焦头烂额。
看的出今日圣上龙体欠佳,想必是昨晚御书房可是又通宵批阅奏折了,有丫鬟奉上新茶,皇后半途接过,脚步轻盈,举止端庄
“陛下,您喝口茶吧!今年的新茶,是前几日丞相夫人进宫赠于臣妾,您且尝尝?”
又是丞相府?不提还好,一提更是苦增烦恼,抬手挥退一旁下人与随身太监,皇帝眉头紧皱,双手拉上皇后一同落座
“不急,皇后且随朕先坐,朕有话问皇后”
将人带到落座,这事烦的他头疼,只想尽快解决
“皇后向来于丞相夫人走的近,朕且问你,皇后可曾有见过丞相那第三女?”
问的突然,皇后一愣,一对金色步摇在耳侧轻微晃动
“陛下何出此言?可是有事?”
是大事,事关当今太子妃,可眼下牵扯出两位皇子,实难定夺
“皇后可知太子前日于朝堂之上请求赐婚一事,被求娶之人正是丞相那第三女。”
朝堂之事,她一介妇人,本就无从过问,可既然关系到太子求娶之事,她作为太子亲生母后,当然有知情的权利。
“求娶?可皇儿不曾与我告知,臣妾并不知晓,若是如此,丞相之女倒也合适,陛下为何这样烦恼?”
叹了口气,做皇帝也不易,也并不是一切皆由一道圣旨就可以了事,既然牵扯儿女情长,他也不能棒打鸳鸯
“若是这丞相之女不曾有的心上人倒也好说,可这眼下……”
气不打一处来,胡须被气到吹起,皇帝龙颜紧處,后槽牙都在发力咬紧,这几个崽子,个个都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却偏偏又个个都不争气,没一个切切实实在朕面前带过新妇(夫)前来进谏。
将面前茶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皇帝胸膛起伏,每日百余奏折都已够让他头疼,这帮小兔崽子,都不曾懂得前来替父分忧,麻烦事倒是会找的一大堆。
心中甚是委屈,将肚中为难一股脑儿道出,他与皇后相伴已二十余载,除去其他嫔妃,皇后才算真的发妻,彼此之间早已信任颇多。
细细听完,皇后心中总算了然,这帮孩子确实都已是成婚的年纪,太子为长,也是时候该娶太子妃了,何况,就连最小的北郡王,如今也已年方十九,都不小了。
一番道清聆听,理清其中缘由,看皇帝被皇子们婚事愁到如此境地,皇后只得微微一笑
“陛下消消气,既然二皇儿先与这丞相之女定下终身,陛下与臣妾身为父母,确实不能顾己徇私,这太子妃一位,当今朝中大臣膝下子女,陛下可为太子在选一位合适的指婚就是”
指婚?忽的想起不久前礼部尚书府夫人曾带其子前来进谏,那孩子模样姣好,知书达理,博览群书,通的琴棋,且又作的一手好画。
如果让那孩子坐的太子妃之位,将来又何尝不是一位贤德之国母,倒也合适。
一位明君且身边一定要有一位贤良淑德兼备的帝后给予身后扶持,已一己之力,渊博的学识掌管整个后宫,替新帝分忧。
思来想去,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双手捏上皇帝双肩,皇后一副慈眉善目
“陛下不必烦恼,臣妾倒是有一合适人选,如若让这孩子将来坐的太子妃之位,臣妾坚信,他与太子将来一定会守护好整个长安城,百姓安居乐业,天下盛世太平。”
身子一顿,龙颜一瞬缓和,倒是很想听听,若真是如此,岂不快哉
“哦?此话当真?皇后且快快讲来与朕听听”
贤惠端庄,一国之母也同样心系天下百姓,皇后眉眼弯弯,眼尾带笑
“此人乃礼部尚书之子,陛下可曾还记得,初冬时,尚书大人曾献给陛下一副«牡丹图»,臣妾可记得,陛下当时可是深得欢心,那画正是尚书大人其子所作”
“哦,对了,那孩子还于前几日跟着尚书府夫人曾来过宫中,陛下可是还记得?”
眉间思虑,半晌,皇帝龙颜大悦
“皇后心思缜密,能替朕分忧,朕心中甚是感激!”
那孩子他当然记得,模样端庄,学富五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确是一不可错失的合适人选。
袍袖一挥,皇帝下旨
“来人!拟旨于礼部尚书府,宣肖渊携其子前来御前进谏,不得有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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