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时而隐隐作痛,时而喘息不宁。
从怔楞中回过神,肖战缓缓抬起双手,看着掌中那点点血迹,他踉跄两步,嘴角扯出苦笑
“女人吗?呵呵,甚好”
眸眼中的水雾漾开片片涟漪,欲争先恐后涌出眼眶,他倔强的抬手狠狠抹掉。
肖战向来都不曾是一个懦弱之人,如从前不管是在学业上,结交好友上,亦或者是跟随父亲在官场上,一直都是从容果断,敢于挑战。
这具身体是父母给的,曾在父母以及家中长辈眼中,他一直都是多么尊贵受宠的一个人啊!
可在看看如今这般光景,让自己伤痕累累,身心俱疲,容颜失色,就是他想要的吗?就因此而认命了吗?
“肖战啊!你可真该死!”
身上的伤在半个月之后才痊愈,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尽可能让自己作息规律,餐食丰富,伤口也每天有吩咐下人来给自己换药,亦或者拿来东西他自己亲历而为。
自打王一博那日走后,就未曾在登过门,他也不以为然,不来就不来,最好一生都不要再来。
«帝雪阁»这个三年前从他一步踏进就在也未曾出去过的地方,如今细看,倒也不虚夸其为一座碧玉金庭。
从三楼俯瞰,庄园宽敞广阔,园中花卉齐开盛放,树植密而翠绿,塘中鱼儿自由嬉戏,水天一色,美奂绝伦。
风起,一串月季花瓣犹如桃色盛开,随风卷起飘飘零零,在视线中渐行渐远,额前的发丝被带起,丝丝如墨轻盈利落。
养了半个月的气色终于转好了些,仔细端详,可见那人侧脸,五官绝美,棱角分明,眸中星辰满目,身形纤细修长,好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身上的白色寝衣料质上乘,质地丝绸,就是穿在肖战身上略显宽松了些,胸口又似隐隐作痛,他皱了皱眉,转身欲抬脚往屋里走。
侧身间,他视线之外,有一加长林肯缓缓开进庄园,肖战心底一紧,双手抓住衣襟,视线盯着那辆车子驶进。
有仆人小跑着前去开车门迎接,只见后座一男子一身黑色长衣过膝,背头,肤色偏白,迈着长腿大步下车,跟一旁的仆人交代两句,男人随手点起一支香烟,懒散的仰了仰头。
抽烟的手举在唇边,昂头中视线对上楼上的人,四目相对,王一博眉间微皱继而舒缓,眸中略带几分温柔,随之头稍偏向一侧,眼神依旧未移开,盯着楼上之人吐出一缕白烟。
肖战双手抓上眼前的栏杆,心静如水,只是怔怔望着他,脑海中闪过昔日美好,还不曾来得及回想,只见车身另一侧又下来一人,穿着雍容华贵,婀娜多姿,好不千娇百媚。
抓住栏杆的手指收紧,肖战眼角略弯,自嘲冷哼一声,随即转身进了房间。
“一博哥哥,看什么呢?”女人声线柔弱娇媚,随着王一博的视线抬头向上看。
见上方空无一物,随即又娇滴滴将手挽在王一博臂间,拉着他行走
“走吧一博哥哥,膳房炖的汤应该好了,你陪我去用一碗吧!”
视线看着那人转身消失,王一博一顿,点点头,随即将手中抽了还剩一半多的香烟丢进了旁边仆人递过来的烟灰盅里。
在抬手挥去女人眼前缭绕的青烟,眉间温柔
“嗯,走吧!”
卧房里,肖战踢掉脚上的拖鞋,慵懒的一下子跌进沙发,环顾四周,看了眼被他打开的衣柜,还有身上这件裹满着水沉香味道香薰过的寝衣。
那天处理伤口,他顾着跟王一博较劲,又顾及脚上的伤痛,他都没好好细看过这间屋子,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这才知道这间房间估计有可能是王一博的卧室。
毕竟这间屋子大的离谱,又全都是高档家具,陈设豪华,全屋精致狐皮地毯,床对面一整面墙,是塞满酒柜又价值连城的红酒,窗边还有一架价值不菲的钢琴。
唯一的一件寝衣粘上了血迹,也不想在穿了,这几年仅有的几件衣服也都似有霉味沾染,他也直接吩咐佣人拿去直接丢掉。
没衣服穿,索性直接拿了房间衣柜里的衣服,反正都是男装,他也能穿,就是稍有点宽松,倒不要紧。
只是这个味道……,怎么讲呢?
水沉香,他明明以前很喜欢的,可是现在……,到底喜欢与否,肖战自己竟也讲不出尚不尚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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