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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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暮色像是被泼了一碗鲜红的血般，将窥天院勾勒赤色的边影。

“启禀王妃，王爷明日政务年繁忙，劳烦王妃独自回门。”

辰风站在肖战面前，保持行礼的姿势。

肖战拿着从沈侧妃那儿硬薅来的茶品着，他不懂茶，也不懂他嫁的这个性格莫测的乾元。

“我知道了。”肖战看了辰风一眼，抿着唇，摆了摆手。

望着辰风愈发远的背影，他问身旁的溪月，语气诚恳道:“小月儿啊，一般府上会打架的下人多吗？”

溪月也不知他问这个干什么，但仍是知无不言。

“主子，一般府上都是有家丁的，地位不低的底邸都有府兵的，至于宸王府，奴婢并不了解。

但宸王府守卫森严犹如铁桶无人不知，想来能打架的不在少数。”

“哦——”肖战拖了长长的尾音，眸光渐亮。

“小月儿，你且在此等着，你主子我去去就回。”

系统严选的高德地图，让路痴的肖战又走到了昨日高高的墙前。

“我都说了你不靠谱不靠谱，你还不信！”

肖战对这个鸡肋的系统已是无力吐嘈。

“宿主，你不能这么想，你就说在某种意义上到没到吧？”

肖战:……“应该是……的吧。”

“可王妃不都应该是金枝玉叶的吗？谁家王妃爬墙啊？”

“谁不知道王爷最中意的是暮云院那位沈侧妃？”

“那为啥入府恁久王爷不扶他为王妃啊？”

“王爷的心思，哪是我等能猜的？”

“听说咱们这位新王妃，住的是窥天院。”

“那是个啥地儿啊？”

“那不是沈侧妃刚入府时偏要同话本子里学做烟花戏法烧毁的院子吗？”

“行了，肃静！不可妄议主子。”

这些轻语也就随风过了，隐在深夜的寂静里，暄宸阁的烛火也悄然亮起。

“你又这般鬼鬼崇崇找本王作甚？”

王一博刚着上的墨色寝衣，四爪金蟒在墨衣寝衣上张牙舞爪，凛凛威风。

“明日我回门……”

“本王不能令辰风同你说过了吗？本王政务繁忙，不得空。”

肖战想着系统曾和他闲聊的话，系统曾与他聊过宸王几次陪沈侧妃去看父兄坟冢的事。

便问眼前这个面色一如既往冷硬的人，道:“你能陪沈侧妃回门，为何不能陪我回门？”

王一博放下手中的书，抬眸望向肖战，墨发披散着，几缕发丝垂在肩上，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烛影晕染之下，莫名几丝柔和。

“你同他于本王而言，孰轻孰重，你不明了？”

肖战并没打算回答这个答案浅显易见的问题，笑容多了分讨好，道:“那明日你给我十几个府兵呗。”

王一博没有一丝犹豫的拒绝。

“妄想，你当宸王府的府兵是白菜，想要就要？”

肖战退而求其次。

“那十几个下人能给不？”

“可以。”

“那成。”

肖战对王一博的笑容都多了些真诚，又道:“那王爷尽量给我多找点能打的。”

“你要做什么？”

“抢嫁妆啊。”肖战一脸理所当然。

转瞬又满面不舍，犹犹豫豫开口道:“要不，你……你也出人力了，嫁妆咱一九开。”

“你的嫁妆不是抬进府了吗？”

肖战面无表情，缓缓启唇道:“我把嫁妆的随便一件衣服穿身上走出去，乞丐都觉得我比他缺钱。

更何况，嫁妆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我就是烧了也不可能留给相府一个子儿。”

今夜夜色朦胧，寂静无声。

长久王一博才看向肖战道:“明日你自己去选人便可，还有本王没有私吞妻子嫁妆的习惯，你自己处置。”

肖战眼睛一亮，觉得这厮真是个大好人，看了看王一博的高床软枕，又想了想自己的破木床。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了被子，王一博几步上前，拎起了肖战的衣领，面色如锅底般黑。

“给本王滚下去。”

肖战一直奉信“及时行乐”四个大字儿，怂怂的摇了摇头。

系统:“宿主，你是懂怎么做死的。”

“闭嘴！”

最后以肖战被王一博扔出去为终，抹了把脸。

肖战就边走边骂，骂的越来越起劲，骂的一路上隐在各处的暗卫恨不得原地消失。

望着夜色静谧，肖战又迷路了……

系统:……宿主，你没我真不行。

翌日，肖战起了个大早，招呼溪月开始忙乎，拽了十几个下人。

让他们带上自己平常吃饭的家伙事儿，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向距离不远的相府。

此刻的相府正在鸡飞狗跳，李氏抱着失了清白的肖祁哭天腔地。

平常总要好好精致打扮一番的李氏钗横鬓乱，泪眼朦胧。

“父亲，父亲，那个贱人，他会武，一定是他。”

此刻的肖祁紧紧靠在母亲的怀里，重复着魔怔似的念叨肖战会武。

相府的管家匆匆来报，对着肖丞相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大少爷回来了。”

肖莫远面色铁青，他是真没想到那逆子能回来。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