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1）

　　这家公司位于一栋写字楼的25层，楚问薇只走了个十来分钟就到了写字楼下。

　　因为是工作日，写字楼下来来往往，一层的瑞星咖啡正散发着浓浓的咖啡芳香。

　　若是平时她就拐进去喝一杯了。

　　但是她最近对咖啡店都有阴影。

　　楚问薇快步走向电梯，挤在人群中来到了25层。

　　和她一起下电梯的还有一个女生。

　　“25-9……”楚问薇出了电梯后走入左侧的入口进入走廊，对照着招聘软件里的信息，一边在走廊中逆时针走着，一边找着门牌号。

　　而那个女生跟她后面进入走廊后，顺时针绕了大半圈，最后两人在25-9的门前碰上了。

　　楚问薇这才发现这栋写字楼的布局，是个回字形。

　　中间是电梯，四周则是编了门牌号的工作室。

　　一共4台电梯，9间工作室。

　　——

　　“你也是来面试的？”面前的女孩个子高挑，身材匀称，楚问薇猜她是个模特。

　　“对，我叫楚问薇，来面试前台，你呢？”

　　“我叫宋笑音，来面试模特。”女孩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得夸张的墨镜，让楚问薇看不清她的表情。

　　宋笑音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空间很大，却只摆了一张桌子和一个接待柜台，旁边有几间用磨砂玻璃隔开的小房间。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坐在柜台后打量着进来的两人。

　　“您好，我们是来面试的。”楚问薇说道，将简历掏出来递了过去。

　　“你们俩是一起的吗？”女人接过简历，也没细看便放在一旁，眼神直往宋笑音那里瞟，看来对宋笑音更感兴趣。

　　“不是，我是来面试模特的，她是面试前台。”宋笑音懒洋洋地开口，不忘扶一扶已经很端正了的墨镜。

　　这下楚问薇更好奇了，室内戴着墨镜就算了，怎么看上去好像在用墨镜隐藏着什么？

　　“好的，你们先来这边填一下登记表吧。”女人把二人引入一个玻璃门上写着“面试室”的房间内，递给他俩登记表，“你们再等等，还有几个人要来面试，待会你们一起面。”

　　“嗯？投的岗位不同也可以一起面试吗？”

　　“哎呀，群面，群面。”

　　女人说完关门离去，留下楚问薇和宋笑音面面相觑。

　　“只是模特岗和前台岗，用不到群面吧。”楚问薇挠了挠额头。

　　——

　　宋笑音正透过墨镜观察着面前的女孩，普通人的长相，普通人的气质，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是普通人”。

　　不过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就很适合被卷入游戏当中，至少在死去的时候，不会引起人们过多的关注。

　　宋笑音决定，看看这个女孩身上有什么道具，“你兜里的【域珠】是怎么回事？你把【域主】杀了？”

　　“什……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楚问薇护住口袋，警惕地盯着她，“你也是玩家？你怎么能看到的？”

　　“呵呵，看看你的右手手腕内侧，准备进入多人模式的【域】咯。”宋笑音抬起手腕，上面淡淡的写着一个“1”。

　　楚问薇闻言跟着抬起手腕，“2”。

　　“新人吧？第一次进入多人模式的【域】？”宋笑音扶了扶墨镜。

　　“这个数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里可没开始倒计时。”楚问薇摸着手腕内侧的数字，像是用水性笔画上去的，但是怎么搓都搓不掉。

　　“多人模式下，在进入准备阶段就会给玩家编号了。【域】在展开初期是不会倒计时的，”宋笑音又扶了扶墨镜，似乎是感受到了楚问薇探究的目光，但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这个阶段我们一般称为准备阶段。在准备阶段，我们会感受到现实时间的流逝，但那是假的。”

　　楚问薇想到了雨中的咖啡店，在和刘璇三人碰面后等待王小雨的时候，确实发现有点不对劲，但是由于没有出现倒计时，而且时间也在正常流逝，甚至手机也有信号，她便以为还未进入【域】。原来……在进入咖啡店的时候，就已经处于【域】的展开初期了，也难怪她当时有感觉到附近的人越来越少，而且在将王小雨“开膛破肚”后，下一秒就回到了咖啡店门前。

　　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

　　宋笑音伸手在楚问薇面前晃了晃，“喂，你参加几场游戏了？”

　　“呃……两场，你呢？”

　　宋笑音用手比了个数字4，然后翘起大拇指，“难怪你还不知道多人模式呢，一般前两场都是单人模式，从第三场开始解锁进入多人模式，之后两种模式随机出现。如果我是你，我会在有1号玩家的多人模式的准备阶段退出游戏。”

　　“……进入了还能退出？不可能吧。而且你为什么要强调1号玩家？”

　　“呵呵，骗你干嘛。”宋笑音扶了扶墨镜，“只有在拥有1号玩家的准备阶段才可以选择退出，因为有1号玩家的【域】会格外的危险。”

　　“那既然这样你走不就行了？”

　　“……1号是走不了的。”

　　“你这么好心和我说这些，是想劝我走吗？我实在好奇，如果你赢了，【系统】是会给你什么好处吗？让你心甘情愿地参与这场游戏？”

　　宋笑音不由感叹女孩敏锐的洞察力，从包里翻出一张邀请函拍到桌子上，“你怎么知道我是自愿参与的？对，没错，我是收到邀请才来参加的，因为【系统】承诺赢了会给我一大笔奖金，通关的人越少我拿到的奖金越高——这就是我要劝你离开的原因；至于【邀请函】，你知道的，有的玩家为了躲避随机触发的【域】，会想方设法闭门不出，而【域】一般无法随意移动，所以只好由【系统】出面，邀请玩家参与游戏，保证游戏参与率。”

　　“那我这种被迫进入【域】的，赢了有什么奖励？”

　　宋笑音想了一下，“没有。捡回一条命算吗？本来玩家们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而死去，参加游戏只是延缓了玩家们的死亡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