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质子绝色

书名:博君一肖:二嫁暴君
作者:一十五

  夜幕笼垂,街道上依旧很繁华,皆燃起了漂亮的灯笼,街道宽敞,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络绎不绝。

  “听说了吗,豫亲王这次又带兵打了胜仗,圣上特意在州安阁设下庆功宴,朝廷所有官员都会去,也不知那肖质子去不去?”

  “那肖质子又不是朝中大臣,一个蜀国送过来的弃子,他去不去又有何关系。”

  “那你就有所不知,听说那肖质子长得金质玉相,可是蜀国第一美男,今日若是能瞧见,也算是值了!”

  一辆青蓬马车从闹市经过,忽而马车上的帷裳被掀开,那掀开帷裳的手指纤长玉润,衣袖垂落露出一截极清瘦好看的手腕。

  “公子,可要先吃些东西?”

  “不用。”

  那声音似山间溪水,清冷温润,让人想要看看是何模样,只是抬眼看去那帷裳已经落下。

  马车在州安阁前平稳地停下,帘子掀开,便见一袭月白长袍从马车中划出,浮光涌动。

  一位少年郎君从马车上走下来,步子并不急,一步一步走得真切。

  宴会上官员们正热闹客套看到他进来,不由自主噤了声,目光皆是朝他看去。

  少年郎君一双眸子干净分明,唇间似天生带笑,如竹如松,轻风袭来,墨发轻扬飘逸淡然却又有着隐隐的清冷,让人无一不感叹这世间还会有如此淡雅如仙的人。

  只是惊艳过后,众人眼眸间流露出的可惜、遗憾和可怜之色。

  潘乘悦瞧了只觉得心痒难耐,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只能故作轻讶:“他是谁?”

  “潘大人这你都不知道,”方志平打开扇子遮住嘴巴,轻声说道:“他就是前段时间蜀国送过来的质子。”

  潘乘悦目光诧异,嘴里忍不住感慨,“这质子的模样,未免…”

  方志平瞧着他,大家同僚多年,又怎不知潘乘悦的德性,“潘大人,别不是看上眼了吧。”

  “怎么会,”潘乘悦嘴上这么说,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咽了咽口水“质子身份尊贵,怎么能唐突了质子。”

  “身份尊贵又如何,到了豫国也只是一个须有名头的阶下囚,他那质子的身份倒不如那花楼的花魁,”方志平细长的眼眸眯着,捧着他,“潘大人的妹妹可是当今圣上的宠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这也算上是国舅,这等尊贵的身份就算要质子陪你吟诗作对,他又岂敢拒绝。”

  他说得婉转,说是吟诗作对可彼此心知肚明。

  潘乘悦听着吹捧,心中愈发得意,装作为难模样,片刻后才道:“方大人还是别取笑我了,别说质子陪我吟诗作对,就这国舅二字可是折煞我了。”

  方志平轻笑,不以为然,“我与潘大人关系可不需要阿谀奉承,方某向来想什么就说什么,潘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潘承悦向来好男色,如今瞧见肖战这般模样,便心痒难耐极了,嘴上虽是冠冕堂皇,可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肖战瞧着。

  肖战不知为何这次庆功宴为何会邀请他前来,只是他也推拒不了,从蜀国带来的宫人,都不允入阁,独身一人在这宴会上,总归是不安,只盼着能平平安安度过去。

  他特意找了个偏僻位置坐下,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肖质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潘承悦禁不住内心的瘙痒,仗着自己喝了几杯酒就走了过来,“待会儿皇上和豫亲王过来瞧见,还以为我们怠慢了你。”

  “潘大人说得对,质子坐得这般偏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豫国苛责你了。”方志平紧随其后,说话间,目光在肖战身上打量。

  肖战目光疏离,“我只是不喜欢吵闹而已。”

  “质子孤身在豫国,想来也没有什么知己好友,所以才这般孤默,”潘承悦斟了一杯酒递到肖战跟前,“质子若是不嫌弃,潘某愿做质子好友,带质子瞧瞧豫国的风光。”

  肖战看着潘承悦那双淫邪的双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嘴角弯出一嘲讽的弧度,“我不饮酒。”

  “肖质子难不成在豫国还要摆你那皇子的架子,”一旁的于文华凑上来,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恶意,“咱们潘大人可是怡妃娘娘的亲兄长,你这等拒绝,岂不是不把我们豫国放在眼里。”

  潘承悦这边开始装模作样,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于大人怎么能这么跟质子说话,可别伤了两国的和气。”

  “和气?”于文华冷嗤一声,“天底下谁不知蜀国新上任的皇帝是个草包,别说是伤了和气,哪怕是我军压过去,那皇帝屁也不敢放一个。”

  话音落下,一群人咯咯地笑着,肖战将这群人神色尽收眼底,温润的面上依旧不见多少恼怒。

  他越是这样,那些人就越想看看他恼羞成怒的模样是如何。

  于文华言语讽刺之意,越发浓,“肖质子,与其说你是质子,其实不过是枚弃子罢了,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惺惺作态,饮下这杯酒,以后在豫国也有个照应。”

  “是吗,”肖战微微眯起眼,笑得分外清冷,目光看向那盏酒,说话也毫不客气,“你们豫国交友就是这般上来先将人贬低一番,不仅如此还要别人感恩戴德地接受,如果是这样的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瞧着于文华脸上泛起不真切的笑意,眼底一片冷寂,声音似林籁泉韵,不疾不徐,“况且豫国向来称自己为圣贤之地,大人可别辱没这圣贤二字,落了话柄,丢了豫国的脸。”

  于文华脸色涨成猪肝色,气得半天也说不一句话来。

  “先失陪了。”肖战声音淡淡,转身离去,皎如秋月神形皆美,清风须过,衣带淡淡的皂荚香味。

  潘承悦只能眼巴巴地瞧着,瞧着于文华心中不痛快起来,要不是他那几句多嘴,或许自己同美人饮酒作诗了。

  他语气不爽快,暗讽起来,“于大人不如你同我饮上几杯如何?”

  于文华看着潘承悦不悦的目光,脸色慌乱,只能灰溜溜地低下头,“不敢不敢…”

  其他人见这热闹也看不成了,便四散开来,潘承悦心中郁闷,脸色差劲得厉害。

  方志平继续在旁边煽风点火,故作可惜,“质子的相貌要说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要是这么放走了,可当真是一大损失。”

  潘承悦饮下了一杯酒,神色贪婪。

  院子里栽着一株海棠,进门便见满树繁茂撞进视野里来,海棠花开得正好,在月色下镀一层柔光,风一吹,落下片片花瓣。

  肖战站在海棠树下,抬眸看着那朵朵海棠花,虽说海棠无香,却也甚美,他就这么瞧着,恍若笼中雀鸟,禁锢于方寸之地,不再属于天地间。

  潘承悦走进去就被眼前的画面震撼,眼眸越发贪婪,刚刚碍于人前,不敢表现出来,这会儿已经藏不住,“肖质子这是在赏花?”

  肖战闻声回头,瞧着阴魂不散的潘承悦,眉间轻皱,“潘大人是有何事吗。”

  那轻皱眉头模样挠得潘承悦心头微痒,“俗话说月下思乡愁,本官也是怕肖质子独自一人会思念家乡,所以特意过来陪伴一二。”

  肖战目光沉沉,瞧不出喜怒,“大人还真是热心肠。”

  “不敢当,只是刚刚让质子受了委屈,潘某心生愧疚,”潘承悦脸上一副心疼之色,“不过质子放心,潘某一定会替质子出这口恶气。”

  他说着越发靠近,闻着那空气里的淡淡的皂荚香味,控制不住心中的邪念,伸手去触碰肖战的手指。

  肖战寒毛耸立,眼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愤和一抹杀气,连连后退几步,很快便将眼里掩着莫名的情绪。

  他轻轻一眨,清亮的眸子就好似落下雾来,“大人这是作何?”

  如此惊慌之状分外惹人怜惜,潘承悦色心更起,“质子莫怕,只是这夜色太深,质子离我远了些,本官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是吗?”肖战微微一笑,柔如春风,“那潘大人可要走近点看看,才能看得真切。”

  潘承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猥琐,眼中闪着兴奋之色,“想不到质子与本官想法不谋而合,过了今夜,呃……”

  话卡在了喉咙里,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把匕首插在那里,瞬间鲜血淋漓,浸染在他的锦袍上。

  肖战眸光带着入髓的冷漠,毫无感情地把匕首抽出,鲜血四溅,星星点点落在他的脸颊上,像是玉中恶鬼。

  “你,你竟然…”潘承悦目光惊恐,他徒劳地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嗓音嘶哑到不似人声,身体摇晃几下栽倒在地,似蠕虫般蜷缩扭曲,须臾,便没了动静。

  空气里弥漫着血污之气,脚下就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肖战没有感觉惶恐,他知道自己大约是逃不掉了。

  “好生热闹。”

  那声音很是好听,就是冷淡出奇,宛如寒冰,肖战眸光微颤,猛地抬头看过去。

  来人一身玄墨广袖华袍,头束玉冠,手里提着一盏四角宫灯,淡黄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冷白的皮肤平添一分朦胧之感。

  只是那眉宇间却带着风雪俱灭的冷寂,好似一尊神像,未沾染人间喜怒哀惧。

  肖战认出男子是谁,这等容貌除了豫国豫亲王,还能有谁。

作者说

新文开始了!!哦吼吼~感谢宝子们的收藏!

打开布咕客户端阅读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

立即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