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这是谁?

书名:博君一肖:我不爱你了
作者:小熊不吃饼干

荒草萋萋,空旷寂静,陵园里都是大大小小的墓碑,肖战轻轻拂去墓碑上的枯叶,放上一束白色康乃馨。

眼前的墓碑平整一片,是的,这是块无字碑。甚至讲,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骨灰,没有遗物,连个衣冠冢都算不上。

关于她,他的母亲,他真的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连那张脸都没有任何印象了......

只记得那天雨下的很大,他从远处撑着一把破雨伞回来,一到家门口,就被房东撵出去了。

“你妈都死了,你个拖油瓶还回来干什么?死在我屋里,真tm晦气。”

四岁的孩子懂什么,他只是眨着那双懵懂的双眼,像是仔细思考话中的意思。“那,她在哪里?”

“居然连棺材钱都没有,尽知道给我找麻烦,我上辈子欠你们这些讨债鬼的吧,埋后山了,快滚吧,别再回来触我霉头了。”那人脸上沟壑纵横,面颊的肉来回晃动,络腮胡子浓密,怒目圆睁,看起来就是只发了疯的狗。

“哦,谢谢。”肖战捡起地上的包袱,其实里面就是几件破衣服,被雨水浸泡后,倒显得沉重起来......

雨雾让他迷了视线,他还是凭着记忆找到了去后山的路……走走停停,那里没有人,一个人影都没有......

夜色深沉,狂风骤雨,泥土被洗刷地滑腻腻的,他摔得狼狈不堪,哭得泪流满面却还是不肯停在这黑夜里。

那时年少,不懂死亡的真意,只是固执的以为,离开了的人会再回来...…

雨在深夜停了,静,死气沉沉的静,他困的睁不开眼,缩成一团抱着那湿漉漉的包袱,浑身颤抖着靠在一颗松树下小憩。

他在这片后山呆了七天,饿了就吃树叶树根,渴了就去喝水洼里的积水......

他没等到她,也终于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后来他离开了那座山,成了一个流浪儿,那些年他将世间冷暖见识了个遍。

他如一棵青松,笔直地立在墓前,肖战连自己是哪天出生的都不记得,哪里还记得她是哪天去世的,只是把他回肖家的那天当做了她的祭日。

此刻站在这里,一句‘妈’他都喊不出口。这么多年了,人一点长进也没有,那些该从生命中放过的东西,一点也放不过......

他终究是开了口,声音却像新摘下来的青柿,涩得发苦。

“我.…....结婚了.……”四个字后,又陷于沉默了.....

你走的那天,是故意支开我的吗?

可是那天雨太大,回忆太痛,嵌在骨子里怎么也挣脱不出来,倒成了我此生不灭的附属品......

王一博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影,他轻轻走过去,却感觉这是一幅写意画,肖战融在画里,背影萧索孤寂。

他走上前,与他并排站着,那人却丝毫没有发觉,眼前的墓碑上一片空白,他疑惑地开了口,“这里是谁呀?”

没有得到回应,王一博轻拉了一下肖战的袖口,那人慢慢转过脸来。

眼圈明显的泛红,像是哭过一样,王一博被惊得一时说不上话,心尖像被针刺着,这奇怪的痛觉让他无所适从。

“你怎么了?”他轻声细语问出口。

肖战别开视线,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大约一分钟后,他恢复惯常的冷寂,转头极认真地看着王一博。

“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会要它的吧?”

像是被锁在了那双深邃的凤眸里,王一博机械地点了点头。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会的,肖战我会的。”

今天的肖战很不一样,气场是戚哀的,言语是不带锋芒的,王一博直觉得心里闷闷的,呼吸都有些不畅。

肖战看着墓碑,没再说话。

“这里这位是谁呀?”他复问了一次。

“回去吧。”肖战没有回答,直接转身朝陵园外走去。

王一博在后头跟着,他想问些什么,想说些什么,可是他清楚,眼前的人不会答复他的......

肖战拉开驾驶室门的时候,王一博夺过他手上的钥匙,“我来开吧。”没有拒绝,肖战转身坐进了副驾驶室。

他定定看着窗外,像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王一博也不欲再打扰他,只是俯身轻柔地帮他系上安全带。

“你先睡会吧,到家我叫你。”

“嗯。”他终于轻轻应了一声。

肖战靠在座位上,身体侧向窗外,眼睛慢慢合上,却并没有睡着。

车平稳地行进没多久,无线耳机突传来声音,迫切焦急。

“战哥,城郊出现一群人,身份不明,线人看见四辆越野车,还有二十多辆摩托,我们观察了他们的行进路线,应该是冲着你来的,还有十公里的距离。现在怎么办?”

“嗯。”肖战缓缓睁开眼,整个人一瞬就清明了。

“要不要和上面联络一下,让派些警员乔装来支援一下,我们自己这肯定危险了。”

“不用兴师动众了,阿忠。”

“怎么了?”王一博听到他的声音,侧头询问着。

肖战暗地里关了耳机。他对着王一博轻声说,“我有点饿了,可以给我买点吃的吗?”

“啊,嗯嗯,好。”王一博有些懊恼,他尽顾着纠结昨天的事,今天一天都没注意这人吃没吃饭。

车稳稳停在一家餐厅前,王一博熄火下车,那人却还坐在副驾上。

“可以打包带回去吗?”肖战眼睫微垂,稍掩去一些情绪,他声音低低的,仔细听来像是带着些祈求,让王一博无法忽视。

“好,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随便买吧。”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好。”王一博快步朝餐厅走,不知道怎么了,心悸动地厉害,他迅速点了餐,不安地往餐厅门口走。

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副驾上的人不知何时换到了主驾上。他慌乱地大喊了一声。“肖战!”

那人侧头看他,距离很远,王一博却深觉那人眼里是他的倒影。可是那蕴藏其中的情绪,他体会不了,只觉得深重,太深重......

他还呆愣地停在原地,面前的车辆早已疾驰着消失在眼前。

后知后觉地往前跑了几步,还没到路边,只见多辆摩托车从后方急急冲上前,紧随其后几辆越野车快速移动着。

尘土飞扬,视线模糊,寒气从脚底升上来,他浑身僵硬,声线颤动。

“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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