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什么?
沈秋临不敢想。
沈听暮求的是他别和别人在一起还是他们俩在一起,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怎么可能呢?
沈秋临此刻想要推开沈听暮,但对方的力道实在太大,对方禁锢着自己的那双手手几乎要把他的胳膊掐紫了才好,沈秋临紧锁着眉,痛的他一时说不出话。
“你放开我!”
“沈听暮!!!”
“你是疯了吗!?”
沈听暮早就料到沈秋临会反抗,他心里苦涩一片,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干脆利落——他做了他早就想做的事,也是刚刚那个男生没做成的事。
他撕开了沈秋临的抑制贴。
浓烈的花香在合唱室内弥漫,沈听暮一边嗅他哥身上的信息素,一边舒服的抖抖身子。
沈秋临早在沈听暮动作时就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抑制贴是极其私人的东西,omega的抑制贴很少会有除了父母伴侣以外的人触碰。
沈听暮的身份不上不下,他们俩是没有血缘的兄弟,没那么亲密但也只差临门一脚。
更何况沈听暮还只是一个没有分化的小屁孩,按道理他应该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但看他着迷那样,沈秋临在心里想:这他妈很难闻不到吧。
沈秋临在抑制贴被撕开的那一刹那就失了力气。
年轻的omega平时贴抑制贴不仅说为了在公众场合抑制信息素,更是因为抑制贴可以更好的让他们控制发情期到来的规律。
尤其是对于尚未发育完全的omega。
沈秋临分化的晚,发情期到来一直不规律,所以不出意外,就算是在家呆着,他也很少把抑制贴撕下来。
而且这种抑制贴价格不菲,沈秋临一般一张会用个两三天再换,平时只有书包里会带一个备用,但好巧不巧,包里那个用掉忘记补了。
沈听暮察觉到怀里人的安静,环住对方力道轻了下来,沈秋临找准时机,就在这一刹那,他挣脱了对方桎梏,并且抬手给了沈听暮一巴掌。
那巴掌声很清脆,沈秋临没有控制手上的力道,沈听暮可以说是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少年沉默的低头看着omega,omega气的眼尾发红,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漂亮的可怕。
这目光并不友好,可以说是毫无掩饰其中的贪念,但沈秋临习惯了,习惯了被沈听暮这样看着,所以他很平静的与少年对视。
过了一会儿,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讲话,而是一个跟着一个走出合唱室。
这个时候校园里除了住宿生,几乎没有学生走来走去,漆黑的走道里,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紧跟着另一个矮一点的影子。
门口的司机早已等候多时,男人是个beta,他没有发现沈秋临的抑制贴被撕掉了,只是察觉到两位少爷今天异常沉默,看起来好像发生争执。
司机是家里的老人,沈听暮喝沈秋临什么相处模式这么多年他也算摸索了大概。
两个小孩他都喜欢,但沈秋临平时听话有礼,比肆意张扬的沈听暮看起来招人喜欢,而且据说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都会更喜欢沈秋临这样乖又成绩好的。
以往都是沈听暮自己生一会儿闷气,把自己哄好了就扮可怜样到沈秋临面前装委屈。
掉两滴眼泪,撒个娇,沈秋临也不会和他生太大的气。
估摸着这次可能也差不多,男人也就没多说什么,随口说了句让沈听暮别惹哥哥生气,又说了句沈听暮还小,让沈秋临别和弟弟一般见识。
说完后假装不经意的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发现两人还一副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样子,他心里叹了口气,话点到即止,多说无益。
直到两人到家前,沈秋临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沈听暮几次想开口,都被omega冷漠的背影打断,话被咽了回去,这些都是他早就有所预料的。
两个人彻夜难眠。
第二天,沈秋临没有和沈听暮一起去学校,而是提前给管家打了电话说自己要早点到校排练,让管家给他重新安排了一辆车。
沈听暮几乎一晚上没睡,浑浑噩噩一整夜,起来后急匆匆敲响沈秋临的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在听管家说沈秋临已经去学校了,沈听暮当着一群佣人的面,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管家是家里老人,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沈听暮没有给过他脸色看,这次可算是一点台阶也不给对方下。
“沈管家,我劝你想清楚,这个家里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你心里要有数。”
沈听暮的话语尖锐,眉眼间满是戾气,一时间房内安静一片,佣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管家更是被呛的脸色难堪。
少年说完转身就走,桌上的早饭更是一点都没碰。
气喘吁吁的从学校大门跑到班上,果不其然沈秋临不在,转身又跑到合唱室,透过窗户,他远远就看到沈秋临正趴着合唱室的桌子上补觉。
沈秋临昨晚也没怎么睡,此刻在合唱室离沈听暮远了些终于能稍微歇会儿,所以此时此刻的omega睡的很沉。
沈听暮没想打扰沈秋临睡觉,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少年纤细的腰身,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就像无形的手从头到尾抚摸了omega的全身。
omega脖颈处又贴上了抑制贴,沈听暮看着那白皙透红的后颈,昨晚那扑鼻的花香仿佛又萦绕在他周身。
想着想着,红色的液体顺着人中滑落到嘴角,沈听暮一抹——鼻血。
好没出息,沈听暮无声的笑了,他的气息一时间有些不稳,少年感觉浑身发烫,头脑发晕,但他的眼神依然炙热,滚烫的目光在omega的后颈来回徘徊。
少年舔唇,血液被舔进嘴里,口腔里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脑神经,抬起胳膊随意的擦擦,胳膊上被蹭的血糊了一片。
这让他不得不去卫生间清理一下自己,不然让哥哥看到自己这邋遢的样子可就不好了。
头脑发晕的走进卫生间,沈听暮仿佛忘记自己还在流鼻血这件事,他将自己关到隔间里,掏出手机点开刚刚偷拍的沈秋临睡着的照片,喉结上下滚动,鼻血流的更多了。
等到沈秋临回班的时候,班上已经来了不少人,沈听暮不在班上,沈秋临正纳闷时,桌上的早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沈听暮买的?还是昨晚那个男生?
不管是谁买的沈秋临都不想吃,他随意将其塞进桌洞,班长已经开始组织早读。
一旁的卿子符正拿纸巾擦拭着眼镜,那眼镜框很粗,带上眼镜几乎能把他大半张脸给挡住。
看出沈秋临昨晚没睡好,卿子符顺口问了一句:“怎么没见到你和沈听暮一起来?”
“吵架了?”
沈秋临听到沈听暮的名字,顿时背上一紧,他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处理和沈听暮的这段关系,面对他人的询问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嗯。”
听到这个答案卿子符笑了,他随意的吹了一声口哨,颇有点调侃的意思:“他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到现在也没把你哄好?”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沈秋临皱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轻轻摇头。
可话到嘴边又止住,因为沈听暮正拿着一杯豆浆一袋奶黄包站在他的窗口,将这两样东西在沈秋临桌子上放好,才一言不发的回到座位。
沈秋临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那个人的身影,在看到沈听暮一回到位子上没理会陈尧怪里怪气的叫声,而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后,又猛的将视线收回。
这一幕都落在卿子符眼里,他嘴角微微上扬,在沈秋临耳边说了句:“沈听暮衣服上什么沾血了?”
沈秋临把身子缩了缩,低声回了句:“不知道。”然后起身将桌肚里的早饭放到讲台上。
回到座位后,他拿起奶黄包塞进嘴里,味同嚼蜡,也没有注意到一旁卿子符若有所思的目光。
卿子符:哟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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