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暗流涌动

人就不能给自己心理暗示。一旦心里揣了坏心思，就会觉得身边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和王一博达成口头君子协议后，大魔王，很是体贴地给小财迷发了个合作愉快的红包。

数额嘛......够吃好几百顿的番茄牛腩了。

“一博哥，那你觉得谁才是幕后眼线?你是一早就知道，故意让他来公司?还是来了以后，才发现，又不好意思下手整他?”肖战眯着眼睛，手指抵着下巴打圈，简直就把自己当作谍战剧的主角。

王一博轻咳两声:“他工作方面无可指摘。兰总能够让他来山居客，算是我捡了漏。我不会动他，你也没别太放在心上。只是和你说，做戏做全套。既然答应帮忙了，可不能临阵脱逃。”

“嗯嗯嗯。那当然。”肖战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红包收取页面，脸上自然是堆着笑，笑得可开心了。

“可是，对赌协议怎么办?”肖战又想到了昨天王素兰被气歪的脸，有点担心地问。

王一博皱了皱眉:“我是答应过爷爷，到今年年底，要把前期投资的钱，连本带利地还给他。否则就得乖乖回集团工作。不过，也没事，这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嘛。”

“嗯，我就没忍住多嘴了。我相信一博哥!”肖战觉得现在气氛那么融洽，确实不太合适问那么严肃的问题，应该要抓紧打住。

他又确认了工作上的几个问题，然后精神饱满地离开了王一博的办公室。

其实两人算是共用一个办公室，只不过王一博在里面的小隔间，而肖战则坐在外面的开间。从他的办公桌看过去，透过雾面玻璃，也能看到王一博模糊的身影。

肖战轻轻靠着椅背，又看了一遍手机余额，嘴角翘了起来。

果然，跟着王一博有肉吃。

可是，这些钱都是王一博私下给自己的，这么给下去，会不会影响他和王家的对赌协议啊。

肖战的嘴角又压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嗤笑道:“杯水车薪啦。要是这点红包就能打垮一博哥，他就不是大魔王了!哈哈哈。”

在山居客打工那么多年，肖战这一天的心情最为复杂。

晨会前，他刚捧着笔记本电脑往小会议室走，就看见小娇捧着冲泡奶茶杯站在茶水间门口，冲着自己笑。

一靠近，小娇就凑上来:“肖助理，王总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呀?”

“怎么了?”肖战抱紧电脑，心里立刻竖起一道防线，该不会眼线是小娇吧?

小娇特意压低声音:“那个，王总的未婚夫刚刚又来了，给王总送早餐，又不进去，就留在前台了。我给王总打电话问了一声，王总居然把三明治让我吃了呢。”

“那你就吃了?”肖战真想白她一眼，心想真够缺心眼的。

小娇摇摇头:“没呢，我留着当午餐呢。我就是好奇，他俩是闹矛盾了?”

“你很关心?”肖战这时的语气已经有点提高了，他真不想和小娇多说。万一小娇是兰总眼线呢，那自己不就露馅了。

小娇捂着嘴巴笑:“倒也不是，就是觉得可惜。王总好不容易铁树开花，这么快就闹掰了，也太惨了。”

肖战一怔，笑道:“领导的事情，不适合我们八卦啦。你赶紧少喝点奶茶，小心变胖。”

“知道啦!”小娇拍了下他的肩膀，邀请道，“中午你要是不陪王总吃饭的话，就来找我啊。夏先生送了好几个三明治呢。”

肖战嗯嗯点了两下头，等小娇跑回前台了，才呲了一声:“谁要吃他拿来的三明治啊!我又不是没手，自己会做。”

说话声音不大，却有人回应了他:“怎么了?你想吃三明治?”

肖战一扭头，不太好意思对上王一博的眼神，躲闪着说:“谁想吃。我不想吃。”

“你想吃的话，中午让老霍准备。”王一博突然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力度不大，肖战的心倒是咚地响了一声。

“干嘛呀!”肖战又被偷袭。

王一博一脸镇定:“别乱动，人来了。”

“什么人?”肖战立刻收敛表情，顺着王一博的声音望过去。

王一博说:“望远镜来了。”

望远镜? 望远镜是指.….…啊，兰总的眼线!

可是，这也太多人了吧。

肖战看到走廊尽头，乌压压走过来好几个人，都是参加晨会的部门老大。

踩着恨天高，穿着千鸟格图案套装的叶香芝，边走边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眉头微微蹙着。

走在她身边的是，穿着白衬衣黑色休闲裤的顾总监，手里只有一本笔记本和钢笔，见到两人，稍稍颔首。

从电梯里刚走出来的是做最后汇报，下午就要回农场基地的乔亮，貌似没有睡好，边走边打哈欠。

不过他的哈欠刚打到一半，又很知趣地捂住了，对着身边的招聘经理点头，低眉顺眼很和善。招聘经理叫毛毛，一身学生打扮，套头卫衣和牛仔裤，身上还背着双肩包，看来是打算开完会，就出去参加招聘会了。

是哪一个?

肖战狐疑地转过脸，悄悄拉王一博的衣摆: “谁是望远镜?”

“谁知道呢.….…”王一博笑着进了会议室。

呵，该不会是骗人的吧!故意说有人会在公司里监视，而让自己提高警惕，时时刻刻不忘记做戏。可是，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

王一博难道不累吗?

会议室里销售总监和设计总监也早就在等了，王一博一进去，就热情地先打了招呼。

我看一个都跑不掉，都有可能是兰总的望远镜!

叶香芝是从曦市的顶峰集团辞职回到新月市的，先不说回了老家，就是降薪降职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除非有人答应给她加钱，让她时刻关注王一博。

还有顾总监，平常话少的可怜，每次汇报都是朗读自己记事本凝练的语句，多一个字都舍不得说。而回答问题更是精炼，要不就是“好。明白了。我来跟进。”要不就是“这不可行，会后我再和XXX协商下。”

顾总监严格贯彻时间就是金钱，惜字如金。

呃，乔亮离得远，一直在农场。可他还有霍老板啊。说起来，霍老板那天特意来送饭，真是顺路，还是特意打探情报的。

可疑，每个人都很可疑。

“肖助理?小战!你听到了吗?”王一博的指节突然出现在肖战的面前。

肖战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一博哥，怎么了?”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肖战的心狂跳不已，他确实被王一博将了一军，听到他喊小战，下意识就回了一句一博哥。

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正和整个公司的部门老大们在开晨会!

他的头都不敢转动，只是偷偷转着眼珠，去瞄在座各位的表情。

坐在最旁边的乔亮，低着头眉梢都要快翘到天上了，不用想肯定在笑他呢。而销售总监和财务总监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就低头看自己的记事本了。

只有叶香芝的唇角弯弯上翘，门牙还轻轻咬住了下唇，做出努力镇定的样子，重新问了一句:“肖助理，刚刚毛毛汇报说，收到了曦市大学几份简历。其中有几份想要肖助理帮忙看下。”

“简历?”肖战一愣，他刚刚走神了，没注意招聘经理说了什么，只好又看向王一博。

王一博皱起眉头，似乎很不满意肖战的状态，语气有些严厉:“在想什么呢?一会留下看简历。”

“好的，王总。”肖战轻轻呼了一口气。

大魔王果然可以一秒切换。

管他谁是望远镜呢!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不管了!

还是保住工作要紧。

肖战感到最近有些犯太岁，自从被汪桂宝骗走了房钱，自己的工作生活渐次崩盘，都往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崩塌了。

他可是从来没有在晨会上开过小差，就算之前通宵加班，第二天靠着黑咖啡续命，也能做到会议纪要一字不差。

今天估计悬了，工作汇报过去一半了，都从左耳进右耳出了。

他恨不得把墙上的时钟往回拨半个小时，把一切回正，尤其是把揪出望远镜的事情抛到脑后。

等到会议结束，乔亮特意和他打了个招呼:“肖战，中午一起去老霍那里，别来晚了。”

“好。”肖战一说完，又扭头去看王一博。

王一博的脸色还没有舒缓，只是瞪眼看他，鼻子里都能喷出火来。

干嘛呀，不就是偶尔开个小差，罪不致死吧。

“毛毛姐，你想让我看哪份简历啊?我也不是曦市大学毕业的，那些专业啊，社团啊什么都不熟悉.……不过，我大哥在曦大读博士，倒是可以托他问问。”肖战决定不去看王一博，转而看向人事部的两个人。

毛毛一脸尴尬，又看了看老大叶香芝，欲言又止。

叶香芝倒是没推脱，直接把一份简历放到了他的面前。

“肖助理，其实这份简历就是肖秋的。你知道你大哥想到我们公司入职吗?”叶香芝问道。

大哥想要山居客来上班?

他..…他怎么没有和自己说?

肖战一脸懵逼，咬了咬唇角，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