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自尽的事查了几天也没什么眉目，禁军加强了攻防，太监总管那也让各宫大太监挨个敲打了一番，宫女太监们都人人自危，宫里也是谣言四起。
那宫女吊死时脚离地两米高，是个傻子都知道那不是自杀的，杀人凶手就在宫里谁不害怕？说不准下个死的人就是谁了。
王一博下了朝禁军统领莫风华就一路护送他回寝宫，说是护送陛下回寝宫可这一路莫风华的嘴都没闲着，就宫女自尽一事叨叨了一路，快到皇帝寝宫门口了王一博有些不耐烦了。
“莫统领，这种事不必悉数向朕汇报，这偌大的皇宫难道事事都要朕亲力亲为？先皇在世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的吧？”王一博沉着脸冷着声音同他说。
莫风华赶忙半跪在旁，“臣知错。”
王一博叹了口气，“此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可以了，尽快给朕个结果，不要闹的宫里人心惶惶。”说罢一甩袖子进了寝宫，至于莫风华会怎么做怎么想他没那个闲心去管，朝堂上的事都操不完的心还哪里有心思管什么宫女自杀的事？
自打出了宫女被杀一事肖战就没在陪王一博上过早朝，甚至王一博就没让他出过皇帝寝宫，他也无所谓，白日里就在寝宫里待着，夜里伺候王一博睡下后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晚上陪着王一博用过晚膳伺候他吃了些茶点，“哥哥，坐。”
王一博这声哥哥喊的极为小声，离得远些的洪光完全没有听到。
肖战犹豫了一瞬便坐到了他身旁的榻上，看着他挑了下眉询问他何事。
王一博胳膊撑在矮桌上身子往前探离他近一些，“宫女被杀一事，你怎么看？”
肖战没做多想的摇了摇头，王一博啧了一声，“禁军查了几天也没个眉目，母后和几位太妃就快回来了，这荣太妃回来了还不得闹？他那寝殿想来是没法子住了吧。”肖战没搭话，默默给他续上清茶，又听王一博继续说，“几位太妃如今也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出宫自然是出不得了，整日让她们在宫里还指不准要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我想等母后从天龙寺回来后与他商量让太妃们合住到一个宫里，也省的他们无聊找事。”
肖战边听边想，这后宫里怎么都是女人比男人多，如今老皇帝不在了剩下王一博一人面对那些妃子多少有些难为他了，随即在他手背上轻敲了一下，算是赞同他的想法，又比划起来，王一博撑着下巴看着他，良久后才开口，“嗯，这事的确的母后来牵头，我出面的确不合适。”说完他又撑起身子靠近肖战，“将来后宫只有你一人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肖战失笑，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坐好，王一博探着身子想去亲他，肖战躲开了，用眼神示意他洪光还在，洪光懂事的背过了身子，肖战无奈，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夜里哄睡了王一博肖战才离开寝殿，殿外守夜的小太监是罗有才的徒弟，肖战对他有些印象，小太监见他出来身子压的极低，低眉顺眼的样子倒是挺像是在害怕，肖战只是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他，快步消失了身影。
第二日一早又有人在御花园一颗树下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老太监的尸体，死状看起来倒是不像是谋杀，这件事莫风华没着急上报，先让仵作验了尸，这一验验出了大问题。
这老太监并不是个太监，他没有净身。
老太监已在宫中伺候了四十几年，先皇还是太子时他便入了宫，这些年一直在御膳房伺候。
原本死个太监不算什么大事，可死的是个没有净身的老太监那可就是大事了，当天下午这件事便递到了王一博那。
“一个在宫里伺候了四十几年的老太监竟然没有净身？这事儿也未免太可笑了吧？”王一博揉了揉额角，早朝被几位大臣气的头疼这才刚缓和一些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查出死因了么？”
莫风华跪在他身前，“回陛下，中毒而亡。”
王一博睁开眼睛看着他，“是自尽还是他杀？”
“这个，暂时还不确定。”莫风华没敢抬头看他，王一博气笑，拿起手边的茶盏砸在地上，“自杀还是他杀这么难查？仵作是干什么吃的？”
莫风华头更低了些，王一博额角一跳一跳的疼着，呼出一口气，“宫女被杀一案还没查出个所以然又冒出个老太监的事，这宫里还能不能消停了？”
莫风华一顿没敢接茬，跪在那等着挨骂，王一博沉默良久，“起来吧，明日一早你配合罗有才彻查宫里所有在册太监，至于老太监的死因你让仵作仔细些。”王一博摆了摆手示意莫风华退下。
待莫风华离开后洪光才敢过来，跪在地上将碎瓷片拾起来，小心翼翼的不敢打扰王一博。
“洪光，肖战呢？”王一博闭着眼睛揉着额角问道。
“回陛下，肖侍卫说他出宫一趟，去，去看看老侍卫长。”洪光的声音很小，不过王一博还是听的很清楚，他睁开眼看着洪光，“何时出的宫？”
“一个时辰前，奴才估摸着快回来了。”洪光将碎瓷片收拾干净退了下去。
王一博在心里盘算着日子，老侍卫长去世不足百日，今日又不是年节的，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在今日出宫。
临近亥时肖战才回到宫里，洪光一见他便说陛下寻他，肖战也没急着去见王一博，先回自己的住处沐浴后才去见他。
“回来了。”王一博还坐在塌边看书，见他进来才抬头看向他。
肖战快步走到他跟前，拿起他手里的书放到一旁，问他怎么还没休息，王一博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沐浴了？”肖战轻拍了下他的后背，王一博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只有皂角的味道，似乎还有淡淡的酒味，“喝酒了？”
肖战垂眸刚巧与仰起头的王一博的视线对上，两人相视一笑，“喝酒了？”
肖战点了点头，王一博扯着他的衣襟让他弯腰，嗅了嗅他嘴里的味道，“杏酒？”
肖战笑着点头，随即放开他比划了几下，王一博这才知道今日是老侍卫长的生辰。
“我不知道，若是知道让你早些出宫了。”王一博知道老侍卫长于肖战来说亦师亦友，是老师，是长辈，也是朋友。
肖战摇了摇头，问他洗漱过没有，王一博点头说洗漱过了，在等他才没休息，肖战将人抱起走到龙床边才将人放下，王一博很自然的往厂里边挪了挪给他腾出地方，肖战只是坐在龙床边半靠着，王一博趴在他怀里，“今日宫里又出了事，你知道吗？”
肖战拍了下他的胳膊，示意听说了，王一博闭上眼睛，“近日宫里不太平，你若无事别乱跑，我会担心的。”
肖战又在他胳膊上拍了下，王一博蹭了蹭，“你说，是不是该请老道再来做个法？要不然让母后把天空寺的住持请回来吧，慧行禅师怎么说也是得道高僧。”
肖战轻轻拍着他的胳膊，不是一下也不是两下，而是一直轻轻拍着，王一博知道他这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环住他的腰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肖战借着昏暗的烛火盯着他的脸，眸光逐渐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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