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肖战轻轻摇头，他伸手指指杯子，道：“我只是觉得这个酒瓶好看。”
“没有想喝酒。”
“这样。”王一博略一点头，忽然想起之前去肖战家里时肖战那一柜子的瓶瓶罐罐。
他还记得，当时九岁的肖战如数家珍地跟他介绍着他柜子里那些瓶瓶罐罐。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小星星在闪。
最终那一大桌子年夜饭还是没有吃完，剩下的那些都被二人收拾进了冰箱。一般情况下，这些剩饭菜都会被王一博吩咐家里的保姆阿姨送给附近的流浪猫流浪狗。但今天保姆阿姨不在，这些剩饭菜便也只是放进了冰箱里。
看着王一博把最后的一盘剩菜放进冰箱，肖战靠在厨房门框边上，忽然道：“天台上能看到烟花吗？”
王一博关了冰箱门，背对着肖战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洗手：“市区已经很久不准燃放烟花爆竹了，肖肖你忘了？”
肖战“啊”了一声，神情也有些恍惚。
王一博说得对，市区是很久不让燃放烟花了。
他上一次看烟花，还是在十二岁的时候，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了。
这四年里，A市对于城市环境的管控越来越严格，除了垃圾分类鼓励低碳环保之类，还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每年过年过节都有警察专门巡逻检查。被抓到私自燃放烟花爆竹还要罚款。
肖战没再说话，只是有些恍惚地想，如果时间能定格在九岁那年就好了。
那时候，父亲母亲还没出事，王一博还是个有点青涩的创业男大学生，每次来家里还会给他带礼物买零食。每年过年都能和父亲母亲一起去看烟花。
哪里像现在，除夕夜，没有父亲母亲，没有烟花，他现在只有王一博这个对他很好但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小叔叔。
时间过的真快啊，快到肖战都忘记了这是他被王一博带回家的第几天，快到他忘记了，现在A市市区早就不能放烟花了。
“怎么了？”
王一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厨房门边，他伸手捏了捏肖战的肩膀，“想看烟花吗？”
肖战眼睛亮了亮，随即眼睛里的光又迅速的暗淡下去了。
他早该接受这些事实的，接受父亲母亲去世，接受现在的A市市区不能看到烟花。虽然平日里王一博对他好，关心他爱护他，肖战也能短暂放下父母亲去世带来的心理创伤。可除夕夜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他心里还是免不了有落差。
压下心中的情绪，肖战咬着唇，手指也攥紧衣角。
他用力摇头：“不想。”
王一博看着面前肖战落寞中带着点倔强的样子，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
小孩还真是不会掩饰情绪。
“骗人。”王一博握住肖战的手腕，一点一点掰开他攥着的衣角，“肖肖这么小年纪，就要逞强？”
肖战依旧咬着唇，他垂下眼眸，声音低低的：“我没有。”
“好，没有。”王一博握着肖战的手，道：“叔叔想看烟花了，可以辛苦肖肖陪我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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