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很凶?

书名:惊,团欺小皇子是个白切黑
作者:浅浅桃夭灼

第十三章:我很凶?

“摄魂香…”顾泽暄口中研磨着这两个字,纤细的手指微曲,在檀木小案上有规律的敲击着。

据说,这东西是西域的特产,进贡给陛下的,顾泽暄倒是有幸见过一次,在大凛帝的书房内。

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考虑才会在自己书房内燃这种香料。

但,裴砚是怎么知道的?

这小团子身上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顾泽暄突然想到,半月前那个出现在摄政王府和裴砚交谈的黑影。

“诸位。”高坐上的人终于开口,大凛帝面露笑意,神色自若,右手拿着酒盏冲着下坐一扬,“朕敬诸位一杯,感谢诸位今年来对大凛的贡献。”

言罢,他率先将酒盏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坐下的人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面红耳赤,尤其是看见皇帝在那里坐的稳稳当当的,眼神中那一丝一缕的戏谑却丝毫不加掩饰。

其中以裴炀为甚,回过神来的第一秒,他不是去看戚泠,而是将视线投到了顾泽暄身上,只见风光霁月的摄政王殿下微冷着脸,端坐在软垫上,神色淡淡,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关心。

那人白色的锦袍的一角染上了些许红色的污渍,裴炀定眼看去,裴砚拿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子,吃的真开心,汁水顺着他的手,滑落在一边靠近他的顾泽暄身上。

也不知顾泽暄是没有发现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愣是像个没事人似的。

众人的一句“敬陛下”让裴炀看看回过神来,眼见周围的人都端着酒杯低下头,裴炀连忙照做。

“阿炀…”待落座后,戚泠凑到裴炀身边,神色委屈,“我叫你好几声了,你怎么不理我?”

“嗯?什么?我刚才在想其他事情。”看见戚泠略显不愉的神色,裴炀连忙又加了一句,“有什么事吗?我刚才走神了,抱歉。”

“没什么,就是…”戚泠突然低下头,双手在身前紧紧的搅在一起,垂着的脸我微微发红,“我们的事,是不是该…”

裴炀瞬间明白了。

换作是之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可是现在……

裴炀朝顾泽暄那边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抗拒的想法,在见了顾泽暄之后。

“这件事再等等吧,现在最主要的事还是太子之位,等我成了太子,我一定亲自向父皇请婚娶你。”裴炀将双手搭在戚泠肩上,直视着他,眼神真挚,“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享誉天下的盛大婚礼。”

戚泠抿了抿唇,不太满意他这个说法,没有名分,一切都是白搭。

刚才那件事给了他一个警告,能够吸引裴炀的不仅仅只有他。

他只有真正拿到裴炀正妃这个位置才能安心,他已经都等不了了。

幸好,皇帝那边,父亲已经为他打理好了,裴炀注定了只能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阿炀,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了,就这么定下来吧。”戚泠看着他,眼神中是裴炀从未见过的执着,“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了,想必圣旨马上就回下来。”

“戚泠。”裴炀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不要乱来,你这样会打乱我的计划。”

“我…”戚泠垂下脑袋,“你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了?”

“说什么呢?别乱想。”裴炀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揉了揉戚泠的脑袋,“你该回去了,不然要被说闲话了。”

裴炀示意他看看周围,他们刚才那一番话,声音不算小,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了。

“哦。”戚泠嘟了嘟嘴,转身离开。

他走后,裴炀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视线却不自觉的朝顾泽暄那边乱瞟。

那人却是压根没注意这边,一直低垂着头和坐在他身边的小孩儿说着话。

裴炀的心头顿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

顾泽暄那边

敬完酒后,裴砚闹着想出去透气,说是不喜欢这里的味道,顾泽暄寻思着,这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啊?

但小孩偏偏就是不愿意待在这,顾泽暄无奈,又担心他自己一个人有危险,便跟着一起去了。

像这样的宫宴,在敬酒后便可以随意走动了,这是所有人之间的共识,所以,通常的,这样的宴会常常被各大官员当做结交的最佳场所。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大凛的重臣与亲属,按理说,应该不存在这样的现象,可偏偏皇帝有了立储的想法,这便让这场宫宴显得没那么普通了。

……

裴砚拉着他去了一处小亭子内,亭子外飘着小雪,温度倒是还行洗没想象中那般冷,只是裴砚还是要求顾泽暄多加了一件白色大氅。

顾泽暄无奈应下,这小家伙,比他自己太担心。

两人相对在亭中坐着,裴砚没有开口,顾泽暄便陪着他安静的坐着。

顾泽暄直觉,现在小团子的心情怕是不美妙,便没去打扰他。

不知过了多久,裴砚终于是抬起头来。

“皇叔,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裴砚抬起眸子,直视着顾泽暄,可怜兮兮的,像只小花猫。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哭了。

顾泽暄很少见到裴砚掉眼泪,此时有些手足无措。

“别哭。”笨拙的安抚让裴砚眼泪掉的更加厉害。

“你…”顾泽暄看着他,修长的手轻轻按在他的肩头,“没关系的,我会一直在。”

小家伙大概是想到自己母亲了吧?

这样团圆的节日,他却只是一个人。

他想过自己,可是,顾泽暄自己也知道,他与小孩实际上并没有那一层关系,终究不是他真正的家人。

但,如果裴砚需要,他会一直在。

他不是大凛帝皇子,这件事还是当初他在整理母亲的旧物时,无意间在阁楼翻到的一封信中发现的。

信是母亲留给他的,但他一直不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没有多余的思绪来考虑其他事。

重新再整理,却发现了许多他从未注意到的事。

当年,大凛侵入朝北皇朝腹地,母亲带着他在侍卫的护送下连夜离开。

他们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家。

国破的那天,他才堪堪五岁,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母亲带着他在大凛一处不起眼的小村落定居,再到11岁被大凛皇朝“认回”。

他不是大凛的皇子,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当初,母亲派人暗中解决了那位真正的皇子,这才有了他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在信中,母亲说到,他是朝北的太子,一定要负起身为太子的责任,复兴朝北。

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的计划,可怜他当了大凛那么多年的摄政王,直到那时才知道自己原来和大凛压根没有一点关系。

“皇叔,求求你,不要离开,哪怕是离开,也一定带着我好吗?我会听话,不会给你添麻烦。”

温软的小团子砸进他怀中,顾泽暄才从记忆中回神,小团子紧紧搂着他的腰,一刻也不敢放松。

“好了,别说傻话,冷不冷?”顾泽暄失笑,坏心的捏了捏小团子的脸颊,裴砚的脸颊上已经有点肉了,捏上去手感很好。

裴砚这次破天荒的没有拿开顾泽暄的手,小家伙好面子,往常都不让他摸的,这次倒是很乖。

小团子的脸颊上有点冰,大概是因为吹了冷风。

“不冷。”裴砚摇了摇头,“皇叔想回去了?”

“你要是喜欢,便再待一会儿吧。”

顾泽暄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给裴砚披上,那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只是,有些东西,注定不一样了。

“皇叔,我不冷。”裴砚握着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动作,但顾泽暄没理会他,强硬的将大氅给他披上。

“听话。”

裴砚不动了。

就在给裴砚系带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再度传来。

这次,他看见的,是兴雅殿。

顾泽暄瞳孔一缩,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快了一些。

“现在回去,出事了。”顾泽暄站起身,拉着裴砚的手就往回走,俊脸有些紧崩。

裴砚乖乖的没有反抗。

他不知道是真的出事了,还是顾泽暄找的借口,但顾泽暄刚才的神色,又好像是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了。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

两人回到殿内,此时一众人都有些微熏,靠着桌案四仰八叉的躺了一地。

皇帝还是好好的坐在高位上,悠闲的吃着膳食,裴齐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殿内都没有他的影子。

“裴齐呢?”顾泽暄询问身后的侍女,侍女忙低着脑袋,哆哆嗦嗦的一言不发。

“本王再问你话,回答。”顾泽暄的声音顿时重了些,吓到那小姑娘一哆嗦。

“回殿下,奴婢…奴婢不知…”侍女端着酒,身子抖个不停。

顾泽暄抿了抿唇,“那你慌什么?”

“奴婢…奴婢…”侍女的身子又是一抖,人都快吓哭了。

“皇叔你太凶了,吓到她了。”裴砚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勾。

“我很凶?”顾泽暄眉梢一挑,有些许困惑。

“嗯,很凶。”裴砚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顾泽暄一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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