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是合作伙伴,一起参加晚宴,他让他弟弟给了我一份礼物,我翻了翻,里面有房卡,他还对我笑的那么暧昧,这让谁不往那处想啊,你说是吧,我们这属于什么,只是正常的你情我愿的约炮,不犯法吧,然后我去了他就踹我,还报警抓我,我冤不冤?”
陈叙年长腿曲在吱呀乱响的铁椅子下,委屈巴巴的给警察解释。
警察同志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戚南槿,这要是一方主动,确实不犯法。
戚南槿发誓,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也是第一次有如此丢脸的时刻。
戚南槿压下内心的滔天怒火,他努力扯起嘴角,露出个不甘不愿的笑,对警察同志说道:“警察同志,都是误会,是我误会这位先生了,我不报案了。”
脑子一热报的警,没曾想坑的竟然是自己!这简直就是完美演绎了什么是我坑我自己。
“你看,你看,我就说我是被冤枉的吧,你们还不信我。”陈叙年听完戚南槿的话,长舒一口气,蔫巴巴的气焰瞬间支棱起来了。
戚南槿压着狂跳的额角,耐心听警察同志对他们的教导,在连连保证绝不再犯后,才签字被放了出来。
此时已经后半夜了,陈叙年扭着脖子‘嘎巴’两下脆响,慢腾腾走出警局。
戚南槿神色不明,盯着陈叙年高大的背影,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陈叙年眼疾手快拉住戚南槿的衣角,一脸痞笑:“怎么,这就完啦?”
戚南槿压着火,耐着性子和陈叙年再一次解释:“陈总,我已经和您解释过了,是我弟弟粗心大意,不小心把房卡掉进了礼品袋里,都是误会,我也没有勾引您,那是我喝多了。”
“哦——”陈叙年拖着长调,懒懒道:“男人嘛,都这样,一句喝多了,就可以抹平受害人饱受摧残的内心。”
“你!谁是受害人?被摸的明明是我。”戚南槿额角青筋直跳,又无力反驳,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掐死他那个蠢货弟弟!
“那我今晚本来可以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啊,就这么被你给毁了,美人没有就算了,还半夜进警察局,我冤不冤?”陈叙年撮着牙花子,用无赖的语气说着气人的话。
戚南槿深吸一口气,压下熊熊烈火,他眼睛布满血丝,眼眶通红,哑着嗓子问:“那陈总想怎么样?”
陈叙年也没想怎么样,看着眼前这人脆弱的模样,一时也有些不忍,“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算了。来日方长。”陈叙年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漆黑的眸子牢牢锁着神色萎靡的戚南槿,他挥了挥手,高大的背景走的干脆。
戚南槿看着远去的陈叙年神色复杂,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过,他现在没时间想什么陈叙年了,活了二十八年的戚总,第一次如此丢脸。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他弟弟缉拿归案,狠揍一顿!
此时的戚南桉睡得迷迷糊糊,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睡梦里还嘟囔几句:“谁骂我呢……”
殊不知,他最爱的哥哥已经被他坑到警察局了。
‘嗡嗡嗡’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戚南桉烦躁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的爬起来,一看才凌晨两点,被吵醒的起床气更大了,他眯着眼接通电话,也没看请来电是谁,张嘴就是怒喷:“谁啊,大晚上不睡觉,打扰小爷睡觉!”
“戚南桉!”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厉呵,吓得戚南桉迅速从迷糊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戚南桉战战兢兢的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眼名字,是他哥。
不怪戚南桉没听出他哥的声音,实在是电话里他哥的声音严重变形,他根本没听出那是他哥的声音。
“哥?你声音怎么……”戚南桉小心翼翼的问。
电话那头传来戚南槿气急败坏的声音:“戚南桉,你干的好事,竟然敢把我的房卡给了陈叙年那个流氓,你在哪,你给我等着,老子今天不削你一顿是解不了我心头之恨了!”
‘呼哧呼哧’的粗喘气声,足以证明他哥现在有多愤怒,戚南桉眼皮直跳,看着手机二话没说就挂断了,他现在可不敢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他哥。
这是他生平少有的机智时刻。
坏了坏了坏了,我把我哥房卡给了陈总,陈总把我哥给——
上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戚南桉浑身一哆嗦,他生无可恋的看着天花板,觉得他的人生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哥会打死他的,真的会打死他的,他从来没见过他哥有如此生气如此失态的时候,他哥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老狐狸模样,从来不会这么气急败坏,连‘老子’这种粗话都说出来了,足以见得他有多想把自己给手动屠杀了。
戚南桉越想越怕,要不回妈妈那里躲躲,恰在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戚南桉稳了稳心神,看了眼正在震动的手机,显示屏上是他妈妈的名字。
戚南桉瞬间热泪盈眶,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哥哥要揍我,妈妈护啊。
果然,妈妈还是最爱我的。
“妈妈~”上扬的尾音,带着点心虚讨好,戚南桉笑的狗腿,电话那头的妈妈却根本看不见。
妈妈在电话里语气温柔的问:“宝宝啊,你在哪里呢?什么时候回家啊?”
“妈妈,我在小公寓呢,我不是刚回……”
撒娇卖萌的语气猛的顿住,戚南桉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自他长大后,他的妈妈就很少叫他‘宝宝’了,除非是想要套路他!
“妈——”戚南桉声音颤抖,带着最后一点希望来维持这段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不是哥哥让你问的,是吗?你只是想我了,是吗?”
“我想你个大头鬼。”常晴眼看糊弄不下去,果断发飙:“戚南桉你脑子被驴踢了吗,这种蠢事也能干得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哥刚从警局出来?啊!戚南桉!”
“妈妈,我错了——”戚南桉嚎叫着挂断电话,他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还进了警察局?
那个陈总到底对他哥做了什么啊?难不成真的把他哥给……给上了?
戚南桉慌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像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
半晌,他脑瓜一灵,眼神放光,他停下脚步,果断利落的收拾行李,现在估计全家都在追杀他,唯有一人能救他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赶紧在他哥哥和妈妈赶来之前,抓紧时间跑路。
一个小时后。
“北望哥哥,北望哥哥,北望哥哥你在家吗?”
戚南桉掐着嗓子,用最甜腻、最黏人的声音,叫着里面的人,手上却动作急切的‘啪啪’拍门。
盛北望这几天睡得不太安稳,心里藏着事,睡眠质量就不好,今晚上一点酒精让他好不容易进入睡眠,这才没几个小时,就又被砸门声给吵醒了。
这里是盛北望成年后自己买的一套平层,上下两层面积不大,大概二百平,没人知道这套平层的存在,除了戚南桉。
所以这个点来砸他门的是……戚南桉?
盛北望满脸颓丧,带着被吵醒的戾气,他紧皱着眉头,捏着鼻根,慢腾腾去开门。
他走到玄关,摩挲着开了灯,一瞬间亮起来的刺眼灯光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手上动作也不停,他打开门。
刹那间,被门外裹挟着热气和青春气息的戚南桉抱了个满怀。
盛北望身子僵了僵,他慢慢睁开眼,果然是戚南桉那张小脸,已经有两天没见到也没联系他了,突然半夜三更出现在自己家门前,让盛北望少见的呆愣在原地,做不出反应。
戚南桉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他知道盛北望住在这,他也没打声招呼,而且这几天,盛北望好像还在和他单方面冷战,但他实在是无处可去了,只能来盛北望这里躲躲。
他在盛北望怀里,仰起头,露出一个灿烂微笑:“哥哥。”
一声哥哥,把盛北望本就不怎么清明的大脑,彻底拉入回忆的幸福旋涡。
他比戚南桉大几个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戚南桉调皮捣蛋,他就负责在他身后摆平一切,戚南桉打人,他就上前帮着打,戚南桉摔坏东西,他就站出来说是自己摔坏的,戚南桉被人欺负,他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击。
从小到大,戚南桉总是一口一个‘哥哥’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直到成年,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小时候那么亲密。
戚南桉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有了自己的朋友,还有了自己心仪的omega。
他开始吃醋,开始暴躁,看到戚南桉和别人说说笑笑他会疯狂嫉妒,看到戚南桉对别人献殷勤,他会生气狂怒,但他不舍得对戚南桉发火,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直一直压抑着。
盛北望自嘲的想,也许哪天他就会被嫉妒和怒火彻底压垮理智,他怕自己会做出越界吓到戚南桉的事,尤其是在濒临分化时,他的情绪很容易不受控。
他不要吓到他的桉桉,他不要他的桉桉讨厌他。
提问:被坑的哥哥会怎么胖揍自家的傻弟弟?我们的盛北望能看着送到嘴边的美食忍到什么时候?
自投罗网的戚南桉会不会被即将分化的盛北望吃掉?什么时候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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