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日里的第一场沙尘暴刮起时,南宫镜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丢进了阿尔卡特拉斯训练营。
因为里面看管的都是一些凶残的半兽人,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半条小命,所以随处可见佩戴警棍的监管。
其本质就是一座惨无人寰的改造所。
南宫镜站在队伍里昏昏欲睡——整整十二个小时的车程快把他摇散架了。
明明已经强悍到可以在一分钟内揍趴下三个壮汉,却依旧抗衡不了这先天性晕车。
唉.......
南宫镜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忽略身侧不断来往的监管以及他们手中的警棍,直到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
“轰隆”一声,所有人都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终于身处地狱。
“呜呜呜........”
队伍中突然有人小声啜泣起来,这令南宫镜本就隐隐作痛的头更加疼了。
他烦躁的抬起眼皮向声源地看去,就看到一位金发少年正用手胡乱的抹着眼角的泪,矢车菊一样湛蓝的眸子因为迷蒙的泪水而显得楚楚可怜。
身上昂贵的白衬衣还有做工精良的牛仔裤都彰显着不菲的家世以及.......毫无自保能力的愚蠢大脑。
——太遗憾了,这个小少爷一定不知道越是在猛兽面前越要表现的不卑不亢,否则.........
南宫镜重新闭上眼,不愿意去看预料中的惨状。
“嗨!小家伙~你长的这么漂亮真身是什么?小猫咪、还是小蝴蝶。”
——果然被盯上了啊........
南宫没有睁眼,仅从声音便能判断出对方长了一副怎样丑陋的嘴脸。
真可惜啊.......身处地狱、同恶鬼为伴,像这样干净而美丽的矢车菊迟早会被摧残凋零。
更何况娇嫩的花儿还毫不掩饰的将恐惧暴露在野兽面前........真是罪过。
本着平等怜悯世间万物的虔诚,南宫镜抬起沉重的眼皮向那将要被摘取的花朵看去,便看到一个监管提着警棍走到少年面前,扑面而来的酒臭味儿令南宫镜那本就翻江倒海的肠胃雪上加霜。
终于在对方抬起手臂将满是狐臭的胳肢窝搭在少年肩膀上时,南宫镜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监管根本没有料到居然有人敢吐在自己身上!
“fuck!”
一声标准而嘹亮的谩骂声参杂着隔夜酒的恶臭、以及强劲的冷风直冲南宫镜肋下!
——糟糕!
大脑在短暂的空白了两秒后,南宫镜果断抬臂格挡。
“咚”的一声闷响,手骨同警棍撞击在一起发出痛苦的哀嚎。
南宫镜的脸刷的一下惨白,鲜血瞬间湿透了衣袖。
下一秒头发就被狠狠揪住,脖颈被迫扬起、露出脆弱的喉骨。
南宫镜双眸一凌,瞳孔因为突然暴露在刺眼的阳光下而急剧收缩,连同着体内蛰伏的力量也在刹那间苏醒!
凛冽的罡风瞬间聚集在五指之上,就在他将要出手解决肥猪的那一刹那,对方已然先他一步粗鲁的剥开额前用来伪装的刘海。
——糟糕!被发现了!
那就仿佛像是被一只大手突然遏制住了咽喉,所有戾气在瞬间烟消云散。
监管那本该狰狞着破口大骂的表情突然僵硬在了脸上,继而飞快的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狞笑。
一双美到极致、兼具东方古典韵味和西方浓烈锋利的眸子突兀的暴露在这方灼热的空气中。
像是充盈的湖水,波动着大海与星辰。
又像脚下经过昼夜洗礼的城市,褪去了白日里的浮躁与喧哗,只剩下冷清的夜。
——太美了!
在这样窒息而压抑的环境中,美丽的事物总会引起人性深处的破坏欲。
“嘿嘿!小家伙,你是我的了~”
恶臭的酒味喷在脸上,南宫镜只觉得脑后一痛,紧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监管得意洋洋的挥舞着手中的警棍,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将南宫镜扛在肩膀上带去后舍——罪恶中的伊甸园。
而在不远处的一栋灰黑色二层小楼内,一双眸子将这一小小插曲尽收眼底。
沈岸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瓷白的咖啡杯,关掉悠扬的留声机,面无表情的对着一旁的助手吩咐道:“准备好急救包,我们敬爱的监管长又要送‘礼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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