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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槿说：“没差。”
伊伽无语，“差远了。”
蒲丞喝了一口鲜榨豆浆，从他们二人的拌嘴里找到别的话题，道：“……你们猜昨晚我半夜上厕所在阳台看到什么了吗。”
所有人都被他转移视线了，“什么。”
“应该是一个好消息。”蒲丞吊着尾音，“又或许是个坏消息。”
“怎么了，你说啊。”裴竺放下筷子洗耳恭听。
蒲丞竖起三根手指，“后天，我们有一次交换搭档的机会。”
东潇儿手机拿着的包子差点掉在桌上，“……哈？”
“你怎么知道。”林果歪头狐疑。
蒲丞道：“昨晚挺晚了，半夜的样子，节目组都还在楼下忙着，我闲着睡不着，就站在阳台那儿看，然后被发现了，导演就把我叫下去聊天。聊天的时候说的。”
贺槿笑了，道：“这还带透露的，不公平啊节目组。”
他说着，斜身看向一旁录制的团队。
导演朝着他歉歉一笑。
东潇儿和伊伽也同时叫嚣起来，“不公平啊，怎么只给他一个人说呢。”
导演无法，只得面对，拿起喇叭说：“……这不是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吗。”
东潇儿觉得有道理，没吭声了。
“那他要是今早不跟我们说呢？”伊伽穷追不舍，“您是不是偏心蒲丞啊。”
导演惶恐，他求爷爷告奶奶地把邀请函抵到伊伽和贺槿团队手里，要偏心也是偏这两个影帝的心啊，他窦娥冤道：“……放过我吧伊老师，这绝对没有的事，我发誓不会有下次了。”
年轻小伙被吓得毫无导演身段，恭敬的态度尽显在贺槿眼底，而他面前这个人反而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几岁孩子一样顽皮，翘起尾巴说：“那行，那下次有什么事儿也要跟我悄悄说一次，这才公平。”
导演忙说：“好好。”
伊伽放下筷子，装作悄咪咪，实则光明正大地问导演：“……所以到时候，换搭档是个什么机制？”
贺槿清了清嗓，把一小碗豆花放在伊伽面前，打断道：“把这碗喝了。”
导演笑脸相迎，却选择闭嘴，“……到时再说。”
伊伽没趣儿，接了贺槿的茬，没再为难导演。
三天后的这一场交换对象，最期待的无疑是林果。
不过伊伽肯定是不会放过贺槿的，跟谁绑CP都没有跟贺槿绑CP爽。
早饭后，几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东潇儿去护肤，裴竺去换漂亮衣裳了，说是两个人相约着待会儿去院子里的花园逛逛。
蒲丞和贺槿则坐在客厅里正在找游戏碟片准备玩游戏。
剩下的伊伽和林果不知所踪。
贺槿用视线找了一楼一圈，着实是没看到人，便猜测他是昨晚没睡好，回去补觉了。
半个小时左右，伊伽却从大门出现。
这一局刚打完，贺槿放下游戏机，问：“去哪儿了？”
伊伽瞅了眼贺槿身边的蒲丞，瞧蒲丞没心思打探他的事，这才说：“采访。”
昨天的采访放了一个坑，让人不自觉地会想今天的采访会不会也放了个坑，贺槿眯起眼睛来，“……还有别的吗。”
伊伽思考了一会儿，“没有。”
贺槿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个没有就是有。
如果真没有，伊伽不会一副沉思状。
蒲丞收好了碟片，“那待会儿估计就是我们了，刚才林果跟你一起的？”
伊伽点头，“一起的，前后脚采访的。”
蒲丞问：“大概……问了些什么问题？”
伊伽顺势坐下跟他们唠嗑，“问得多了，你想知道什么。”
蒲丞：“……”
蒲丞无语：“……我要是知道我问你？”
贺槿看着伊伽说话时稍有些干巴的唇，总觉得再干一点就要有很明显的唇纹了。
他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客厅里的机位。
伊伽那群新粉多是爬墙的，又大批都是颜粉，更是加上有一批是他爱豆时期的粉丝，这群人对伊伽的自我管理尤其严格，头发长了要骂，头发短了要骂，头发颜色不符合他们心意了要骂，晒黑了要骂，水肿了要骂，嘴唇磕破了也要骂。
伊伽不爱看网上的评论，也正是如此，帅东以前每周必须拿三个小时出来给伊伽读评论。
伊伽要是不出门，他就会来家里，当着贺槿的面给伊伽读。
当然，尽管如此，伊伽还是很有别样的个性。
说含蓄点是个性，说直白点是头铁。
粉丝说别的方面不行，他要改，但是只要指挥他怎么样才好看，他就不听。
对于他来说，没有人能更懂自己怎么样上镜才更好看。
贺槿看来，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过这次嘴唇干确实不完美。
伊伽经常被挑刺儿，那群粉丝甚至专门把他的每一部新作品拿出来一帧帧看，找到表情管理不好看的地方就截出来评论和私信给伊伽，从头到脚指出问题，变态到一定程度。
变态到——贺槿觉得这群粉丝是黑粉。
以至于伊伽的一部分老粉都说这一批新粉和以前的脑残粉里有很多是贺槿的粉丝假扮的，就是为了搞伊伽。
对此，贺槿无话可说。
毕竟他管不了他的粉丝，做不了他们爸妈，也不是拥有超能力的互联网管理员能真的洞察去骂伊伽的他们到底是谁的粉丝。
贺槿无言接下了这口锅。
反正都是一家的，推来推去——反正都是一家的。
伊伽跟蒲丞聊了多久，贺槿就如此看了伊伽那喋喋不休的嘴唇多久。
久到伊伽着实是受不住那视线，只得把嘴唇抿起来了，贺槿才微微一顿，回神，收回了视线。
蒲丞自然也察觉了，但他没吭声。
只是心中微微一惊。
觉得自己要凉了。
……贺槿不会对伊伽有意思吧。
贺槿要是对伊伽有意思，那他就不好对伊伽下手了，加上东潇儿对裴竺的意思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那他和林果这两个剩A剩O就得永远捆绑在一起了吗？
不……
他不想……
哪怕是一部短综艺，哪怕只是一个月的录制时间，他也不想。
贺槿忽然站了起来，让伊伽他们继续聊，转头去了厨房。
人一走，刚才还有话题的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冷下来了。
“那个……”蒲丞打算主动开口找个话题。
伊伽却也突然站了起来，要跟着贺槿离开。
蒲丞：“……”
他无语，“……不是，伊老师那么不乐意跟我独处吗。”
伊伽淡淡一笑，“哎哟，我还真不是不想，只是不敢跟你独处。”
刚才两个人聊天也只是聊采访内容，客气得不能再客气，可就算那会儿客气，也不是现在这种怪怪的氛围。
蒲丞满头问号。
伊伽一走，林果也正好接踵而至从外面回来。
他很巧听到了这句话，在蒲丞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看着蒲丞的表情，狐疑问道：“……干什么一脸茫然的样子。”
蒲丞更是迷惑，“……我，他，他刚才阴阳我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所以我问你为什么一脸疑惑。”
“……因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阴阳我。”蒲丞扶额，觉得真离谱。
刚才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虽然有时候他确实是因为被伊伽的粉丝骂得有点私仇想报，偶尔使使绊子，比如刚见面那会儿故意提以前的爱豆时期。
但刚才，他绝对绝对没有说任何奇怪的话。
怎么就惹得伊伽不高兴了？
林果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瞳孔地震，诧异问：“……你不知道？”
蒲丞被他这反应搞得更茫然了，莫名其妙地问：“呃……我该知道什么。”
林果震惊得觉得不太可信，“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你能不能长了嘴就直接说清楚。”
林果奇怪地上下打量他，说：“……就你们一起拍戏那段时间，不是流传出来一段视频吗。”
蒲丞疑惑：“哈？”
林果蹙眉道：“就是，啧，私下聚会。”
“哦哦哦哦哦……”蒲丞恍然大悟。
确实有，他们当时剧组里私下聚会，聚会上因为有一个带资进组的富二代在局里吹牛逼，吹得让人太生理不适了，两个人都听不下去，所以都出去透了风。
就在透风的时候被狗仔拍了。
那段视频他也看过，没什么问题，所以他如实问道：“……那视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真的看了吗？你不是……你不是…当时往伊伽身上靠吗？”
蒲丞：“……”
“我不是往他身上靠，我是……”
我是闻到他身上有股Alpha的味道，酒意上头没有多想，下意识去靠近辨别同类的气味。
但话挂在嘴边了，他又生生咽了回去，“……总之我不是往他身上靠，我只是有话跟他说。”
林果摆摆手，不在乎这个，“好吧，那就不重要吧。重要的是视频流传出去之后网上舆论很大，你们团队出澄清声明，说你们没关系，澄清一出来，网上就开始一边倒……”
他说到这儿停住了，貌似是在等蒲丞自己想起来。
但蒲丞确实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只有催促道：“啊，继续。”
林果满脸写着你是不是真的傻逼啊，说：“……还有什么继续啊，你压根没关注当时的风波吗？”
“关注了啊，我当时在山里拍戏，任务重压力大，所以只知道有这事儿，后来我经纪人也没人提这事儿啊，意思是闹得特别大？而且，不是当时团队那个……”
不是团队因为一个资源撕了一阵吗，这才吵起来的，跟那个视频有毛关系啊。
蒲丞承认他有时候有点2G网，无论什么消息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也不咋冲浪。
但他的认知里，当初俩团队闹掰的原因，绝对是因为资源争抢。
林果不太想帮伊伽说话，毕竟现在伊伽和他是敌人——抢走了贺槿做搭档的敌人。
但太较真了他又觉得不合适，便叹了口气，适当道：“……不算特别大，但不小。”
“嗯，所以呢，后续是什么？”
“嗯……你不如想想伊伽老师有什么外号？”
这很为难蒲丞。
很为难一个2G网的人。
他想了半天，想出来一个曾经在视频软件上看到的词语，半信半疑地吐出：“娱乐圈美人O天花板？”
林果道：“换一个。”
蒲丞又想，记得自己助理曾经说过，“……Alpha诱捕器？”
林果比划道：“再换一个。他的，他的眼睛，他的……那个，平时的……呃……”
蒲丞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词语，但这个词语有一点不太能说得出口，话到嘴边还拐了个弯，说：“狐狸…呃……狐狸……呃……眼。”
林果肯定地点头，道：“进化一下。”
蒲丞不确信了，“不是，真的能说吗？”
林果不觉得有什么，“啊，粉丝都说呢。”
蒲丞只有艰难地憋出一句：“狐狸精……？”
林果挑眉，拍手道：“对。”
蒲丞脸上大写着离谱，眼睛都瞪圆了，“谁给他取这种昵称啊？”
“爱称，你不懂。”林果不跟他纠结这个，扯回原来的话题，“……所以你把这个词语联系一下那个风波。”
蒲丞心下思索了半秒。
心登时凉了半截。
“……不是吧？至于吗？”
“是的。至于。你不要低估了现在的男女友粉。”
蒲丞咽了咽口水，不太确定地眉头微蹙，谨慎地问：“……所以他是因为那个视频，被骂的？”
“多半的原因是那个，后来什么你们团队什么的工作上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但就算是也只是助燃剂。被骂都说轻了，当时的那个风气恶劣，又铺天盖地，”林果小声说：“……称之为继限定团之后第二次网暴不足为过。”
“确实。”
贺槿的声音突然从蒲丞的身后冒出来，吓得蒲丞一哆嗦。
沙发上的两个人看到了他手里正搅拌着的东西，异口同声问：“……你在干什么？”
贺槿摇了摇杯子里的水，这杯子上贴了一个小狐狸的标志，林果见过，是伊伽的水杯。
贺槿说：“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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