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变故

书名:博君一肖:拱手河山讨卿欢
作者:许你清风

郎世棕在看到私自出宫的女儿郎皖鱼带着应该远在边关镇守的儿子郎知远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震惊的险些呕出一口血。

“你可知,无召回京是何罪?”郎世棕愤怒的指向他。

“父亲,边关告急,请您施以援手。”

郎知远噗通跪在他面前,一路奔波,人显得格外憔悴。

“怎么回事?”郎世棕稍稍平复心绪,语气依旧严厉至极。

边关消息闭塞,当得知陛下在上元节已经宣布立王一博为皇储之时已是三个月后。

太子早已行了册封之礼,祭过天地,拜过太庙,昭告天下。

一时间引起郎家军强烈不满,将士群情激昂,纷纷要郎知远回京问个清楚,他们辛苦戍边,只为拥护他们三殿下登上皇位,如今被人截了胡,这口气无论如何怕是都咽不下去。

自古皇后要么德才兼备,要么家世显赫,偏偏栖霞宫的这位主子,既无显赫家世,更非名门贵族,甚至都算不上书香门第,整日素衣淡妆,佛堂礼佛,从不过问后宫之事,性格更是温吞,丝毫没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连着她的儿子,这个所谓的嫡皇子也成了笑话,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坐上后位的,竟能一坐就是十八年。

郎知远是听妹妹提起过的,虽说都是宫廷秘辛,无从考证,但是很是耐人寻味。

当今圣上有位青梅竹马的旧人,早已过世多年,是陛下从不提起的禁忌。

但是关于他的人和事,陛下都将视如珍宝,听说这位阮皇后便是那人曾经路见不平救下的一女子,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留在了王府并收为义妹。

听说这也是陛下对她格外青睐的原因。

郎知远想着,先给妹妹郎皖鱼书信一封,打探打探京中情况,不想妹妹的书信已经先一步到了。

郎皖鱼在信中言,太子已立,皇城却依然在她掌握之中,区区太子,不必兄长过多挂念,并且圣上已经准许三殿下一同太子在麒麟阁听学,一切尚有转机。

皇帝一时糊涂,盛世太久,忘记了整个南朝仰仗的是谁,若无吾父屡战奇功,保先帝登基,两位兄长,一个守护皇城,一个守卫边疆,南朝岂有如今承平盛世?

兄长只需引发一场战乱,战之惨烈,最终平定,陛下自会清楚,谁才是适合继承大统之人。

郎家荣辱皆在兄长一念之间,望重之。

随后两箱黄金送至。

此言很是骇人听闻,郎知远却只是考虑了一个晚上就同意了。

南朝三处边塞,平陉关镇的是西凉,由老将军姜牧时镇守;镇南关镇的是南楚,由言侯子侄青年将军言城镇守;另一个,也是最难守的一关,就是郎知远所守的招铃关,此关难守易攻,郎知远倒也很有本事,硬生生咬牙抗住了,多年了也没有出现差池。

奚丹军擅长长刀,郎知远就带着将士们苦练长刀,奚丹却从没有过进犯,为此还受了圣上嘉奖与封赏,将士们很是意气风发。

如今陛下另立他人为太子,将士们大大受挫,他想不如趁此机会与奚丹切磋切磋,涨一涨将士们的士气,而且,他还真想看看自己的军队究竟练到何种地步。

没有耽搁,他命心腹部将,密中联络奚丹守边将军黄锦钟之侄先锋黄之琪,许以重金。

戍边多年,对敌方将领自是在熟悉不过,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将军黄锦终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侄子黄之琪确是个花天酒地无所不干的主,有探子报过,前阵子黄之琪赌输许多银钱,又咂了人家场子,店家一怒之下找到军营说理,黄锦钟当时脸都绿了,直接下令打了二十军棍。前几天探子又报奚丹王病危,宣大将军速速回朝。黄锦钟已于今晨出发,赶往奚丹皇城。

郎知远大喜,简直天赐良机。

黄之琪开始是不屑的,但是看到两箱黄金,立刻就答应了。

事情都按照预想中的进行,不成想变故已经悄然发生了。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郎知远身边的一个小参将,他立刻就报给了郎之远。

只是此时第一批士兵已经全部出了关卡,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对面无数的火光冲了过来,还没待看清是什么,士兵就已经中箭身亡,短短半个时辰,全都横尸城下。

郎知远又惊又怒,立刻召集部署准备应战。

随即又交了几次手,几乎次次惨败,这不是郎家军熟悉的作战手法,对于对手诡异模辩,将士们感觉背脊发凉,被打的措手不及,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支队伍哪里冒出来的,最终,经过几翻商议,总算有人提出这像是西凉军一惯的作战手法,郎知远恍然大悟,看样自己是被黄之琪摆了一道,他心道不好,如果事情败露就完了,他当机立断,部署好一切,立刻动身回京。如今之计只能搬救兵,退强敌为先。

“咣当”郎相执起手中茶盏砸向跪在面前的儿子,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你这个逆子,孽障,你把我郎家军当什么了,当你们争权固宠的手段,我郎家世代忠良,竟出现你这种败类,卖国通敌,残害同僚,老夫今天就先杀了你,再去地下跟先帝请罪!”

说着起身就要去拿挂在正堂的剑。

郎知远吓的一声不吭,背脊湿了一片,赶紧匍匐在地猛磕着头。

郎相虽已过了花甲,身手依旧矫健,唰的一下,剑已出鞘。

“父亲,不可,您饶兄长一次,求您了!”郎皖鱼见父亲动真格的,上前拼命抱住郎相胳膊。

“滚开!”郎相将她一把推开。

“父亲”郎皖鱼双手握住剑身,宝剑锋利,瞬间割破了她的玉手,血流如注。

朗相愣了一下,定定的看着这个从小最疼爱的女儿,恍然间就不认识了:“鱼儿,你从小最是单纯善良,连只蚂蚁都不舍的踩死,为何会变成如今模样,你看看你自己,鬻宠擅权,蛊惑兄长,弃前线将士生死于不顾,那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吗?”

“父亲,您最疼我了,在帮我一次,求您了!”

看着癫狂的女儿,和跪在地上颓唐的儿子,郎相痛心疾首,但还是放下了剑,“你们要老夫怎么帮?”

郎皖鱼喜出望外,抓着父亲的袖口说:“父亲,您去找言侯,对战西凉,他最有经验,只要他去的及时,在帮兄长遮掩一二,陛下不会发觉的,会没事的父亲。”

郎相看着就算此时仪容狼狈,依然头脑清醒。满脸算计的女儿,心中大恸,他缓缓摇了摇头,笑了,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当初你来找我,要赫儿进麒麟殿听学,说赫儿想多学习一些,将来辅佐新帝,那时开始你就连为父也算计在内了。”

他顿了顿。

“三日后是言侯生辰,我会前去与他密谈,让他去给你们善后!”

兄妹俩望向彼此,同时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听到父亲沧桑疲惫的说道:“远儿,我会跟圣上请旨,许你回京,以后就给我跪在祠堂忏悔,没有我的允许,哪都不要去了,南朝的江山,你已经不配再守了!还有,鱼儿,这是为父最后一次帮你了,从今以后,我就当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父亲!”兄妹俩一同喊道。

郎知远知道,父亲对他彻底失望了。他在也不是那个让父亲骄傲的儿子了。

郎皖鱼哭着跪倒,心脏很疼,却流不出眼泪,父亲,我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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