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人对王一博的评价大多是喜怒不形于色。

你永远看不透王一博在想什么，上一刻他还在笑，下一刻他便可能拔出剑要了你的命。

肖战明明做好了要与王一博周旋到底的打算，看到他却没控制住，他打定主意今日定要王一博告知他母后与哥哥的下落，如今见到王一博却气得说不出什么话来。

肖战根本不懂王一博是什么意思，他除了太子哥哥，从未叫过其他人作哥哥。

肖战从小就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最大的优点，幼时在宫里他只要示弱便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但那都是用在与他最亲近的人身上，他不知道这招对王一博管不管用，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试试。

肖战伸出他白的近乎透明的小手，扯住了王一博的袖口，他指尖微凉的温度似有若无的扫着王一博的手腕，王一博僵硬了一瞬，看到肖战抬头望着他，眼中泪光微微滑落，可怜的抽噎道：“皇兄，我要怎样才算听话？”

王一博额头青筋直跳，俊雅至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肖战见这方法好似有用，便要乘胜追击，他正待靠王一博再近一点，却见面前的人向他压了过来。

肖战：“？？？？”

他刚被王一博吻住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被恶心得几乎作呕，他用尽全力想要挣开王一博，却被王一博拥得越来越紧。

王一博左手握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把他两只做乱的小手一齐握住捉到背后，王一博把他嘴唇捏了开来，更变本加厉的伸出舌头到肖战口中翻搅，他想肖战想得心疼，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此刻更是吻得自己意乱情迷，肖战被他吸得舌头疼，眼泪扑簌簌的掉。

他又是恶心又是委屈，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他哪里经历过这种耻辱的事，虽说王一博不是从母后腹中所出，但到底也是父皇的血脉，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亲兄妹，肖战更是知道他们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在他用尽全力想咬王一博一口时，王一博察觉到了，他使了点巧劲让他嘴巴闭合不了，又吻了半晌，舌头退出来时，还依依不舍的tian了几下肖战嘴角的小痣。

肖战被松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王一博耐心十足的帮他顺着背，肖战缓了缓，抬起头时见到王一博靠近的脸，抬手便照着他脸给了一巴掌。

王一博被他扇得脑袋往旁边偏了过去，肖战胸膛起伏个不停，想是真的被气狠了。

刚刚递水的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又怕又有些幸灾乐祸，敢打皇上的脸，这位娘娘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王一博转眼扫了一眼一屋子跪着的宫人，“全部滚出去。”

肖战打了他，反而是自己的手掌疼，他整个右手都在颤抖，王一博握住他的手抬起来去吻他的指尖，肖战被吓了一跳，想抽出来，却见王一博含住了他的两根指头。

王一博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神有如实质，好似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肖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一博捏住他的手慢慢把他往床榻上压。

他喘着气去吻肖战的干净白皙的脖子，肖战躲得厉害，王一博俯在他身上，伸手就想去解那碍事的腰带，肖战好怕他发现自己身体有异，颤抖着不让他碰。

他哭得实在太可怜，却更刺激了王一博，王一博肖想自己亲皇妹多年，如今好像就快要得到她了，这个感知让他心里悸动异常。

王一博啄吻他的唇角，又抬头望着他道：“娇娇若是遂了哥哥的愿，那所有人都会好好活着，否则……”

王一博话没说完便眼见着肖战不停摇头，他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反而老神在在的去捏他尖瘦的下巴，他让肖战的脸偏向自己，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赞叹道：“真漂亮。”

肖战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王一博没再有进一步动作，肖战心口疼，闭着眼睛喘气，试图恢复一点体力。

王一博见他闭着眼，竟真的忍耐住了没再动他，躺到他旁边搂住了他的腰，肖战安静了很久，王一博差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起身去看肖战的脸，肖战头偏向另一边，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到肖战小巧挺直的鼻梁，还有因为紧张微微绷直的唇角，他呼吸声并不平缓，王一博便知道了他是在装睡。

他怔怔望着肖战的脸发呆，却见肖战陡然睁开了眼，王一博一愣，肖战对他笑了笑，他一笑起来那双眼更是勾魂摄魄，王一博被他这笑晃了眼，呆在当场时却见肖战迅速起身，用尽全力要往床柱子上撞。

王一博常年打仗，习武让他思维敏捷，他动作自然比肖战还快，迅速搂着肖战的腰把他揽了回来。

肖战一击不成更是挣扎，嘴里哭着闹着要王一博滚开，王一博只能紧紧抱着肖战不敢撒手，他被肖战刚刚那股子不要命的举动的给吓到了，现在手都还在颤抖。

肖战挣扎了几下也没了力气，又软在王一博怀中艰难的喘气。

发现肖战不再有动作，王一博才敢搂着人转回来，这个姿势让肖战可怜的缩在他怀里，一张白生生的小脸皱成一团，存心要让王一博心疼，让王一博把命都给他。

王一博不敢看他，狠下心闭了闭眼，“你若是想死了一了百了也不是不行。”

肖战睁眼看他，王一博又道：“娇娇，你知不知道，母后和王煜现如今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什么？”

“皆因我怕你伤心，不想对他们动手，若是你死了，那你在乎的所有人，我就让他们都去给你陪葬，好不好？”

他最后一句说得极轻，似是在哄小情人高兴，他贴在肖战耳边说的，肖战脸色白了又白，“我父皇呢？”

王一博笑了笑，“你知道的，当日父皇召你去养心殿，是侍疾。”

说是侍疾，用送终来说倒是更贴切，一众妃子皇子都守在养心殿，他们等着见老皇帝最后一面，却听到外面传来急报，西南四门被瑞王联合岭南王的兵马包围。

皇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竟是挑在这么巧的日子，不，不是巧合，是瑞王早就听到了风声，也许更早的时候就在筹谋。

她知道京中的兵马都调了出去抵御外敌，就凭京城的兵马根本拦不住瑞王的四十万精锐，瑞王丧心病狂，她不敢让肖战落在王一博手中，便当机立断要送肖战出宫。

她自私，皇帝之前给肖战订了一门婚事，乃是左骑将军覃宋，他如今不在上京，却有几个心腹留在宫中任职，她明知道送肖战乃万险，还是去求了他们，要他们帮忙护送肖战出宫。

王一博成功杀进宫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娇娇，他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皇后，“娇娇在哪？”

他一连问了几遍都没人回答，渐渐的变得焦躁起来。

皇后面无表情看着他，那眼神带着讽刺，好似在看一个垃圾，她并不知道王一博为何这么执着于追问肖战的下落，她一言不发，王一博便蹲下看她，“皇后对自己女儿可真是好，儿子留在宫里，女儿送出宫去？”

他语气嘲讽，皇后转过头去不说话，王一博一个示意，手下有人押送了一个人过来，那是皇后的陪嫁，陪伴了她几十年，王一博像拎小鸡仔一般把那宫女拎到自己面前，皇后以为王一博要用她来威胁自己，她梗着脖子想自己是不会妥协的，她不会因为一个奴婢而让肖战陷入危险之中。

她正胡思乱想，却见王一博手起刀落，那人头在地上骨碌碌的滚了一圈便停了下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正对着皇后的方向。

皇后吓得瘫软在地上，她想的都是错的，王一博原本就没有打算和她商量，他今日是非要寻到肖战不可。

王一博脸上沾了血迹，手下递了条手绢让他擦手，王一博随意擦了几下，手绢往地上一扔：“本王最后问你一遍，娇娇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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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听懂了王一博的意思，父皇在他逃出宫时身子就不大行了，他离开之后父皇就殁了。

肖战和父皇的感情不深，他体弱，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次父皇，只记得父皇对母后很好，记得自己生病时父皇摸额头时自己觉得舒服。

到底是亲人，肖战心痛得发麻，一口气没缓上来又咳了起来，他咳得厉害，王一博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低下头去看肖战，却正好看到肖战咯出一口血来，喷在他胸前。

肖战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听到王一博疯了一般叫着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