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惩罚

书名:陈情令 :魔道-我的夫君
作者:Kings御泽

魏无羡回到屋,天子笑却是没了,有些可惜。当时蓝忘机直直盯着他,硬是没让他将酒带进云深不知处。

江澄已然歇下,却未入睡,听到动静,便起身对着魏无羡哼道:“你倒是潇洒,白日答的那是什么话,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居然敢在蓝启仁面前说,真是找死。”

魏无羡无所谓道:“反正怎么答他都不喜欢我,索性说个痛快。而且我又没骂他,老实答而已。”

江澄警告道:“够了,你说归说,可别走这种邪路子。”

魏无羡笑道:“我放着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走这阴沟里的独木桥干什么。真这么好走早就有人走了,放心他就这么一问,我只这么一说。”

魏无羡解衣上榻,也是乏了,为了买坛酒,来去折腾不说,到最后一口没喝,还把蓝忘机给得罪了,想来也觉得不划算。忽的似是想起什么对着江澄一阵喊道:“喂江澄,我给你说,今天我去云深不知处后山转了转,指不定有山鸡,明日你跟我去打山鸡。”

江澄斥道:“打什么山鸡,这里哪来的山鸡!蓝启仁让我转告你,把《雅正集》的《上义篇》抄三遍,让你好好学学什么叫天道人伦。明天你还是老实呆着,抄《雅正集》去吧。”

《雅正集》就是蓝氏家训。他家家训太长,由蓝启仁一番修订,集成了厚厚一个集子,《上义篇》和《礼则篇》占了整本书的五分之四。魏无羡怒目圆瞪问道:“抄三遍?一遍我就能飞升了。我又不是蓝家人,也不打算入赘蓝家,抄他家家训干什么,不抄。”

江澄也难得搭理他,任他一人在那嘀嘀咕咕。

次日清晨魏无羡和江澄、聂怀桑等人,与一众世家子弟一同去兰室,途中一行人虽是不敢大声讨论,确也是低声嘀咕。众人就听魏无羡就昨日滚出去后,自己去了后山转了转,想看看能不能打只山鸡改善伙食,而后又下山买了两坛酒。众人还在羡慕的间歇,便听到魏无羡说遇到了一个人……便神神秘秘的卖起了关子, 把这些个世家公子虎的一愣一愣的,伸长脖子等着下文。

江澄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还有脸说,也不嫌丢人。”

聂怀桑接着道:“魏兄,听我衷心奉劝一句,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你此来姑苏,记住有一个人不要去招惹。”

魏无羡道:“谁?蓝启仁?”

聂怀桑道:“不是那老头,你须得小心的是他那个得意门生,叫做蓝湛。”

姑苏蓝氏这一任家主的两个儿子,蓝涣和蓝湛,素享有蓝氏双璧的美名,过了十四岁就被各家长辈当做楷模供起来和自家子弟比来比去,在小辈中出尽风头,不由得旁人不如雷贯耳。聂怀桑道:“跟你我一般大,却半点少年人的活气都没有,又刻板又严厉,跟他叔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无羡“哦”了一声接着道:“长得倒是挺俊俏的。” 完了似是不满意一般补充道:“是特别俊俏。”

江澄闻言翻了翻白眼嗤笑道:“还有心思夸人,把人得罪的不轻,看你怎么收场。”

众人一听便知其中有戏,七嘴八舌的问起来,魏无羡便接着浮夸无比的,给他们说的天花乱坠的。

众人绕过一片漏窗墙,便看到兰室里正襟危坐着一名白衣少年,束着长发和抹额,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地扫了他们一眼。

这下大家是都信了江澄那句,把人得罪的不轻。期间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魏无羡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一会给江澄丢丢小纸条,一会给聂怀桑丢丢纸团子。可是回回都被蓝忘机伸手拦截住了,可他依旧孜孜不倦的继续扔,一看就知道故意逗蓝忘机,一众人都替他捏了把冷汗。

下学后一群少年勾肩搭背,三个成群四个打闹,打算一起下山去彩衣镇找家馆子,改善伙食。

江澄一瓢冷水泼下来,提醒道:“你还有《雅正集》《上义篇》抄三遍,还想去下馆子。”

魏无羡一把勾住江澄的脖子:“哎呀,咱们先吃,后面再说,我这不是还有你吗,怕什么。”

江澄道:“你别指望我帮你抄。”

聂怀桑忙道:“我给你抄!我给你抄!”

魏无羡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有什么求我的?”

聂怀桑道:“是这样。魏兄,蓝老头有个坏毛病,他……”

他说到一半,忽然噤声,干咳一声,展开折扇缩到一旁。魏无羡心知有异,转眼一看,果然,蓝忘机背着避尘剑,站在一棵郁郁葱葱的古木之下,正远远望着这边。他人如玉树,一身斑驳的叶影与阳光,目光却不甚和善,被他一盯,如坠冰窟。众人心知刚才凌空喊话喊得大声了些,怕是喧哗声把他引过来了,自觉闭嘴。

魏无羡却跳了下来,迎上去叫道:“忘机兄!”

其料应该不理睬他的蓝忘机,竟然也朝他走来,魏无羡正想哥俩好的攀上蓝忘机的肩膀,却被蓝忘机一把提住后颈衣领,如水行渊那次一般。拎着就往一众少年反方向去,还能听到魏无羡的嚷嚷声:“忘机兄,有话好说,这是去哪?”他倒是气定神闲。

蓝忘机冷冷道:“领罚。”

魏无羡心道:“这小古板还来真的!”

蓝忘机带着魏无羡一并在戒尺堂说明缘由,一起各自领了三十板子。魏无羡疼的直叫唤,看着身旁的蓝忘机身板挺直,面无表情,愣是以为就自己挨的是真板子。可是细看之下会发现,白皙冷峻的脸庞上,抹额下那一滴滴的汗珠子。

见蓝忘机这般,魏无羡的心里是有些佩服的,毕竟也是自己所害,蓝忘机却真的领了罚,还不啃一声,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便禁了声咬牙忍着。

外间一众人,看的直冒冷汗。

聂怀桑用扇半掩着自己道:“魏兄这次怕是几日都下不了床了。”

一少年道:“看着我都觉得疼。”

江澄冷冷的看着挨打的魏无羡,虽知道魏无羡这个性子,在云深不知处被罚是定然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护短,觉得自家人,不该他蓝家来罚。

罚完后蓝忘机则是面不改色的起身,脚无虚步的离开了。

魏无羡则摊在地上趴着,一群少年轰然而上,问长问短无比关心,毕竟魏无羡的性子确实招人喜欢。

见此江澄俯身背起了魏无羡,魏无羡趴在江澄身上,一众少年围着他们一起离开了。远远的还能听见魏无羡软软的声音:“江澄我饿了,我想喝师姐做的莲藕排骨汤,要不我们去找师姐吧。”可怜巴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江澄难得的没有怼他和声道:“不可惊扰女修,才挨了打消停消停,寻着机会咱们再去找阿姐。”

魏无羡难得乖巧一下,十五岁的少年哪里禁得起云深不知处这番实打实的惩罚。虽然虞夫人有时也会惩罚他们,偶尔抽一鞭子一瞬就过了,却也不会是这般硬生生挨了三十板子这么疼。

“嗯”惨兮兮的趴在江澄背上,也不忘继续嘀嘀咕咕。

众人没看到的转角处,一抹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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