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叶舟，不再压抑自己的咳嗽声，捂着嘴，咳嗽一阵，瘫软在床上。
好难受。
从前，叶舟在自己的身体里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现如今咳嗽几声，他连活都不想活。
叶舟躺在床上，把鞋子蹬下去，伸手费力地拖过被子，裹在身上。
这副身体早就被病痛掏空了，经不起一点折腾，即使叶舟裹着被子也感觉如坠冰窟。
好冷，也不知道凌溪那小子冷不冷。
叶舟迷迷糊糊地想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清早，凌溪从床上起来，动了动脖子，脑袋已经不晕乎了，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感。
看来是好了。
凌溪不由地开心，能这么快的恢复，一定是昨晚师尊悉心照顾的原因。
他笑了笑，穿上衣服，出门直奔厨房，他要好好做顿饭感谢一些师尊。
走到半路他又想起什么，连忙折回去拿起昨晚叶舟留下的秘籍。
还得问一问这本书是不是留给他的。
凌溪跟往常一样，做好早饭后，把饭端道师尊房里去。
“师尊？”凌溪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叶舟还躺在床上睡觉。
他把饭食放在桌子上，走到叶舟床边，毕恭毕敬地站在床边。
“师尊，您饿不饿？要不要用些膳食？”凌溪轻声唤他。
叶舟听到声音，眼珠子转动一下，眼皮缓缓抬起，看到凌溪后，刚想喊他。
张嘴却是一阵咳嗽。
“凌——咳咳咳咳咳咳……凌溪，你，咳，你好点没？”叶舟忍着难受，开口询问凌溪的状况。
他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但身上没有力气，起了几次身，都没办法坐起来。
“师尊。”凌溪见状连忙伸手去扶。
在凌溪的搀扶下，叶舟坐起来靠在床头。
“师尊这是怎么了？”凌溪皱着眉头担忧地询问道，“咳嗽得这么严重，是不是昨天吹了冷风，风寒了？”
叶舟无力地摇摇头，“不知道。”
凌溪担忧道：“那，要不要请医师过来看看？”
叶舟又摇摇头，眉头始终轻轻蹙着，他在忍耐着身上的不适，“没事，说到底是老毛病，不必来回折腾人家，我歇会儿就好了。”
“那，师尊，先吃点饭再休息？”凌溪捧着热气腾腾的碗，眼巴巴地望着他。
叶舟看着冒着热气的粥，点了点头，“行。”
他伸手接过碗，慢悠悠地拿起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
凌溪站在一旁等候着，他看着叶舟的动作，从怀里掏出秘籍。
“师尊……”凌溪把秘籍递到叶舟面前，“这个是给我的吗？”
叶舟侧目瞧了一眼，又抬眼看看凌溪，“放在你枕边，自然是给你的，这都需要来问我？”
“真的，是……给我的？”凌溪心里还没底，不确定地再问一句。
叶舟看着他，“是给你的，好好收着，我就你一个徒弟，不给你给谁？”
凌溪得到肯定的答案，顿时眉开眼笑，这时的笑意多了些底气。
“徒儿谢谢师尊。”凌溪笑着把秘籍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值钱的宝贝。
一碗暖粥捧在手心里，叶舟也觉得身上暖和了些，他看着凌溪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勾唇轻笑。
这傻小子，送本书就高兴成这样？
果然是小孩子，真好哄。
叶舟低头浅笑着，他搅动着热粥，发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转头一看，是凌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看着我干什么？”叶舟收敛了微笑，问道。
凌溪连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道：“师尊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多笑笑吧，别总是愁眉苦脸的。”
叶舟喝了一口粥，“嗯，我知道了，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凌溪笑着弯弯腰，“是，那师尊，我先去练剑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叶舟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叫住凌溪。
“等等！”
凌溪听到师尊的话，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转身回来，垂手站在床边，听候叶舟的差遣。
“师尊还有什么吩咐？”凌溪问。
叶舟掀开被子下床，身形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凌溪赶紧伸手去扶。
“还有个东西没给你。”叶舟在凌溪的搀扶下，慢慢走到箱子边，拿出里面的剑。
叶舟把冰魄玄铁剑递给他，“这也是给你的。”
“给我？”凌溪惊讶地眼睛都瞪大了，“真的是给我？这么好的剑真是给我？”
叶舟把剑塞到他手里，语气里有些不耐烦，“真的，给你就收着，别问东问西的。”
凌溪拿着剑，脸上尽是欢喜，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现在这副样子才像个有朝气的少年。
“谢谢师尊，谢谢师尊，师尊真好。”凌溪笑嘻嘻地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他翻来覆去地看，简直是爱不释手。
叶舟瞧着他高兴的样子，也跟着高兴起来，他微微一笑，走到床边坐下。
“你现在用的剑，是不是捡人家不要的废铁？”叶舟问。
凌溪听了，收敛住兴高采烈的笑意，点了点头，他以为师尊要为了这事训斥他。
叶舟倒没说什么，只是说：“你以后缺什么要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又如何给你呢？”
“师尊……”凌溪眼中的小心翼翼渐渐消散，那份欢喜又涌了上来，竟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行了。”叶舟主动打断温情的画面，不能对凌溪太好了，得循序渐进，让凌溪慢慢适应自己对他的好。
“去试试新剑合不合手，咳咳咳——我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没力气教你什么，东西给你了，自个儿去学吧。”叶舟淡漠开口，端起热粥，不再看凌溪。
凌溪向他行了行礼，“是，谢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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