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博君一肖:无爱得生
作者:酸甜草莓酱

离打烊至少还有好几个小时,王一博的工作时间只需要到十二点,后面的他一律不管,肖战把高脚凳拉到很靠边的位置,安安静静地趴在吧台上看王一博工作,不玩手机,不喝酒,趴累了就换个姿势。

其间也有几个前来搭讪的,被王一博一个眼神扫到嘴巴都不敢张,所以今晚吧台这边不算热闹,尽管这样,肖战也并未打扰他,更没有真的把所有的酒都包下来,进退有度的保持他跟王一博之间微妙的距离,尽量做到不出声,倒是让王一博很难不怜爱。

肖战好像有数不尽的办法可以让他起数不尽的恻隐之心。这早就超过了王一博的交友界限。

他又想到了毛茸茸的小猫,和今晚毛茸茸的肖战一样,王一博擦了擦手,凑过去揉一揉他的毛线帽,肖战就仰起头来和他对视。

“无聊吗?”

肖战很诚实地点点头,下巴磕在胳膊上,表情委屈,“谁让你不带我回家啊···”

他好像是因为说话慢声细语的,所以尾音总是不自觉拉到很长,语调是肖战的小猫尾巴,挠得王一博一颗心痒得厉害,偏偏肖战的表情足够动人,倒显得真的是王一博欺负了对方,如果是外人在旁边看,丝毫看不出肖战是坐豪车的艺术家,因为他对自己的固有资产并不感兴趣,他只想让王一博把他带到另一个从未踏足的领地。

王一博咧嘴笑了笑,“就这么想跟我走?”

肖战说了“想”,伸出手敲一敲王一博的食指指节,“你今晚约了别的人吗?”

王一博睨了一眼他们手指的相交处,鼻音发出了个“嗯。”

肖战的试探,他并不接招。大概是故意的,王一博觉得肖战的小手段直白到可爱。

“刚才的那个小妹妹?”

“不。”

“别的妹妹?”

“为什么不能是别的哥哥?”

“噢···”肖战装模作样的撇了撇下嘴唇,直起身子,把因为趴着而掀起来的卫衣衣摆拉好,再然后把自己的毛线帽扶正,“王一博。”

他喊他的名字。“这里没有比我还好看的哥哥。”

“你换口味吗?”肖战又问。

“怎么说?”王一博觉得肖战的问题很无厘头,他到底是怎么判断自己的口味呢。

“我挺符合你的口味吧。”对面的人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他没有再使用问句,而是斩钉截铁地告诉王一博,我就是你的口味,肖战的底气来源于他那张没有死角的脸。

“嗯。”王一博的表情看不出端倪,“所以呢?”

“人往高处走。”

“那我没处可走了宝贝。”

肖战还是敲敲他的指节,“所以不准带别的哥哥回家。”

王一博反抓住他的手,肖战的手有点凉,也许是酒吧里待得时间长了,又没下舞池去嗨,一件卫衣是不太保暖。

“穿这么少。”

“不知道要待那么久。”

肖战说得一本正经,听到王一博耳朵里忽然觉得他很委屈,一路闻着王一博的味儿找来了,以为来了能跟人家走,只是没想到王一博偏要上完这个班,肖战在王一博这里怎么总是碰壁。

第一次上床的时候要肖战挽留,这都找上门了还是要肖战等。

王一博好大的架子。他有些自嘲地笑笑,那个出租房哪里是什么好去处,他自己也一样,徒有其表,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模特,失业了再来打这种不入流的工。肖战怕是看错了人。

“回吧。”王一博伸手把他的衣领整理好,毛线帽也帮他戴得更靠下一些,“让司机送你,车里不冷。”

“什么意思?”肖战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有转折,哪怕是王一博和他说约了别的人,肖战也没有真的信,但是现在王一博居然真的让他走,所以肖战愣住了。

“王一博。”肖战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游刃有余,笑容僵在脸上,“我们。”

他没有再问下去。王一博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冷,和刚才跟他调情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刻意转过身去,不再看向肖战明显失落且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些时候当断则断,他和肖战无论怎样评判都不该是一个层面的人,肖战哪怕穿得再幼态,也显然已经是不再需要考虑物质的成功人士,王一博不同,他并没有觉得自卑,只是认为肖战这种人,自然该走他的康庄大道。

王一博不想和任何人有多余的牵扯,他身处泥泞,每天睁开眼睛想的是怎样爬起来,不是风花雪月,感情是有钱人玩的路数,他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

哪怕和肖战在一起虚度光阴,对王一博来说过分的快乐,不过没有快乐到忘却现实那一步。

肖战很好,无论是哪一方面,王一博都对他无可挑剔,但如果他们做完爱以后再也没有联系,他或许会被王一博拿来当作顶级性事反复回味,哪怕一辈子都能想起和肖战做的那场爱,王一博都觉得非常可以的程度,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们没有做彼此最合格的一夜情对象。

也许是肖战并不懂游戏规则,破了这一层防线,再丢一些明显的好感出来,那就不再是一夜情,代表着关系更进一步。

王一博不认为是自己想多了,肖战看他的眼神里绝不单单只是欲望。

身后没有再传来任何疑问的声音,王一博低头刷了好几个玻璃杯,再慢条斯理地把这些杯子上的水珠都擦干,觉得算起来时间差不多,肖战应该走了,这才慢悠悠转身回来。

吧台的灯光是垂直打在地上,刚才他坐过的位置的确空着,戴毛线帽的小猫不见踪影,王一博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胸口忽然闷得厉害。说不上来的感觉。大概是少了一场缠绵的那种遗憾。

和肖战做爱真的很爽。他很青涩,同时又带着浪荡,王一博顿了一会儿,觉得那个词应该叫“纯欲”。

裤子被撑得很紧,只要王一博想起肖战被他顶到失神的那张脸,下身就会硬到发疼,他肯定是没有给肖战的牛奶里放药,但是肖战有没有给他下春药真的不好说。

舞池的音乐又换了一轮,可在里面忘却人世的还是刚才那一拨,台上的表演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人去看,大部分时候这些人都是在互相消遣。

王一博把吧台简单收拾了一下,觉得今晚兴致不高,想先回去休息,反正还有另一个人在顶班,而且他这几天赚的钱也还可以,预支了一部分薪水,日子不算难过。

情爱确实是个麻烦的东西,今晚如果没跟肖战见面的话,王一博觉得自己大概率不会请假,会一直百无聊赖地待到十二点结束。但是很意外肖战出现了,他的情绪也受到了一点波动,王一博向来喜欢随心所欲,拒绝了对方是一码事,自己不太高兴又是另外一码事。

他拒绝肖战,和自己情绪略微低落,理论上并不冲突。不是谁都可以有定力推开一个高质量床伴,甚至王一博很明白,也许抓住肖战,就是抓住一步登天的机会。

很明显他不想要这样的机会,王一博不觉得自己清高,他就是单纯感到不屑。性事和爱情虽然不能混为一谈吧,至少都能愉悦身心,但是如果和利益挂钩,会让王一博觉得瞬间下头。

王一博把卷起的袖口放下来,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有几个扭动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贴上他,再被他撑着胳膊抵住,肖战说得很对,这家酒吧里,最好看的只有他一个。

王一博从来都不是来者不拒,他比任何人都要难搞和挑剔。

对面卡座传来不小的骚动,他没心思挤进去凑热闹,只想赶快回家冲个澡瘫在床上,或许会很快入睡,如果睡不着的话,想着肖战那张脸打个手冲也可以,毕竟今天的火是他勾起来的,肖战本人不能灭,王一博把他当作幻想对象不过分。他是真没把自己当什么好人,肖战对他的欲望不加遮掩,王一博表面上云淡风轻,私下的冲动并不比对方要少。

赶在下一波纸屑洒下来之前,他准备抓紧离开,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各种议论的话,但是音乐声太大,王一博其实并没有听清楚太多,只有零碎的“天菜”“有钱”被他精准捕捉到,脚步下意识顿住,直觉告诉他,他们议论的主人公很有可能是他之前那只不怎么听话的小猫。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他加快了原本要离开的脚步,王一博拨开人群,走到讨论的中心点,发现肖战正笑眯眯地接不知是什么人喂过来的酒,而他刚才为对方戴好的毛线帽,此刻也戴到了另一个人的头上,显然成了肖战随意赠送给别人的物品,他的眼睛仍旧弯得好像月牙,酒水顺着口角留下来一滴,沿着修长的侧颈,王一博吻过的侧颈,一直滑落到看不见的锁骨深处,王一博感觉胸口的闷胀感开始疯涨。

如果灯光足够敞亮的话,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肖战的脖子上面全是王一博前几天留下的吻痕,那么王一博也许会好过一些,至少证明肖战被他占有过,即使他们之间并无关系。

可偏偏酒吧里最缺的就是光,那些镭射灯可以肆无忌惮地乱扫,扫到肖战泛着水光的下唇上面,扫到他被旁边人搂住的腰部,绝不肯扫到王一博盖过章的位置。

很讽刺,同时也很戏剧。

陪酒的男生拿指腹替肖战擦下巴上的酒,肖战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对方怀里,看起来应该是喝了不止一杯,眼神也算不上清明,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话,但又并没有说,最后笑了笑,胳膊攀住对方的脖颈。

俨然是非常亲密的姿态,宛如一对缱绻的恋人。

旁边坐了不止一个人,大概有一圈,什么类型都有,和肖战贴的最近的这一个,王一博刚巧认得,跟他是截然相反的类型,身上没有一丝戾气,白白净净的,说话也轻柔,很招客人喜爱,他皱皱眉,思考了一下,肖战跟他到底谁更温柔一些。

大概是肖战,这是他在短时间内快速想到的结论,因为他从没觉得谁比肖战更像一只猫。

但他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本事,径直抓住对方准备帮肖战擦嘴的手,王一博用了点力气,于是那个人转过头来,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博哥,没必要抢人吧。”对方认出王一博,但没有放开肖战,“你又不缺人。”

王一博没有跟他多说废话,自顾自地伸手把肖战从他怀里拽起来,肖战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任由他摆布,顺从地往王一博这边靠,呼出的气息洒在王一博的侧脸上,酒精味很浓。

“不缺,但他不行。”

酒吧里抢客户的事屡见不鲜,但大多都是各凭本事,客户喜欢谁就是谁,现在肖战显然被灌到醉得不成样子,不存在选不选,那么只能看谁的咖位大。

王一博不属于陪酒,他也来这里没几天,哪怕是业绩很好,但对方也没太觉得低他一等,肖战这种等级的天菜,就算是不谈钱,只睡一觉也够炫耀半辈子了,论谁都不想放过这种好事,更何况肖战刚才对他也没有反抗,这一圈人中,他是最有机会的。所以他不打算卖王一博这个面子。

“先来后到。”男生的自信往往来得很突然。

听到这话,王一博忽然笑了,笑出气音,显得有些突兀。

在所有人的不明所以中,他侧过头看肖战靠在他肩膀上的那张脸,肖战眼睛里雾蒙蒙的,在酒精的催化下难免染上一层情色,小猫缓而深的呼吸,身体滚烫,王一博又开始想对他施以怜爱,但转念想到他刚才也是这副模样和别人一起喝酒取乐,王一博的烦躁感开始往心头攀升。

于是他捏住肖战的下颌,不太温柔地把他的脸扭给对方看,眼神却没有从怀里人的脸上移开半寸,“肖战,他说先来后到。”

王一博的举动不合规矩,肖战是客,哪怕他再傲慢,也没有扭着客人下巴逼问的本事,卡座里还坐着的几个陪酒不敢多说一句话,大家似乎都在等着王一博出丑。

说不定惹了麻烦,明天就会被从酒吧里赶走,那他们的竞争对手自然就会少一个。

肖战应该是被王一博捏疼了,眉头微微皱起来,表情不是很愉悦,小幅度扭着脸挣脱王一博的掌控,转而不管不顾地继续趴到王一博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顺便蹭了几下,软软地回答道,“王一博,我好困······”

哪怕是刚才跟一堆人聊天喝酒,肖战都没有用这种语气。类似于撒娇,总之并不清白。

王一博的怒气看不出有没有消减,没再理对面的人,揉揉他的后脑勺,把他托抱起来,肖战的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他的怀里,十分依赖王一博。

“让路。”

看热闹的人终于让出一条缝隙。闹剧没有开场就落幕了,原本得意的现在只能装死,最可能跌下高台的却成了最终赢家。事情的反转说不上来到底算不算出乎意料。

没走两步,肖战的声音闷声闷气地传出,似乎是只说给王一博听,“帽子丢了···”

王一博把肖战搂紧一些,余光扫了一眼戴他帽子的那个人,低声安抚说,“脏了。乖,回头给你买新的。”

他顿了顿,肖战不知道有没有点头,王一博又接了一句,“跟糖炒栗子一起,都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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