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战神陨落

书名:【GB】哭包小侍卫总以为自己是替身
作者:卷卷不吃鱼

冬末,汴京下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大雪。

汴京长街十里悬挂白绫,战神夏将军战场重伤染疾,回京途中不幸魂归西天,棺椁入城全城哀悼,风雪下的汴京从来没有如此寂静。

漫天飞雪更添了萧索与苍凉。

墙角的傲雪红梅也没有为这严冬带来新气象,那稀疏的红才冒了头又淹没在飞扬的白绫下。

身处黑暗中的夏之贺刚解了寒毒,冰冻的身子才恢复稍许知觉,一股邪火已雷霆之势袭遍全身,她每一条神经末梢都在浴火煎熬。

“找死竟敢给老娘下情毒!”

装死的夏之贺被邪火烧的撕心挠肺,正准备一拍而起。

“咚、咚、咚”

外头传来三叩响头,接着是她近身小侍卫疲惫的声音:“主子,属下该死,属下来晚了。”

溪流起身,烛火因风跳动,三炷香无声插进香炉,几缕白烟自香火袅袅上升,消散在寒冷静默的空气里。

棺盖被震开,仰慕依恋的目光落在脸上,夏之贺拼命压制的毒性越烧越烈。

“主子,原谅溪流无令行事。”

溪流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纸包,依恋的凝视着棺中的人。

南晟夏将军天生神力,十四岁起便领兵戍边,至今十年战功赫赫。

可传闻夏将军天生丑陋,左眼至发际蔓延着一整片赤红的火烧云,所以她都以黑铁面具示人。

南晟国人人知晓铁面战神夏之贺,人人庆幸有这么一位边疆定海神针,却不知道她因赫赫战功却屡遭迫害。

她终于不用再为高位置上的人流血拼命,这样完整的静静的躺着,对枕刀剑饮风雪的大将军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可为国为民奉献一生的人,怎可连棺椁前的香炉里香火都没能续上?

她不该受这般冷落与无视。

溪流看着夏之贺一身战衣,连入殓都只能一身旧战衣,这对一个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人来说何其悲哀!

“主子,溪流后您一步也要下去继续侍奉。”

双唇微动泪已双行。

他说过此生侍奉为荣。

可惜此生太短暂。

新皇继位,夏之贺受命回朝,途中遇袭击身受重伤,溪流奉命只身离去寻药,不想还是晚了。

可笑的是,新皇居然给夏之贺安了一个护国战亡的名誉,下令十里长街挂白绫,将军府里却连香火也没人续上。

溪流拽紧药包,冰凉的手抚上夏之贺脸上的金属面具,主子很少笑,也从未对他笑过,他为数不多见她笑就是她读信的时候。

“主子,最后没见到他,你难过了吧?”

军中无军妓,许多军爷受安排去往风月场,可夏之贺从来没有沾染。

他从小童伴随左右,直到长成皎皎公子,主子却从未正眼看过他,他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人。

那人就是先皇宠妃,主子的青梅竹马,右相次子闵玧月。

让她露出笑容的信就出自闵玧月之手。

面具的冰冷浸入指尖,溪流的手微微颤抖,指腹轻轻摩挲着面具边缘露出的火烧云,像抚摸着心上的痂。

“要命。”

夏之贺已经快暴走了,这平时一个凌厉眼神就眼红的小侍卫,怎么去而复返了?

她不是把他遣走了吗?

突然外头传来脚步声,夏之贺来不及多想,滚烫的手抓住溪流冰凉手腕,他整个人被拉进棺椁。

棺盖合上,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两道深浅不一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溪流下意识双手撑起上半,夏之贺却被他一身冷气吸引,伸手将他拉了下去。

顷刻间,独属于夏之贺的气息将溪流紧紧包裹。

一阵环佩叮当,陌生女子的声音从缝隙中传进来。

“主子,属下确定附近没有人,主子不必担忧。”

“没人?这三炷香怎么解释?”

“……这?”

“开棺!”

“然主子,大将军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妻主,我们在府中她从未亏待过我们,现在开棺怕是不妥吧?”

原来来人是将军府唯一的夫人,悠然夫人和她的侍女千红。

悠然夫人是一位女子。

不清楚她们是否相爱,但原身就是用她盖住她与闵玧月的流言。

“有何不妥?既然还有人惦念着她,我就必须再次确定,她真已死我们才能回去复命,玧月才能回到我身边。”

无情的话语透过缝隙传入棺椁。

“毒妇。”

夏之贺听的怒火中烧,一个不慎情毒攻心。

夏之贺的体温高的吓人,但理智尚在,她汲取着溪流身上的冷气,是自己保持清醒。

溪流心惊不已,他手腕上的手指隔着鹿皮手套仍然灼热的烫人。

脚步声临近,溪流心急准备拔剑,夏之贺却把滚烫的手指压在了他的唇上。

“叩叩”两声,悠然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来:“小贺儿,别怪然姐姐,谁让玧月只有一个呢?只有确定你不是诈死,真正魂归西天,他,才能真正属于我。”

“找死。”

夏之贺忍得青筋凸显,她骇人的高温使密闭的棺椁里形同蒸笼。

“唔”

溪流禁不住闷哼,夏之贺才发觉自己差点把他的手腕骨捏碎了。

“主………”

“嘘。”

夏之贺运气强行压下毒性,她在溪流眉间轻轻一点,在他失神间拿走他手里小纸包。

手一挥顶上棺盖移开,夏之贺闪出了这狭小窒息的空间……

“出来。”

夏之贺冷声命令道。

风雪让她体内的情毒得到缓解,她一身战衣逆光站,踢开脚下悄无声息的悠然和她的侍女千红,转头过来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棺椁。

“主,主子?”

溪流扶着棺椁战战兢兢站起来,见夏之贺脚下的尸首惊愕从眼底滑过。

“这两人你可认得?”

“认得,是主子相伴十几年的夫人,府上唯一的夫人,悠然夫人和侍女千红。”

溪流如实回答,心底却犯嘀咕,主子为何如此问他?

溪流忍不住看了一眼,那身影是熟悉的身影,但气势和气息完全陌生,能对“宠妾”毫不留情痛下杀手,溪流心惊不已。

“蛰伏十几年,为了区区一个男人如此轻易的暴露,愚蠢!”

冰冷的声音如同锥子刺入胸膛,“愚蠢”二字像铁锤砸在溪流心上。

悠然夫人和主子的书信往来都是他经手的,侍卫里接触悠然最多的人就是他,但是他一直没有对她产生过质疑。

夏之贺把面具摘了,几个呼吸,那从未离开她脸的面具在她手上变成粉末,黑色粉末从她指缝见流下,无声无息。

溪流惊讶于隋之贺浑厚的内力,没敢吱声。

“方才你想自行了断?”

溪流:“……”

“你,害怕我?”

寂静中,淡淡的话语随着寒风送入耳中,沙哑飘渺的不真切但却让溪流胆战心惊。

“不敢,溪流生是主子大人,死是主子的鬼。”

他扑通跪下,头快要埋进胸口,心里直打鼓,夏之贺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摘下过面具。

面具最终下场是被遗弃,备受宠爱的宠妾死于一招之下,那么他呢?

撞见了这样的场面,十年的陪伴是否也会像王妃,像那面具一般……

害怕和疑惑同时涌上心头,溪流脑子还糊涂不清,突然,他像兔子似的被提住后衣领离开了祭奠堂。

东湖湖心小谢

整片湖呈静态被封印在冰雪之下,唯独湖心小谢之下,湖水涌动锦鲤翻腾。

屋子窗纱翻滚,一股奇香弥漫整个空间,溪流直挺挺跪在门外,被异香折磨的心血翻涌。

夏之贺想借助冰雪寒气解了这情毒,然而缓解过后她好像越解越难受。

她魂穿之前,原身五脏六腑被乱七八糟的毒侵害个透,若不是她善解毒,这身体只怕早已变成一摊血水。

她千防万防,结果在“自家人”身上着了道。

那个倍受宠爱的悠然竟然用情毒试探她。

情毒不是毙命剧毒不好解,悠然用的情毒很特殊,不仅无色无味还需要在催动内力达到一定程度才会发作。

此前她一直没有发现,频繁催动内力解掉了寒毒,没想到触发的情毒。

如今情毒在体内肆虐,夏之贺快压制不住了,那异香就是情毒暴走从体内散发出的气味。

“主子?主子溪流可否进去伺候?”

夏之贺整个人都快着火了,小侍卫却死心眼在外头跪着。

“你确定伺候?”

沙哑干涩的声音从牙缝里磨出来,夏之贺抓紧了手上的长鞭。

“溪流确定服侍主子。”

“好,这是你说的。”

夏之贺长鞭甩出,房门开合,溪流被她长鞭一卷,下一刻小侍卫便被摔进柔软的大床。

作者说

新年开新文,第一本GB文,期待收藏与评论。
祝路过的小可爱们新年心想事成,每天都有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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