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
黑暗的摇篮。
欲望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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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安那州监狱在年底最冷的这一天又迎来了一匹新的住客。
感恩节,本是拆礼物、吃火鸡,围在壁炉前欢声笑语的幸福一夜,可是在南宫青墨看来,感恩节就只有讨厌的雪。
很讨厌,非常讨厌,乃至于他的心情很糟糕。
南宫青墨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挪步。
头顶纷飞的大雪遮挡了视线,凛冽的寒风和呼出的热气让他的睫毛都冻在了一起。
他看不清周围,却也知道他们这群新的‘住客’已被‘野兽’包围。
铁丝网后是一张张被现实折磨到麻木的脸,黑的、黄的、白的,三种皮肤代表了三种等级。
像南宫青墨这种瘦小又外貌出众的黄种人,落入这种虎狼之穴只有一个下场。
南宫青墨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建筑——黑色的监狱大楼压迫感十足,隐约有凄惨的嚎叫声传出,似乎在预示着他们这群新客的结局。
队伍里已经有人开始小声啜泣。
南宫青墨向那人看去。
是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少年,稚嫩而又漂亮,就像丛林中刚刚破壳的小鹿。
看对方身上的衣着,说不定是哪家的小少爷。
真不该出现在这片恶土上。
太可惜了。
南宫青墨叹了口气,身侧的铁网突然传来一声下流的口哨声。
“Beauty, where's your mother? Tell her to come in and play!(美人,你妈妈呢~叫你妈妈一起进来,我们一起玩儿啊!)”
“Yeah, beauty, I'll make you feel great(是啊,美人~我一定会让你爽翻天的~)”
“Little beauty, go with your brother(小美人,跟哥哥走~)”
“我喜欢你的眼睛,我真想把它们抠下来含嘴里(I like your eyes. I really want to pick them out and put them in my mouth)”
“我的尿已经忍不住要呲到你嘴里了!”
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和下流的挑衅声伴随着狱警的哨声混合在漫天飞雪中,令南宫青墨的心情愈发烦闷。
而那个漂亮的小少年,已经开始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此轻易的暴露出自己的恐惧实在是不太聪明。
毕竟就连麻雀也知道挑弱小的虫儿捉。
南宫青墨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个男孩儿的结局。
他回头看了眼铁丝网后面那一张张在黑暗中爬行了许久早已变形的脸,发出了轻蔑的冷哼。
——他是来找实验躰的,然而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实在是太让人倒胃口,‘高货’还是要往里面找。
南宫青墨轻咳一声,不经意的抬眼、却看到不远处一个大腹便便的狱警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
那眼神从头看到尾,又野又亮,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狗。
——糟了!
南宫青墨懊恼的低下头,伸手摸了把脸。
——早就知道这张脸会带来麻烦,虽然他已经提前帖上了纱布、抹上了黑灰,但依旧没能躲得过眼神雪亮的捕猎者。
“麻烦。”
南宫青墨重重叹息。
而不远处的那个狱警已经提着警棍、张扬着一张“你逃不掉”的罪恶笑容自信的向着他走来。
南宫青墨没有低头,银灰的眸子主动迎上狱警疯狗一般的笑容。
在两人仅有一步之遥时,南宫青墨突然勾起唇角、银灰色双瞳内顿时漾起透明涟漪。
“嗡!”
空气激荡,雪花应声碎裂!
“噗……”
狱警猛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正正好喷了南宫青墨满身!
“轰隆……”
肥猪一样的身体仰面倒下,砸起一地雪花。
南宫青墨弯腰剧烈咳嗽起来,眼角缓缓流出一滴血。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
三秒过后,铁丝网后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所有囚犯就像磕药的瘾君子一样张牙舞爪的跳了起来。
群魔乱舞,魑魅魍魉,地狱在这一刻显现出原本的模样。
爆乱一触即发!
狱警们慌张的从四面八方奔来。
“咚!”
警棍狠狠砸在了南宫青墨的脊背上。
“喀喇……”
软骨碎裂的声音在周围所有囚犯的嚎叫声中显得微不足道,却足以让南宫青墨疼的直不起腰。
“砰!”
一声枪响,所有声音都静止了。
安静像张扬的野兽吞噬了整片天地。
狱警大手一挥,揪起南宫青墨蜷缩在地下的身体,阴惨惨的笑着:“我记住你了!”语闭,狠狠一推。
南宫青墨顿时吃了一嘴的雪。
——真他妈恶心!
“安静!你们这群垃圾!安静!”
狱警在制服了南宫青墨后转而瞪向铁丝网后的囚犯们。
“安静!我再重复最后一遍!闭上你们这些肮脏下流的嘴!不要让我再听见任何声音!”
说罢,举起手中的警棍狠狠敲了下去。
肉体打击的沉闷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像一首动听的圆舞曲,响彻整片冰天雪地的天。
铁丝网外倒地不起的南宫青墨看着眼前残暴的一幕,浅灰色的眸子在纷飞的大雪中就像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美的不可方物。
即便是他的主人千方百计的想要遮住它,但依旧被一双鹰眼尽数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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