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偷吻

书名:博君一肖:终生债主
作者:紫嫣

第6章偷吻

“这个芝士焗蟹煲好好吃,你尝尝?”肖赞对王一啵那套控食理论丝毫没放在心上,用小汤匙剜了一小坨拉丝的红红亮亮鱼籽,送到王一啵嘴边,扑闪着漆黑的大眼睛,大有王一啵不吃就不动的架势。

重庆人都是如此的冰火两重天性格吗?那天第一场走戏时,肖赞那副闲人莫挨老子的模样,王一啵可是历历在目。眼前的热情又让他吃不消,不禁心里暗自叫苦,只得耐着性子,含进了嘴里。

咸咸Q弹的鱼籽在口中嘭嘭炸裂,白嫩鲜美的蟹肉再伴着浓郁的甜咸奶香味,瞬间令舌尖的味蕾得到极大的满足。

看着王一啵因享受到美食而越睁越大的眼眸,肖赞兴奋地用银筷轻敲瓷盘,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展颜笑道:“你也觉得好吃吧,这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蟹煲,没有之一哦。”

“真不愧长了颗好吃痣。”王一啵对美食从来没有任何要求,食物能果腹就足够了。但今天在肖赞对美食的赞赏中,他发现食物还有另一种功能,就是传达增进感情。

分享美食能让人产生满满的幸福感,因为会在同好者中得到积极的回应。玩到一起,吃到一起,缘份才会无穷极尽。

“有肉怎可无酒,如何尽兴?来,品尝一下我的镇店之宝。这是今年我日本乡下的婆婆自己酿制的竹清酒,度数不高,加冰更爽口。”雪儿妈妈热情地从酒柜里拿出一种叫片口的土陶酒壶,因开口敞大,带一壶嘴而得名。

“雪儿妈妈不用客气,我们都快吃完了。您刚才说什么反转了?”肖赞好奇心明显比王一啵更胜一筹,因为此时的王一啵正埋头认真地为肖赞剥着碳烤大虾,作为肖赞喂他吃蟹煲的礼尚往来。

雪儿妈妈放下三个与片口同色系的土陶酒盏,左右相顾看了两眼,小声说道:“就是电影院里那个被抓的女人。她召开记者会,宣称被人当众撕烂衣服,遭到殴打和人格侮辱,现在舆论全都偏向她,反而有网友开始人肉搜索捉奸的富豪原配,说她纠结黑社会组织成员,以强凌弱。”

“那个女人在信口雌黄,利用弱势博同情,反制了富豪原配,真是精彩的现代宫斗剧。”肖赞津津有味地分析道。

“是呀,听说那富豪原配还高额悬赏能为她证明清白的人呢,先不说这些了,来,我们举杯,再次衷心地感谢两位大帅哥救了我女儿,我先干为敬!”雪儿妈妈与肖赞、王一啵碰完杯,豪爽地一仰头喝完了盏中的清酒。

肖赞却为难地看着手中的酒盏,一杯倒的酒量让他从来不敢在外面喝酒,愁眉苦脸地拧紧了眉心。

“怎么了?你不会不能喝酒吧。”王一啵也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举着酒盏不可思议地看着肖赞,调侃地笑道。

在他的认知里,凡是18岁以后的成年男人,大口饮酒是男人的一大乐事。

此酒初入喉有点辛辣,让人能一下记住这个感觉,过喉之后便如泉水般甘洌,最后回到口腔中的余韵则只剩竹的清苦。

“你若实在喝不下,我替你喝吧,别辜负雪儿妈妈的一番盛意。”王一啵说完伸手去拿肖赞酒盏,却被肖赞侧身避让过了。

虽然肖赞不喝酒,可在社会打拼这么多年,酒桌文化还是了解一二的。替酒得替得正大光明,比如夫妻、兄弟、姐妹、父子等,非亲密关系,替酒是不能作数的。

“我只是喝得慢,雪儿妈妈别见怪。”肖赞面色微红,心里叫苦不迭,无奈地抱着酒盏小口小口地慢慢咽了下去。

雪儿妈妈眼中惊现的诧异之色这才完全褪去,王一啵手心手背地翻转几次,尴尬地收了回来。

敬过三杯酒后,雪儿妈妈便回后厨忙活去了。

肖赞趴在桌上,用银筷戳着桌子数着拍,唱起了日语歌《别了,我最爱的人》。

王一啵单手撑着头,就这么安静地听他低吟。那清婉的歌声缭绕进王一啵的身体里,为他荡绦去了心上的无数杂尘。肖赞表达着歌词中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怨,明媚而鲜活,更温暖可人。

恍惚中,有那么个瞬间让王一啵觉得他们已相识多年,这一幕是日常生活中经常出现的情景,他不知道自己是迷醉于桌子对面的人,还是迷醉于此时的感觉。

直到店里只剩他们两位客人,服务员这才非常抱歉地走来说道:“不好意思,需要为您叫一辆车吗?”

“唔,好,结帐。”王一啵伸出食指靠在唇边,示意服务员小点声,别打扰到正在无限循环唱歌的肖赞。

“小井,你去为他们叫车。”雪儿妈妈从后厨走出来,取下双手的袖套,摆着手说道:“你俩是我的大恩人,只要我在这里开店,你们永远是免费的,食物还可口吧。”

雪儿妈妈说完看了一眼桌上的光盘行动,笑着鞠躬,满意地表示感谢。食客大块朵颐的享受食物带来的味觉快感,是每个做餐饮的人心里最大的职业满足。

“免费,什么免费?”肖赞终于停止了唱歌,睁着醉意朦胧的双眼,一只手攀在王一啵肩上,人却往地上滑。

王一啵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浅笑道:“说到钱,你倒醒了,真是个财迷。”

不一会儿,小井叫的车已停在店铺门口,掀开门帘,一阵清凉夜风拂面,肖赞醒了一半的酒意。

王一啵将自己的外套披在肖赞身上,醉酒的人毛孔是全部打开的,被凉风一吹,便是中医里说的邪风入侵,伤神损体。

“谢谢!”王一啵扶着摇摇欲坠的肖赞,腼腆地微微点头,走向出租车。

他趁雪儿妈妈未到之时就已扫码付了款。因为肖赞喜欢吃这里的食物,他喜欢看肖赞吃这里的食物,他希望他们俩人以后能常来,做这个店里的常客。

上车以后,肖赞头砰砰地撞在车窗上。

“小伙子,你给他头下面垫个软一点东西,他会舒服一点。”司机师傅摇摇头,提醒道。

王一啵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手边也没有称手的东西,只好将肖赞扶过来轻轻靠在自己肩上。

“你是我什么人,就为我替酒?你替得了吗?嗯?”肖赞虽在嘀咕且口齿不清,可因靠得很近,一字一句都像钢针一样扎进了王一啵心里。是呀,现在的他们只是同事关系,常规逻辑是替不了的。

司机师傅听到王一啵轻声的无奈叹息后,安慰道:“年轻人,别与喝醉酒的人讲道理。”

“不是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吗?”王一啵一想到肖赞心里将二人关系只是粗浅地定义为普通同事关系,心就像冬季里喝了口冰水,拔凉拔凉的。

“那酒后胡言也是经典呀,好朋友只需要照顾他、陪着他就行了。”师傅真想对他说咱吃的盐也比你吃的饭多,却还是忍住了口。

俩人回到公司宿舍已是深夜,肖赞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个不停,王一啵轻轻掩着他的嘴,思忖着也不知道他的钥匙放在那里,于是决定还是先回自己的房间。

砰,王一啵扶着肖赞,好不容易用后脚勾上了门。

“坏人,你捂我嘴干什么呀。我好难受。”肖赞用手推开王一啵,胃里有一股控制不住向上冲的气流在喉咙里打着转。

“你等等啊,我们去卫生间。”王一啵蹲下身,看着坐在地上的肖赞,抓耳挠心地比划动作,因为他不知道是抱进去还是搀进去。

“走开,你别碰我!也不知道他鼻子还疼不疼,那天流了那么多的血,肯定超级痛。咦,这里也有个鼻子呢!”肖赞嘟着嘴念叨时眼眶里竟然蓄满了泪花,脆弱得似乎一碰就会不断滚落,说完又破涕而笑。

肖赞捧着王一啵的脸,痴痴地仔细端祥着他的鼻子,傻傻呆呆地抵着额头,用自己的鼻子去触碰他。

王一啵整个人像根定海神针似的一动也不动,任他如何摆弄也动弹不得。可灵魂却很诚实地在房间里自由飞翔,任由来自肖赞身上的清雅茉莉花香渗入肌肤,侵占嗅觉,霸占大脑,肆无忌惮得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就是这个鼻子呀,怎么没流血了,还疼吗?我给你吹吹?”肖赞的酒话毫无逻辑,歪着头将王一啵打量一番,轻轻吹着气,又继续说道:“你肯定不记得我了,是你把雪儿交给我的。记得吗,嗯?”

那双秋水剪瞳中缀满了担心,嫣红欲滴的双唇间吹气若兰,吐露出最美的情话。

王一啵压抑着体内早已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用手捂着肖赞双眸,用力吸住了那两片艳若桃瓣的蜜唇。当他耐心地碾磨引导后,终于撬开那从未开垦的神秘之境时,却被闸门滋啦划刮,一丝炽热的甜辛顿时阻止了探寻的欲望。

惊觉之后的他意识到不能趁人之危,况且应该只是俩人都喝了酒,一时情乱,自己可是钢铁直男,怎么可能对一个年长六岁的哥哥动情呢。

他迷乱地拍了拍脸,低头思索。

因为王一啵不太适应北方的干燥气候,原本就容易流鼻血,平日里也没太注意。那天在电影院与人碰撞后,的确流了很多的血,若不是当时阮昆及时赶到将他带走,可能会血流成河。没想到自己都不记得不足挂齿的小事,肖赞即使在酒醉以后仍能记得那么清楚。是不是说明,肖赞把他放在心上呢。

就在这时,王一啵脖子上却传来一阵酥麻之感,原来是微醺迷人的肖赞双臂攀了上来,颈项间的热息令他血脉贲张,无数次似电流般掠过。

王一啵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束手无策,在心猿意马间搭在肖赞细腰上的手,渐渐掐入了他的皮肉中。

“啊!痛!”虽带着娇嗔,却也唤醒了无法自控的王一啵。

他快速松开握在肖赞腰上的手,冲进卫生间,将头伸进盥洗盆,疯狂地冲洗凉水,直到那股凉意透到了脚底,这才敢仰起头,端祥镜中的自己。

那副情欲盛炽的脸惊愕了他,藏着旖旎的眼尾纹似春风里河边飘荡的柳枝。他收紧腹肌,做了几次深呼吸,确定调整好自己后,在温水中拧了一把湿毛巾,准备为肖赞捂捂脸,当他走出卫生间却发现,那撩人的哥哥已像只小猫咪蜷在地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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