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儿回头,满脸震惊,温晚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了?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打量着贺城洲似乎是在确定他这话的可信度,不过贺城洲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冰冰的。他这副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说谎。
林月儿半信半疑,“温晚柠……是你未婚妻?贺总,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温晚柠还有谢安呢,谢安对她那么好,你这不是趁着人家不在挖人家墙角吗?堂堂一个集团的总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可不太好。”
贺城洲还是面无表情,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这一点他承认,可他也不是背着他挖人家的墙角,是他自己主动将这个位置让出来的。
贺城洲不为自己辩解,林月儿又接着说:“贺城洲,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林月儿,我喜欢她有什么错?温家都要破产了,我帮他们度过难关,他们不应该给我一点回报?我是一个商人,又不是慈善家。”
林月儿坐回了车里,“温家破产了?不可能呀,要是破产了,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儿消息?”
“要是破产的消息真被放了出去,温家的资金链可就真断了,温晚柠又会有着怎样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的,商业联姻不是儿戏,如果没有温岭的默许,你觉得我有机会接近温晚柠吗?”
“我……”林月儿替温晚柠感到悲哀。
可真要说起来,这也不全是温岭的错,只不过是命运捉弄人,他才不得不做出选择。
“她放得下他吗?就算最后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又怎样,她会爱上你吗?”
贺城洲苦笑,“我不奢望她能爱上我,从前没有奢望过,以后也不会了……”
林月儿看着他,“何必呢?”
“她和你在一起,痛苦的只会是两个人。”
“我知道,可是我不后悔。”
林月儿抿唇,“那……谢安呢?他也不在南城?”
贺城洲:“他主动离开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他在哪里。”
林月儿失神,她扭头看着车窗外,天慢慢被胭脂红浸染。
“我不知道你们关系是怎样的,也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对于我来说,只要温晚柠生活的好,就足够了,只是有点儿惋惜,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
贺城洲踩了一脚油门,车上了高架桥。
林月儿站在地上还有点懵,她就这么被赶下车了,贺城洲浪费了她这么多宝贵的时间,也不知道送送她,稍微寒暄两句也行啊。
林月儿打了辆出租车。她心想,这男人,人品不太行。
贺城洲穿着居家的浅灰色衬衫,手里端了杯酒,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忧郁,少了平时的杀伐果断。
江澈坐在他对面,斜倚在靠背上,漫不经心的品着从国外带回来的红酒。空气中满是酒香。
贺城洲是一个不论有多大的压力,他都能自己扛下来的人。说实话,江澈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因为一件事情借酒浇愁。
贺城洲的酒量好,一杯酒喝不醉,他就是单纯的想找个人陪他喝杯酒。
江澈今天倒是格外的守规矩,一直不吵不闹,安静的坐着,他今天本来是打算陪自己的女朋友的,结果贺城洲一通电话,他就立马到了。
还以为他出什么大事了,结果他来了也不理他,一个人自顾自的喝酒,合着他这么没有存在感的,江澈睨他一眼,贺城洲依旧不理他。
江澈:“……”他的存在感真这么低?
“贺城洲,这还有个人呢。”江澈眉头紧皱,一张脸显得贵气又清绝。
贺城洲抬眸扫他一眼,“我知道。”
“你……知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喝酒的,贺大总裁,您好歹不需要我了让我走,我可是推了约会来陪你的,你这不是浪费我时间吗,你都二十五六岁了,你不想结婚也不能拉着我一起啊,我又不是看破红尘要出家了……”江澈瞥见贺城洲越来越黑的脸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江澈轻咳几声,“你当我没说,我就是自娱自乐,和你没关系。”
贺城洲把高脚杯放在桌面上,他冷冷的看江澈,“北江。”
江澈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没明白他的意思,“北江怎么了?”
贺城洲拿了外套要出门,江澈把杯子一放也跟了上去。
“你去哪儿啊?”
“北江。”
贺城洲喝了酒不能开车,他打电话给了司机,车开走了,留下江澈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所以,他这是又被贺城洲半路给扔了?
温晚柠不在家也不在学校,南城又没有她的什么亲人,林月儿和她亲近,她都不知道,那去问别人,别人更不知道。贺城洲想不出她还能去什么地方,南城就那么大,这都一晚上了,酒店也没有她的入住信息。要说海城,温晚柠没去过,人生地不熟的,她肯定不会去那儿,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她去了北江。
她去北江做什么?找温岭解除他们的联姻关系,还是找谢安再续前缘?他不敢想。
车速逐渐加快,贺城洲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自从遇到温晚柠到对她心动开始,他的一切情绪变化好像都是因为她,她明明什么事都没做,甚至没主动对他说过一句话,可他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可她是个例外,关于她的所有事情,他情绪都不受控制。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发什么神经病,半路上堵人家小姑娘,还想问出温晚柠去哪了,林月儿说的对,她又不是小孩子,没必要事事都和她汇报。
贺城洲希望有个人能够站在他面前骂他一顿,骂醒他!
真是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霍北当初也是这样的感受吗,孤立无援,想要靠近她,哪怕她的眼里只有谢安,哪怕接受她冷冰冰的眼神……他承认,他做不到。
霍北能做到的事情他做不到,在一段感情之中说放下,只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听,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真正的放下。
霍北只字不提温晚柠不是因为不爱了,也不是因为他想开了,而是他怕一旦提起这个名字,他就舍不得从中抽身了,所以他不问,不提。
没有任何一种处境能够让他绝望,他没有办法低估温晚柠对谢安的感情,她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被众星捧月惯了,早就忘了如何改去爱一个人了,可遇见他之后,她变了。
她愿意学着去爱他,愿意为了他去改变自己,以前那个傲娇的温家小公主改变了,变得平易近人了,也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她的身上沾染了很多的烟火气息。
温晚柠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人做饭,在遇到谢安以前,这些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刻意去学过。
贺城洲一直开着车往北江的方向,车子没油了,他们就歇在了服务区。
温晚柠从北江机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凌晨5点上的飞机,中间十几个小时她也没合眼,其中睡着过两三次,不过两三分钟就醒来了。
温晚柠的眼底由于没有休息好,显得乌青。
她也来不及去找个酒店先睡一觉,一出机场就打了出租车去北江大学,因为天已经黑了,出租车司机今天放假,他打算下班不愿意再拉客人,温晚柠加了一百块钱他才答应。
北江大学的校门修的很气派,很像古代的那种城楼的大门,学校的名字也是著名书法家亲手提笔,看着比南城大学的装修更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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