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山开始在心里默念关于纪唯云的一切信息。
——纪唯云,男,二十五岁。
——特行科副队长。
——父母健在,身体状况良好,目前父亲在某石油央企工作,月薪税后两万;母亲病退在家。
——弟弟纪天齐死亡,对外宣称为病逝。
——纪唯云,身患各种疾病,以先天性白化病为主、伴随失眠、焦虑、抑郁,需要常年吃药控制病情。
——因何缘故成为半兽人不详、因何缘故成为特行科副队长不详。
以上就是北寒山掌握的全部资料。
北寒山看着蹲在自己脚边认真嗅着花的美人,实在是搞不动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怎么还会有那个闲心去赏这些风花雪月的破玩意。
亚伯拉罕得了一个小小的皮肤病都要死要活的,以为自己命不久矣,非要搞到长生不老的吸血蝙蝠生怕自己哪一天嗝屁了。
北寒山撇了撇嘴,一口吞掉手中的半截黄瓜,指着其中一盆香雪兰问纪唯云:“阿云哥哥,这些花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我看你卧室里摆满了这种花。”
“你不懂。”
纪唯云扔下三个字打发了北寒山后便用力搬起一盆走进了卧室内。
北寒山在后面看着,不满的嘁了一声,飞快的翻出藏于口袋里的针管,将里面存储的液体分别一次性的注入到每一盆香雪兰中,直至针管见了底。
——那是他的外激素提取液,可以让纪唯云在清醒的状态下诱导发Q。
北寒山满意的将手中的针管捏碎扔进了马桶内,打开了水,冲走了所有罪证,开始帮着纪唯云一盆盆的搬运那些香雪兰。
等到五十盆花以纪唯云的喜好全部摆好时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多小时了。
纪唯云擦了擦头上的汗,吃了两粒药,瞅了眼北寒山。
看到青年正低头一心一意的缠绕手上被花盆内的泥土染脏的绷带时,主动牵起对方的手将人拉到了书房,拿出了医药箱换上一副新的。
北寒山傻呵呵的说了句“谢谢阿云哥哥”正准备走,却被纪唯云拉住了胳膊。
美人翘着二郎腿睨视着眼前的青年,淡色琉璃眸子里是深深的考究。
“北寒山......”
纪唯云开口,声音低哑、声线沉缓,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出这意味着什么。
北寒山全身放松的肌肉立马绷紧,蓄势待发宛若一头猎豹。
然而纪唯云只是淡淡的呼唤了一声青年的名字便松开了手,面无表情的说道:“谢谢你帮我搬花,洗个澡就去睡吧。”
语闭,唇角轻轻一挑,带出一抹淡妆相宜的勾人微笑。
北寒山只觉得自己心跳慢了半拍,旋即又以一个十分不正常的速度砰砰乱跳,甚至连耳尖都火烧火燎的发烫。
青年赶紧用手按住心口,背过身快步走进浴室内打开凉水疯狂的冲了起来,冲走内心所有肮脏的念头以及身体不堪入目的反应。
纪唯云则是煞有介事的撑着头,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儿着自己白色长发的发梢,眼神里一片清明的光。
——如果之前他还不能确定北寒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事儿瞒着他,那么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北寒山的的确确心里有鬼。
就在方才他拉住对方胳膊的那一瞬,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对方顺势绷紧的肌肉。
那是顶级猎食者在遇到危险后的本能反应。
——北寒山居然将他当成了危险、看做了敌人。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对方失忆,为何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敌意?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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