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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冲到前台扒着民宿老板问：“他去哪了？”
老板看上去一点都不慌张，慢慢悠悠的将自己新泡的茶放到他面前：“尝尝。”
王一博端起来一口干完：“老板你快说啊。”
“你出门右拐，沿着道走二十米就能看见了。”
“谢了。”王一博脚步生风似的跑出去，民宿老板在后面端着茶杯轻笑，总算是有人陪肖先生来了。
肖战在半山腰一块平地上，这里能很好的观览对面的群山，树木茂密，空气清新，光是呼吸上一口都能让人觉得舒畅，只是肖战坐在那显得渺小又孤独。
王一博是没想到，对方出来两天都能将画架搬来，他用手机将这一幕拍下来。
“相机也能留住啊。”他将拍好的照片举到肖战眼前晃了晃。
肖战一点都不意外王一博能找到这里，只是好奇老板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以买通的这么彻底。
“删了。”
“不删。”王一博害怕肖战来抢，干脆进手机收进口袋，这画才刚开始，怎么的画完一副也要两三个小时吧。
“怎么不吃完早餐再来？”他问。
“老板那有提供简易的早餐，你可以去找他。”肖战的画笔在图纸上描摹着，视线抬起又落下，看来是不准备去吃了。
“怪不得这么瘦。”王一博拿人没办法，叹了口气：“你在这等我。”
民宿只提供简单的牛奶和面包，塑封的面包看上去干巴巴的没营养也没胃口，正巧赶上老板自己要下山买食材，他便搭了一个顺风车。
“哄好了吗？”老板问他。
王一博摇摇头，趴在车窗上嘴里灌着风回答：“还没呢，脾气大。”
老板不赞同他的话，摇了摇头：“肖先生脾气很好的，虽然不怎么笑，但每次来都没见他发过火。”
“他每年都来吗？”王一博从窗外缩回了脑袋。
“嗯，好像有五六年了吧，每回来都住两天，你看到墙上那些画了吗？”老板说：“他每年离开的时候都会送我一副。”
“他画的很不错！”老板笑的很开心，眼神很真挚，是发自内心的夸奖。
“我知道。”王一博看向窗外，他无法想象肖战往年自己一个人来的模样，也许是群山太高大，也许是山道太蜿蜒，总之，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来，他那么单薄又零丁。
老板带他去山下生意最好的早餐店，蒸笼间腾起的雾气才让他从难过的想象中抽离出来。
山下热闹多了，不似半山腰那般寂静，早餐店里挤了好多人，王一博发现他们桌上都有一屉小笼包，便也跟老板要了两屉打包，最后再提上两杯热乎乎的豆浆和四个茶叶蛋，才满意。
老板知道他急着回去，草草的买了菜，回去的路上又在车上感叹：“你虽然比他小，但是会照顾人。”
“年龄不是问题。”他下意识反驳，什么都能改变唯独这个不可以，王一博不喜欢别人说他比肖战年纪小。
“是，所以你加油。”老板笑着鼓励他，又跟他说附近有很壮观的山涧瀑布，那的山水也特别甜，让他们有机会可以去一趟。
王一博还挺惊讶，肖战来了这么多年，竟然都没去过，老板说肖战的活动范围永远在玖苑附近，大多时间都不出房间。
把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的人，只能是在疗伤。他叹了一口气，换上笑脸朝坐着的人走去。
“先吃。”他将肖战手里的画笔拿下，然后放进豆浆，拆开一次性筷子后塞到对方的手里：“味道应该还可以，我看店里每个人都点了，还热的，你尝尝。”
肖战看对方举着小笼包的袋子，蹲在他面前，眼神期待的他有些无法拒绝，他喝了两口豆浆后放下，然后将袋子放到自己的腿上：“我自己来。”
王一博以为对方会跟他再僵持一会，没想到这么顺利，他干脆盘腿坐下开始剥茶叶蛋，剥完后塞到袋子里：“这应该比学校的好吃，食堂阿姨煮的那些都没入味。”
肖战盯着剥好的茶叶蛋，顿住了筷子，上次有人给他剥茶叶蛋还是在初中，心头一丝痒意划过，他低头看青年松软的发顶，对方专心致志的在剥另一颗茶叶蛋。
剥完后咬了一大口，然后一脸满足的看着他，嘴里含糊不清：“果然。”一个茶叶蛋被王一博分成两口吃完。
肖战将蛋黄挑出来，只吃了蛋白，王一博一边说他挑食，一边将剩下两颗茶叶蛋的蛋白留给了他，然后自己去吃那干软黏嗓子的蛋黄。
“蛋黄才有营养，不过你不喜欢就算了。”王一博说。
这人真奇怪，怎么前半句说了他妈妈的话，后半句又做了老肖的事。
他们吃完，王一博一边收拾垃圾一边问他：“你这还要多久结束？”
“一小时。”
“画完带你去个地方，老板推荐的。”王一博说完就去丢垃圾了，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又是老板，他待会真的要问问两人是什么关系。
老板给他们指了路，王一博坐到人车上才说：“车修好了。”
“嗯，别打架。”
肖战竟然泰然自若的挖苦他，“我是什么暴力少年吗？”他问。
“你是。”
“那我是为了谁？”王一博靠在车椅上打趣：“老师心里没数？”
肖战回头瞪了对方一眼，这会喊老师两个字，他怎么就听着这么奇怪。王一博嘴角下挂，缩了缩脖子，无视了人的威胁。
老板说的是真的，这里的瀑布很壮观，百米高一泻而下，他们站在远处的石头上，风吹过都是湿润的，落在脸上跟绵密的毛毛雨一样，又比毛毛雨还要再小些。
肖战扬着头感受，这比刚刚站在半山腰平地上呼吸还舒服，王一博在一旁看的出神，因为肖战嘴角又带了点弧度，眼睛闭着看上去放松又享受。
“明年还来。”
耳畔想起王一博的声音，肖战睁开眼，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他刚刚也这么想，只是明年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不相信啊。”王一博插着口袋，站在边上扭头问。
肖战垂下眼，跨到另外一块石头上站着，然后回答：“明年再说。”
高中的时候，他妈妈也曾答应明年暑假，要陪他去看画展，可这都多少个明年过去了。
“为什么要等到明年再说？”王一博跟了过去，石头不大，两人站在上面只能贴着，两侧是潭水，虽然他们站在潭边，但没人知道这下面有多深。
肖战下意识往后退，被王一博揽住腰警告：“别动，小心掉下去。”
肖战的腰果然跟看上去的一样细，他单手揽着都空余很多，腰间也没什么肉，甚至能清晰的触到肋骨的下缘。
“你120有没有？”他捏了捏人腰间的肉，对方一下就红了耳根，扭着身子想要推开他。
“是要在这殉情吗？”王一博将胸前推搡的手，拉倒身后一并圈住，肖战的眼睛深邃的跟着潭水一样，看不清，也见不到底。
可就算是这样，也水汪汪的依旧清澈，这眉眼要是弯起，笑意能从里面溢出来，他很想就这样亲上去，但是忍住了：“明年还来。”他再次强调。
肖战感受到了胸膛里如雷般的心跳，他稍微卸点力，两人的鼻尖都能贴到一起，这小子怎么这样，动不动就做点他意料未及的事情。
“好..你松开。”
“不想松怎么办？”王一博手臂圈紧了些，他看着肖战慌张到脸开始胀红，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王一博！”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王一博坏笑着前倾故意跟对方鼻尖碰了碰才松开。
下一秒肖战就从他跟前消失了，一个箭步窜出去，离他五六米远，仿佛他是只会吃兔肉的狼。
“老板说这的山水很甜，尝尝？”
肖战站在瀑布下从脸红到脖子根，很是可爱，王一博试图将肖战从羞耻中拉出来，便引开了话题。
但对方站那不动也不说话，一双眼睛四处看，就是不看他，他使坏接了些山水往对方身上泼。
这下果然有了反应，肖战咬牙切齿的喊他：“王一博，你真的是...”说着便也朝他泼水，两人嬉闹半天，肖战湿了半条裤腿，王一博保住了裤子，却湿了上衣。
衣服贴在肚子上，将腹肌显露无疑，肖战不小心看到，又撇过了脑袋，他以前和王鹤也时常一起洗澡，但这刺头说喜欢他，他就觉得看一眼都烫眼睛。
王一博扯着湿透的衣服，正想控诉肖战，结果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康白发来的视频。
“约会还有空给我打视频呢。”他接起来，看到那头两人黏糊糊的样，就忍不住嫌弃。
“就是太快乐了，才突然想起在寝室孤苦无依的你啊。”康白搂着苏茂的肩，脑袋上套了一个米奇的发箍，当真是辣眼睛。
“你这脑袋上别的什么玩意？”
“茂茂给我买的啊，怎么样？可爱吧。”康白弹了弹“自己”的鼠耳朵，那模样真是自信放光芒，愚不可及。
“你在哪呢？”苏茂笑着揉了揉康白的脸蛋，问王一博。
王一博拿着视频转了一圈，然后跑到肖战边上，顶了顶对方的胳膊，压低声音说：“泰迪...”然后猛戳了下视频里的两个人。
肖战忍着笑瞬间了然，有些尴尬的冲视频招了下手，扯了个礼貌的微笑，心里在腹诽：果然，康白真的不白。
“我草！是我想的那样吗？”康白在手机那头尖叫，肖战没听懂，但下意识的抬眼看王一博，用眼神询问：他在干嘛？
“收起你那点废料，没到时候。”王一博将镜头转回来坏笑着。
“我靠，茂茂，我们竟然还觉得他可怜，我看他简直快开心死了。”
“老师长的不错哦。”苏茂跟着搭腔，这会肖战全听明白了，用手勺了山水，直接泼到王一博身上，龇着牙警告对方不要胡言乱语。
“偷袭啊你！”这下裤腿也没保住，王一博笑着顶了顶腮，对着视频扬了下下巴：“回去说。”说完就挂了视频。
两人绕着一块大石头跑了很久，肖战还是被王一博逮到，他体力没有对方好，跑两下喘的不行，王一博拉着他一只胳膊也喘着气，只是没他厉害。
“再跑啊。”
肖战撑着膝盖缓了半响，抬手摇了摇：“跑..跑不动了。”说完嘴角扬开，露出两颗兔牙，拿另外一只手去拍他的胳膊：“休战休战...”
王一博拽着对方的胳膊晃神，肖战笑了，就刚刚，而且笑的他心头好痒，好想抱着对方，连同那颗小痣一口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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