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是个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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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当时肖战给他买的冰棒是绿豆口味的，小叔叔带他来家里玩的那天，不巧赶上跟家里吵完架“离家出走”。

大夏天的他站在马路上晃悠，水泥地传来的热度仿佛能直接透过鞋底将他烧穿。他站在小店门口对着冰柜里的冰棒舔了舔受伤的嘴角。

后来小叔叔带着肖战找到了他，肖战请他吃了绿豆冰棒。

那根冰棒是真的甜，跟肖战当时冲着他的笑容一样。

后来每年吃绿豆冰棒他都会想起肖战，只是小叔叔再也没带人来过家里，再后面他们也搬了家。

从初中到大学，他收到过很多女孩子的情书，当中不乏一些长得很漂亮的，那些人也会冲他笑，可他就是觉得笑的没有肖战好看。

一个月前他终于成年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肖战和他分享这份喜悦，然后和对方理直气壮的说：可以和我谈恋爱吗？

线是搭上了，人也找到了，看到这张比以前更好看的脸，他也确实心痒，只是这会他要说出这话，怕是插班生要变成退学生。

“想什么呢。”他的胳膊被小叔叔撞了下，盯着冒泡的红油锅才回过神，锅开了。

“没什么。”他将面前的牛肉丸下了锅。

“你该不会是进大学就谈恋爱了吧？”王鹤打趣起人：“想女朋友了所以走神？”

王一博眼神不受控的看了肖战一眼，结果对方正巧也在看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顺着王鹤的话撇了他一眼。

“没有。”王一博用胳膊肘顶回去：“你一把年纪了还单身，好意思调侃我。”

“那我不是错失了纯情的校园恋爱，这才提醒你么？”王鹤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懊悔，还不忘递一个眼神给对面的人：“对吧，阿战。”

呼的一下，王一博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捞起了刚涮开的肥牛，表面上懒得搭理，其实余光全在肖战那。

肖战嘴角扯动了下，并没有接话。王一博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没问过小叔叔，肖战是不是单身。

“那肖老师呢，也还单身么？”他尽量洋装的很自然。

“你还不如期待我给你找个婶婶呢。”王鹤低笑了一句。

“眼光太高吗，肖老师？”小叔叔的话，让王一博心里有些喜，这会心情也跟这火锅一样，开心的冒泡。

“是，打算孤寡。”肖战回答的很冷淡，并不愿意再谈下去的样子，王一博也就没再说话。

王鹤后面又聊了很多他们之间相通的人，比如哪个同学最近要结婚了，谁谁谁又二胎了。

这些东西离王一博还很远，所以他大多都只是听听过，直到王鹤问肖战，家里那位没催吗？

肖战简单的回了一句，没联系了。然后这个话题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没听太懂，家里那位是肖战的妈妈吗？没联系是和家里吵架了？

一整顿饭，他一直有意无意的去瞟肖战，对方全程埋头吃火锅，偶尔开口接下王鹤的话，兴致不是很高。

他想做一只顽强存活下来的汤姆。

“回学校？”王鹤问。

“嗯，明早有课。”

“我送你回去。”

“肖老师的画室离我学校很近。”火锅店用完餐后有提供免费的碎碎冰，他拿了一根掰成了两半，其中半截递给肖战：“过路费。”

肖战回头望了眼冰柜上贴着的四个大字：免费提供。 回头睨了王一博一眼：“上车。”

“好嘞。”肖战不接，他就把那半截丢给了王鹤，还朝人挥了挥手：“拜~”

“小兔崽子..”王鹤边笑边去舔化开的碎碎冰。

车上气氛过于安静，只剩彼此的呼吸声，王一博有些耐不住开口问：“小叔叔说自己是校草，这是真的吗？”

肖战看了眼后视镜，脸色平静：“他说是就是吧。”

“我就说不该，不是还有你在。”见人面色毫无变化，好歹是一句夸奖吧，怎么能如此毫无波澜：“我在夸你。”他补充道。

“谢谢。”

王一博撑着脑袋咬着吸空的碎碎冰壳，靠着车窗打量起对方。

头发比以前长，有些微卷正好到耳廓上方，长款黑色衬衫包的整个人都显得很瘦，腕间带了一块表，除此之外黑裤子黑鞋子，一身黑。

“你喜欢黑色？”他冷不丁的问出口。

“我脸上有东西？”肖战转过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转了回去。

“有”他看着对方笑，有点神秘，还有些好看。

“这样盯着别人很不礼貌。”肖战没有被骗到，手指敲着方向盘，被看的有些不舒服，仿佛对方在欣赏一只会开车的猴子。

“你又不是别人。”塑料壳被王一博咬着牙齿扯出，发出嘣响：“对吧，老师！”

肖战还没来得及接话，一声巨响，两人身子朝着挡风玻璃扑去...

“没事吧？”他晃了下脑袋，下意识先看副驾驶的人。

王一博摇手后伸去揉脖子，刚差点给他甩出去，还好系了安全带。

车外传来粗狂的骂咧声，“你坐着别动，我去看下。”肖战蹙眉解了安全带下车。

“你他妈的开车，还是乌龟爬呢？这么慢！”是一位中年秃顶男子，满脸通红上来就开骂，肖战看了眼，懒得和对方扯皮，直接去掏手机。

“我和你说话呢，你车速这么慢，撞了怎么算？”对方摇晃着身子，伸手想推他，浓烈的酒气混合着烟味，刺激的他一阵反胃。

他皱着眉捂着鼻子躲开，眼神十分厌恶：“问交警。”

“私下赔点就完事了，叫什么交警啊。”对方黑色的大众车上，又下来两三位青年男子。

其中一位染了发的黄毛，上来就拍掉了肖战刚摁下一个键的手机：“找事儿啊？”

“艹”王一博从后视镜看到低骂了一声，连忙下车，快步走到对方面前，抬腿就给了黄毛一脚。

“有事说事，动什么手啊。”他将瘦的看上去弱不经风的肖战拦到自己身后。

“欸…你他妈的敢踹我！”黄毛捂着肚子目光瞬间变得凶狠。

“踹你怎么了？”王一博对着地上瘦的跟动物园里，被虐待了似的黄毛猴子呛了一声，然后转身捡起地上的手机，递给肖战。

“没事吧？”刚刚冷冽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和，仿佛肖战是什么柔弱需要保护的女生，看着裂开的手机屏，王一博的火气一下窜的更甚。

“我没事，你...”肖战握住王一博的手腕，想让对方冷静些，张口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别怕。”王一博拉着他的手往后拽了拽，挡的更严实，他突然发现这个刺头肩膀比他宽很多，除了个子差点，倒真有保护小弟那个意味。

肖战：...

“你他妈活腻了是吧，哪来的毛头小孩…老子今天不揍的你叫妈！”黄毛张着那口龅牙，捏着拳头看上去气的不轻。

王一博转脖子松动了下筋骨，拉着肖战的手收回来甩了甩，呛声道：“来啊，看看是谁叫妈！”

黄毛龇牙咧嘴的抡拳头挥去，却被王一博的掌心包住，这人个头大概撑死一米七，另一只手挥不到人，看上去有些滑稽。

“会打架吗？”对方的膝盖被王一博踹了一脚，直接跪在了地上，青年居高临下的俯视嘲笑人家。

“瓜皮！”随行的男人捡了块路边的碎砖，踉跄着步子往他们这丢。

目的应该是要砸王一博的，可那人喝酒了力度没拿捏好，砖块就要落在肖战正低着的脑袋上，王一博着急就拿胳膊去挡，一声闷响，红色砖块被挡下，弹到地上后变得稀碎。

肖战抬眼就看见王一博捂着胳膊，皱眉骂人：“你他吗的找死！”他将手机扔进车窗。

警报声响起，对面的人开始慌乱，四下望着：“妈的，警察来了..姜哥。”

“还不滚等着酒驾被抓吗？”肖战将视线从王一博的胳膊上移开，沉着脸看着几个酒混子低斥。

那几人听后骂骂咧咧了几句，开车逃走了。

“不是，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王一博想追，被肖战拉住：“他们酒驾你怕什么啊！”他快要气死，望着逃命似的车影声音都响亮了些。

“有我在，你...”怂字被他咽进了喉咙，肖战的眉毛拧到了一起，那眼神就跟能下出刀子似的冷冽。

“手放开。”肖战拽过对方的胳膊，见对方捂着不松手，抬眼再次强调：“松开。”

“没事...”王一博晃了两下手，示意没伤到骨头，声音也低了些：“你呢，刚有没有被砸到？”他仔细的察看，好在肖战除了衣服上弹上了点灰，其余无恙。

肖战看着白皙的胳膊被擦破皮，还有些往外渗血，虽然不严重，但明天铁定青紫一块。

“去医院。”

“不去，回去水冲下就好了。”王一博抽了胳膊往身后塞，哪那么娇气，破点皮就去医院。

肖战没跟人周旋，拽着对方的上臂，打开车门拿了一瓶矿泉水，沿着胳膊往下倒，应该是有刺痛的感觉，可对方连眼皮的没皱一下，看来是常惹事。

“上车。”

肖战的脸色和语气都不是很好，王一博老实坐上车关门，那警声突然就小了，而且变得闷声响。

屁股有些膈应，他伸手去摸，结果探到肖战的手机，碎裂的屏幕亮起，是个语音包...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警察。

“为什么不报警啊。”车子发动，他又在那后面补了一句：“我不去医院啊，我对那地方过敏。”

肖战睨了王一博一眼，从对方手里拿过了手机，拨通了交警电话，举报了那辆车酒驾。

“这还能抓得到么…”王一博低囔了一句，手有些麻，他甩了甩。

不久后车子在画室门口停下：“进来消毒。”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