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容觉得今夜的顾承携很沉默,但是又很疯狂。
发了狠的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却又无比柔和的亲吻自己的细碎伤口。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身上,祝从容手指蜷缩着,在顾承携精壮的背上留下一道道长长的印子。
窗外迎来了大启冬日的第一场雪。
天晴了。
皇帝寿诞办的热闹,祝从容作为皇上眼前红人,被轮番敬酒,祝从容得了家中嘱咐,变着法儿的想着拒绝。
楚长赢在一旁看着视线不离祝从容的顾大人,借醉酒离开宴席,将顾承携引到了园子里。
红梅覆雪,积雪压弯了梅枝,一股脑儿的扑簌而下。
“你上次托我查的都已经查到了,军器监的秦执,确实私下里同梁敏有来往。”
顾承携“嗯”了一声:“早就猜到了。”
楚长赢拨弄了一下枝头的梅花:“你同祝将军?”
顾承携眼底缓和,带上了几分笑意:“我以为你也早就看出来了。”
“不。”楚长赢摇摇头:“有想过你们二人会在一起,但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顾承携失笑“已经错过这么久了,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楚长赢的语气中罕见多了几分打趣,他打量了顾承携一眼道:“这还是顾大人吗?什么时候这么儿女情长了?”
顾承携摇摇头,没有说话。
祝从容于他而言,不是儿女情长。
是命劫,是没他不行。
顾承携没有多说,转了话题:“你呢?三皇子这次回京,便不走了吧?”
楚长赢意味深长的看向顾承携:“自是不走了的,母妃的仇我还没有报,我的好皇兄还在逍遥自在,我自是不能走的。”
席间不宜消失太久,二人简单说了几句便又先后回去。
今日宴会官员众多,皇帝也高兴,大手一挥又赐了许多菜。
祝从容看到秦执坐在角落里,两人忽然对上了视线。
他起身朝那边走去,秦执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直到祝从容端着杯过来。
他朝秦执笑了笑:“秦大人高升,我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去贺一贺。”
“阿宴”
“可别这么叫我。”
面具下的祝从容嘴角微勾,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我叫祝从容,阿宴是谁?”
他说着微微低头凑近了秦执:“我念你我两家世交,却不成想你竟然私下耍这些手段?”
秦执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鸷,他仰头看向祝从容:“那这些年你可曾看我一眼?”
他声音低沉狠厉:“你同顾承携好的时候,你不看我就算了。可你们两个已经是对家了,你却还是处处关心他。”
“祝从容,他的养父,是杀你外祖一家的凶手——”
“说够了吗?”祝从容扶了下面具:“那你不也照样去跟梁敏勾结在一起了吗?”
秦执摇头:“我不是,我”
秦执忽然噤了声,他有些颓废的跌坐在垫子上,仰头喝下了一杯酒。
这边人不多,祝从容也懒得说些场面话了。
那日要刺杀顾承携的人都是军器监的,除了出自秦执的手再无他人。
祝从容吐了口浊气,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看向自己的顾承携。
他弯了弯眸子,错开了视线,朝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
夏阳凑了过来,手中拿了件大氅:“主子,您还是快披上吧。”
祝从容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往对面一扫,果然顾承携还在盯着自己,视线有一些威胁的意味。
祝从容行军打仗惯了,冬日里从来不披氅衣,他嫌太过赘絮。
但这个顾承携从早晨就让自己披上,他趁人去书房的时候直接就溜到了皇宫来找三皇子聊天儿。
夏阳“哎呀”了一声:“主子,您快穿上吧,让我也好过些。”
“出息。”
祝从容接过氅衣来披上:“你到底是谁的亲卫?”
夏阳顿时喜笑颜开:“当然是主子您的啦,不过我要是让您穿上这氅衣呀,有赏钱呢。”
祝从容抬手就是一个爆栗。
祝从容正同顾承携眉目调情的时候,皇上忽然一句祝卿,差点儿让祝从容的面具从脸上掉下来。
祝从容出席拱手:“皇上唤臣有何吩咐?”
皇帝大笑:“今日朕高兴,朕看到你就会想起你爹年轻的时候!”
“当初若不是你爹在战场上给朕挡下那一剑,朕哪里还会有机会坐在这里呢!”
祝从容垂首:“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没有我爹,皇上也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皇帝摆摆手:“不说那些,自从你回来朕还没有好好当着诸位大臣褒奖你。你屡战屡胜,比你爹那时候还要强!你的祝家军也——”
“皇上——”
祝从容撩起衣摆跪在地上,行了叩首大礼。
“臣惶恐,军队是皇上的军队。是皇上赏脸才被人们叫成了祝家军。”
祝从容顿了顿继续缓声道:“军队的士兵们是听从皇上的指令,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上等祝从容把话说完,才皱着眉头佯怒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腿上的伤都好全了吗就跪下,朕不是许你面圣不跪了吗?”
“朕不过随口一说,从容你莫要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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