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好像不行了?

书名:文轩:售后服务(ABO)
作者:又遥

宋亚轩的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储衣柜,他大口大口呼吸着,内心缠绕的恐惧还未完全消散。

他背脊顺着储衣柜,慢慢滑落在地。

在他脚边散落着几张钞票,还是那个男人施舍般给他的补偿。

当时宋亚轩想要将钱还回去,可他害怕。

那样的眼神,厌恶、不耐烦……

再多看几眼,宋亚轩都觉得自己要身处地狱。

“嫌少?”

这样的话音在宋亚轩耳边久久不散。

冷漠且讥讽,就像打发一个乞丐。

良久后,宋亚轩才缓过神来,低头收拾散落的钱。

他缺钱。

就当是那个男人给的补偿吧。

毕竟不知道那人惹了什么麻烦。

宋亚轩在心里劝告自己,以期心安理得地收下这几百块。

只是捡起这些钱,宋亚轩不自觉地落下眼泪。

是他那破碎的自尊心。

这些钱,要还回去!

挣扎之后,宋亚轩已经做好决定。

就在他收拾好心情,将掉落在地的制服重新捡起来时,就听一向八卦的同事进更衣室,白衬衫上还留有几个口红印。

“你听说没有?咱们酒吧发生了一件大事!”

声音里带有常听的兴奋,但宋亚轩没有丝毫兴趣。

就算不理会,这人还是会将“大事”分享出来。

随着第一个同事回来,第二个、第三个……

众人七七八八说着话,宋亚轩很快从他们聊天里得知是什么事。

酒吧突然闯进来的西装男,宋亚轩见过。

提及“西装男在找什么人”的话,宋亚轩立刻想到那个男人。

一瞬间,他就将事情联系起来。

而男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抢了西装男东西的小混混闯进更衣室,与他上演一出戏,暂时躲了过去。

想到这点,宋亚轩在心里“嘁”了一声。

到处都是摄像头,到时候调查监控就能找到人,能躲到哪里去?

不过很快,宋亚轩就觉得自己很危险。

他是和那个男人接触的人,到时要查,一定先查他。

可惜他对那个男人一无所知。

同时他也奇怪,小混混都能是优质Alpha吗?

还是当时自己意识不清醒,信息素根本没闻清楚?

如此想着,宋亚轩更倾向自己意识不清楚闻错了。

接着同事的话让宋亚轩吃惊。

竟然因为调查,酒吧要停业?

要知道酒吧老板很抠门,酒吧基本是12小时营业,要不是白天实在没生意,恐怕就要24小时营业。

这样的老板竟然被说服停业?

看来西装男势力很大。

这个消息足够让宋亚轩内心不安。

什么时候会查到自己?查到了会怎么样?

诸如此类的问题,搅得宋亚轩打开储衣柜都差点夹到自己的手。

他反应过来,就看到柜子里放着深蓝西装外套和配色的衬衣……

这样的“罪证”,第一时间就要消灭!

宋亚轩快速换好衣服,用黑色塑料口袋将西装衬衣和领带都装好,急匆匆就要往外走。

突然被同事叫住。

宋亚轩吓得一抖,听对方说道:“这还是不是你的水果刀?”

此时,宋亚轩才发现自己在黑暗里和那男人纠缠掉落的水果刀,接过水果刀,一句未说的跑到厕所。

特意避开摄像头,宋亚轩躲在厕所单间里,拿出水果刀将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西装划烂,差点水果刀都划脱手。

直到将男人留下的所有衣物划成碎布条,他才重新放回塑料袋里,埋着头从酒吧后门离开,随后将袋子丢进全是秽物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他强装镇定,如往常般回家。

而宋亚轩所做的一切,都落在正在查看酒吧摄像头的刘耀文眼里。

并不是特别注意,而是随意一撇就见到略感熟悉的身影。

再仔细看,正是那个让他厌恶的劣质omega。

他说话的时候就该乖乖听着,凭什么反驳!

刘耀文不满地拍了拍桌子,吓得旁边的保镖连忙上前询问。

要不是保镖被分散,刘耀文也不会自己带着夺回来的试验药跑到这里。虽然解救及时,但好像迟了一步?

“把他扔的东西捡回来。”

刘耀文指了指监控里孤零零的垃圾桶,保镖立刻执行。

至于刘耀文看到垃圾桶里西装碎得只剩布条是什么表情,宋亚轩并不知道且根本不在意。

能让宋亚轩在意的是贴在地下室房门上的单子,将催缴房租的单子扯下,他不由叹了口气。

结果在用钥匙打开房门时,怎么也拧不开。

这刻宋亚轩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次他没钱缴房租时,房东说会换门锁,除非把房租补上。

好不容易他凭着打工才赚到这学期学费,可房租……

没办法,宋亚轩只能敲响六楼房东的房门,希望对方能推迟几天。

叩叩。

宋亚轩站在门外十分忐忑,他不想面对这个油腻又动手动脚的大叔,但问来问去,只有这里的地下室最便宜。

房东打开门,故作惊讶地看向宋亚轩,话还没说就用手拉住宋亚轩,要将对方往房里带。

宋亚轩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放在兜里的手握紧水果刀。

在他犹豫之时,房东的手就已经摸到他腰,那种恶心的感觉袭上心头。

宋亚轩不再犹豫,猛地拿出水果刀。

走廊灯忽闪忽闪,而房东的视线并没错过宋亚轩手里的水果刀,他连忙将手松开。

忽然又想到什么,房东骂骂咧咧地说道:“拖欠房租一个月,我好心没有赶你走,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现在要做什么!持刀伤人吗!”

宋亚轩知道自己亮出刀那刻,对方不会再进一步。

他只是不想被对方触碰而已。

“我会尽快补齐房租,可今天能不能让我先回去?”

宋亚轩语气并不强硬。

正因如此,房东有得寸进尺的意图:“可以,先把水果刀给我吧,你拿着不安全。”

宋亚轩目光暗了暗,这个门他不能进去,否则就算他呼救,也不会有人……

房东见状,上手就抢水果刀。

宋亚轩反抗之余,衣兜里的钱落了出来。

“装什么可怜,你身上不是有钱!”房东见到钱后,像是发现什么大事般,语调上扬,摸向宋亚轩衣兜将钱一股脑拿出来,“这些钱够付房租了。”

“这钱不是我的……”

宋亚轩说道,就要让房东将钱还回来。

房东将钱直接放进自己兜里,然后将鞋柜上的钥匙扔给宋亚轩:“我不管是不是你的,反正现在是我的。”

说完,房门就被关上。

房门险些碰到宋亚轩鼻子,他反复敲门,却再没回应。

没有办法,宋亚轩只能垂头丧气地拿着钥匙回到地下室。

昏暗逼仄的地下室还带有散不去的霉味,就像宋亚轩这糟糕的人生。

唯一慰藉的是放在纸盒上的往期报纸,头条赫然写着KIU公司研发改善体质药剂投入试验的消息。

赚钱,买药剂,改变体质的想法冲上脑门,赶走宋亚轩的颓废。

狭窄的浴室发出刷刷水声,宋亚轩将身上的皮肤都搓红了,脆弱的皮肤都冒出血丝,这才走出浴室。

久久不散的潮湿气息在房内,他有条不紊地将卷起来的铺盖铺好,这才躺下睡觉。

这一夜,有人浑浑噩噩入睡,有人彻夜未眠。

豪华的别墅里,兴奋地睡不着觉的刘耀文一个电话叫来七七八八个人,看着以往充满兴趣的人,现在只感到乏味无比。

在面对挑逗,更是毫无反应。

刘耀文很快发现自己出了问题。

碍于自尊心,将人打发后,自己关在房间里探查究竟是什么原因。

那晚,他打开从来不用的放映室,看完所有积灰的影片,一个念头在心里久久不散。

天光乍现,宋亚轩打开手机看到特别关心联系人的消息,今晚不用上班。

这是宋亚轩接到的第一条休假消息。

退出界面,看了一下时间,宋亚轩登录外卖账号,拿好外卖所需的东西就赶着天光出门。

随着跑单数越来越多,天也越来越亮。

街上人潮拥挤,气息也变得杂乱起来。

汗臭味和隐约的信息素泄出,以往宋亚轩都会赶紧离开信息素强烈的地区,可待在其中并没有平常的不适。

是他不正常?还是这些信息素变弱了?

宋亚轩试探地掀开口罩的一角,杂乱的信息素扑鼻而来,可他并没任何不适。

身体没有反应,欣喜地让他眼角流出泪水。

他终于能做个普通人了!

在未分化前,宋亚轩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人,是“隔壁家孩子”。也是父母眼里最值得骄傲的儿子。

可分化之后,他从天堂坠入地狱。

曾经不如他的人,只因分化成Alpha,体力和能力都在他之上。

自然而然,他成为被戏耍的对象。

无数次他幻想过,如果不是omega,生活一定会变得不一样。

哪怕是beta,当个普通人也好。

如今,是上天听到他的祈求,而圆了他的愿望吗?

就在宋亚轩默默哭泣时,有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在嘲笑他这个哭泣的大人。

宋亚轩抹掉眼泪,虽然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摆脱omega体质,但他很珍惜、很感恩。

心里的阴霾被扫去,他只觉得天特别蓝,天气特别好,人群也不再那么让他讨厌。

他不再是被世界所抛弃的人。

就连宋亚轩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让他溺死在这个梦里吧,永远都不要醒来。

宋亚轩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就算这个代价是失去性命,他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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