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容这也一夜睡的都不太安稳。
早晨天还没亮他就睁开了眼睛。
他只穿了件里衣,青丝尽数散在背后,盘腿坐在榻上思考着该怎么继续下一步。
祝从容就在榻上打坐到了天明,他刚系上外衣的带子就听见外头一阵喧嚣和刀剑相向的声音。
祝将军顿时来了兴趣,他提起一旁的佩剑,转身就跑下了客栈。
祝从容下去一看傻了眼,只见下头跟人对打的是顾承携还有另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一帮流寇们手中持刀,仗着人数众多逐渐把顾承携他们围了起来。
“看剑——”
祝从容高喝一声,提起剑来便直接冲向那群流寇。
流寇们见状下意识纷纷退让,风带起了祝从容的发丝,他眼神坚定的劈开了一条路。
他没让里头的人出来,倒是自己钻了进去。
顾承携看不懂他的意思,后背与他相贴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你在闹什么?”
祝从容扬了扬下巴:“那人谁啊?你相好儿?”
顾承携一噎,没想到这人现在还有心思聊天。
倒也不是打不过这群人,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对付他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那是三皇子。”
祝从容眸子有些诧异的扬了下眉。
三皇子他是听说过的,一直不受宠所以在外地养着。
看样子就是在建州养着了。
祝从容他没空跟三皇子问好了,他朝三皇子点头示意了一下,压低声音跟顾承携说道:“我要跟他们去山上。”
“你疯了?”
“休说废话。”
祝从容脚下微微使力,看上去像是要冲向正对峙的寇匪。
顾承携微微加重了语气:“你去山上就是找死,那些寇匪都是些什么人你……”
“你要是拿我当朋友,你就让我走,我答应你,若是一天之内我回不来,你就上山去找我,我知道你有私兵,我也有。”
祝从容的一句话叫顾承携哑口无言,祝从容安慰的扫了顾承携一眼:“你知道的,我打定的主意,九头牛拉不回来。”
祝从容话音未落便冲了出去,一旁的三皇子一惊,刚想要上前就被顾承携拉住了手臂,带着人就出了这个危险的圈子:“别去。”
三皇子面露疑惑:“那是谁?”
顾承携神色微凛,吐出了两个字:“至交。”
祝从容手起剑落,“哐当”一声那佩剑就掉在了地上。
祝从容干笑一声,朝一圈儿流寇抱拳:“见笑了。”
顾承携知道他打算放水,但是没想到他放水的方法是直接把剑给扔了。
三皇子的步子顿了一下:“他真的没问题?”
顾承携昨日一来就已经让自己手下的人把流寇的山都从暗中包围了。
梁敏要他把山上的人一窝全烧了,这样既能落得个剿匪的好名声,又能将他跟山匪勾结的罪证洗刷的一干二净。
只要山上有些什么动静,自己的人就会冲上去帮助祝从容。
顾承携心下稳了一些,他微微颔首:“我相信他,没问题。”
那边祝从容飞身跃起借力踩了一块大石上,他衣袂飘飘,若是不张口倒是人模狗样的。
“别追那两个书呆子了,他们俩身上没钱没粮的。”
祝从容说完便朝一旁的林子里跑去,引得流寇们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顾承携有些无奈:“他总是这样。”
楚长赢忽然开口:“你十几年没回来过了,是不是觉得这里也没什么变化?”
顾承携的手臂僵了一下,片刻后涩声道:“确实没什么变化。”
他说完看向楚长赢:“你这三皇子藏拙,明明在建州呆了这么多年,也不肯拿出真本事好好治理一番。”
楚长赢轻笑一声:“我一个不受宠的三皇子算的上什么?这里有州府有县郡,我若是真的干了些什么,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没的说呢。”
楚长赢温润如玉,说话做事不急不躁。很难想象出他是从偏僻的建州长大。
他盯着顾承携看了一瞬,缓声问道:“你好像很担心刚刚那位公子?”
顾承携回过神来:“还好,我相信他。”
楚长赢眸子里蕴了笑:“你看起来很在乎他,你从前写信跟我说你识得一位朋友叫萧闻,后来因为一场大火……后来你高升,我们之间也就不便通信联络。”
“你不如趁现在好好儿跟我说说,这位公子又是哪位?”
顾承携神色微动:“他……”
顾承携忽然不知道要去怎么形容祝从容。
挚友?对家?还是一些什么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顾承携的话语在喉咙里滚了两圈儿,最后答了句跟问题毫不相干的:“他心性尚小又贪玩儿,我不想见他受伤。”
楚长赢见状会意一笑,既然你如此担心,那不如现在就去那附近守着。
他说着想起什么似的,面色微微一沉:“承携,你来的路上有没有听说这山匪头子的怪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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