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早晨吃馄饨

覃枱裳迅速的洗漱完，又换下睡衣。她去客厅的时候傅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对着黑漆漆的电视一动不动，覃枱裳从背后伸手到他眼前一晃，本来打算吓唬他。

结果傅钊在她伸手过来时迅速拽住她的手。覃枱裳尴尬的把手抽回来，居然没抽动，“小傅，我吓到你了？”

傅钊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放开，“不好意思，我…我在想昨天晚上做的一个梦，没吓到你吧?。”

覃枱裳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我本来想你来着，结果…咳，小傅你反应能力很不错呀。”想她当年横扫一条街的时候，也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

傅钊解释到：“我学过自由格斗，也专门训练过反应力。没伤到你吧？”

“开什么玩笑？就这，怎么可能伤到我。”她抬手看了一眼，就看到手腕处被捏红的印子。这…这是覃雨湘的锅，怎么像个脆皮一样不经碰？

傅钊也看到了，女孩的手腕又细又白，那一处红印太过显眼。傅钊有些懊恼，还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仿佛那处红印是烙上的印章。

傅钊屏蔽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要擦药吗？”

覃枱裳忍不住笑出声，“那得快点，再等一会儿印子都消失了，哈哈哈。”

傅钊也偏头笑。

“好啦，我们去吃馄饨吧。”覃枱裳扯下衣袖遮过手腕。

走在路上的时候，覃枱裳和傅钊闲聊，“你学格斗学了多久？”

“高一一整年，周末和假期有时间就会去学。”

“怎么会想到学格斗？而且初三假期更方便，难不成你在高一被人欺负了？”

傅钊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原因，“可能是心血来潮吧。别人没事欺负我干嘛。”

“嘿，我告诉你，有的人就是这么无聊，你不招惹他，他也会找你麻烦。”比如书里的男主顾黎。傅钊可没少被他针对，虽然这都是以后都事。

不过防患于未然，覃枱裳补充道：“反正你以后要是被人欺负了一定要还手，打不过就跑，回头我再给你报仇。”

傅钊点点头，眼里全是笑意，“嗯嗯，打不过一定跑来找你”。

覃枱裳看着他的表情，“不信是吧，有时间咱俩练练呗。”

傅钊想到她一碰就留印的手腕，“下次，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下次也不会有机会。

覃枱裳想了想自己现在一碰就哗哗掉血的脆皮套装，“行吧，下次。”等她回去抓紧练练，这覃雨湘不光不能打，还不抗揍啊。

两个人 一人点了一碗馄饨，馄饨薄皮肉馅，鲜美的汤里浮着一点紫菜。覃枱裳埋头咬了一口，被馄饨烫了一下，她朝馄饨吹几口气，一整个塞进嘴里。

覃枱裳早上最爱的就是一口热乎乎的汤食，有时候来不及吃早餐也必须喝一杯豆浆。

看她把汤喝到见底，傅钊问她，“要不再来一碗？”

覃枱裳摇摇头，“刚刚好，早上吃太饱了容易犯困。我就是想喝馄饨汤。”

傅钊看了一眼自己碗里的汤，“一会儿要给我妈带一份回去，让老板多放一点汤，你就可以分到另一个碗里喝汤了。”

覃枱裳眨巴眨巴眼，“可以吗？”

可爱的犯规，傅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当然可以。”

“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

“我觉得已经很高了，还要长多高？”傅钊含着笑。

覃枱裳坚定不移地说出自己多年的目标，“我要长到一米七四。”

傅钊想了一下，“我觉得你现在也差不多了吧。”

“还差六厘米，不到目标一刻也不能松懈。”覃枱裳有些可惜覃雨湘和她一样高，两个人都是一米六八。

“为什么是一米七四？一般不都是四舍五入，会说一米七五这样的。”傅钊随口一问。

为什么？覃枱裳依稀记得好像是谁也是一米七四，可仔细回忆又完全想不起来了，“没有为什么，就是想长这么高。”

傅钊故意逗她，“那要是长超过了怎么办？比如一不小心长到一米八。”

覃枱裳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惊慌，“不要。就是一米七四。”

傅钊不喜欢她眼睛里的情绪，顺着她说，“肯定长到一米七四。等你到一米七四就多摸摸头，然后就不长了。”

覃枱裳点点头，反应过来踢了一下他的椅子，“你当我是傻子吗？”

傅钊扶住桌子，“我没有，是你自己说的。好了，我去给我妈打包馄饨，该回去学英语了。”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傅棠还没有起，傅钊把馄饨放进厨房。两个人在书房一起复习昨天背的英语了单词，可能真的像覃枱裳说的，吃太饱了会犯困，也或许是因为早上起的太早，傅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覃枱裳起身拿了一个毯子给傅钊盖上。傅钊似乎睡的不是很安稳，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

覃枱裳把空调的温度升高，坐在他身边看书，看了一会儿她听见傅钊好像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话。

她没听清，趴在桌子侧头看着傅钊。傅钊真的好好看，覃枱裳心想怎么会有一个人长的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哪儿都恰到好处，如果不是小说里的人物就好了。

傅钊接着做了早上的那个梦。

覃枱裳回到房间后，傅钊在厨房煮了一碗面，他去敲覃枱裳的门，“你要不要出来吃点宵夜？”没有人回答他。

傅钊停了一会儿继续敲门，覃枱裳突然把门打开，恶狠狠地看了傅钊一眼，“不想住了可以滚。”

傅钊看了一眼她脸上的泪痕，移开视线：“我煮了面，你要吃一点吗？”

“不吃。”覃枱裳的话音刚落，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下。

傅钊觉得她是真的很嘴硬，“我煮多了，吃不完。你要是不吃就浪费了。”

覃枱裳瞪了他一眼，走近厨房放调料，她“唰唰刷”地往碗里加酱油和辣椒，傅钊看了一眼没说话，往自己碗里放了些调料。

两个人蹲在小桌子旁边吃面，覃枱裳才吃了几口就被辣椒呛住了，“咳咳咳”。

傅钊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你…要不吃我这碗吧，晚上不太适合重油重辣的食物。”

覃枱裳喝水平复下，她扫了一眼傅钊的那碗面，“多管闲事。”

傅钊直接动手把两碗面换了，“我这碗还没吃。”

覃枱裳眯着眼不善的看着傅钊，“怎么？可怜我？”

“我在这里连家都回不去了，应该是你可怜我吧。”

覃枱裳放下筷子，“你从哪儿来的？”她把傅钊带回家只是想要他的房租，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在派出所查无此人。

“我也想知道。”傅钊无奈的笑了笑，“身份莫名其妙失效，怎么也找不到我来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现在还成了一个黑户。”

“哦，是吗？”

“真的。你不会也像那些警察一样觉得我是偷渡过来的吧？”

覃枱裳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没再说话，低下头吃面，也不知道傅钊怎么放的调料，好像是比自己放的好吃。

他吃到一半看见傅钊侧头对着窗外发呆，敲了敲碗，“快吃，不是你说不要浪费的？”

傅钊看着面前红彤彤还被吃了几口的面，有些为难，“我…我好像不饿了。真神奇，可能是因为刚刚吸收了月光精华。”

覃枱裳轻轻“呵”了一声，“那你真厉害。”

覃枱裳吃完面坐着没动，傅钊也陪她坐在那里看月亮。

“以前我奶奶就是坐在这里和我说月亮里吴刚和嫦娥的故事，你听过这个故事吗？”覃枱裳安静坐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

傅钊点点头，“嫦娥奔月，吴刚折桂，以前在书里看过。”

“对啊，大家都知道的故事，奶奶总是可以翻来覆去讲好多次，我后来都不耐烦听，她一讲故事我就偷偷走神。”覃枱裳低头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继续说： “奶奶走了以后，我才知道，有的故事再也听不到了。”

覃枱裳的声音很轻，她抬着头望着夜空，眼睛里的月亮像是倒映在一片湖里，在晚风吹过时泛起涟漪。

傅钊望着她的眼睛，又像望着她眼里的那一弯月亮。

嗯傅钊睁开眼的时候，书房里只有覃枱裳写字的落笔声，黑夜里的月亮消失了，看月亮的人还在。

覃枱裳注意到傅钊醒过来，“你醒了，刚刚傅姨都来问我你昨天是不是偷偷熬夜了，睡这么久。”

傅钊看着她没说话，走过去倾身给了覃枱裳一个拥抱，一个在梦里欠她的拥抱。

覃枱裳猝不及防埋在他怀里，有点反应不过来，“小傅，你怎么了？”

傅钊放开她，“我没事，就是…”他突然不想说实话了，不想告诉她这个一点也不开心的梦。

“就是什么？你说话不能只说一半。”覃枱裳退开抬头看他。

“就是很想抱抱你啊。”这也不算假话。

“哦。”这算正当理由吗？覃枱裳低下头继续写练习题，也没打算追问。

傅钊觉得自己好像把人吓到，他退开回到原位置上清了清嗓，“那你有不会的题问我。”

“嗯。”覃枱裳回答完继续埋头写作业，突然觉得这些题怎么这么烦，为什么怎么也写不完。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