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心中怀疑,于是问了第二个问题,“那,那个仇人,是不是穆宛的青梅竹马?”
“是的,宿主您猜的没错。”
她听了这话,好一阵沉默。
刘鹤还在极力请求自己的师兄,让他同意穆宛暂时在药铺落脚,余岁却不这么想了。
现在开始,她得拆散这对小情侣。
“师兄,她们几个弱女子,根本没地方去,若不让她们留在药铺,迟早会出事的……”
“不行!逃跑的官妓迟早会败坏你的名声,还会连累你的父亲,刘鹤,这个主意你还是别打了。”
窗外的太阳渐渐往西,余岁忽然想起出戚府前那声警告的话。
“要是在酉时还不回来,那私牢就是你们的死牢。”
她忽然想到一个好计策,冲着刘鹤与他师兄大吼一声,“等一下别吵了!”
她直接拦到他们中间,面色十分严肃,“别吵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双方的争吵被她打断,那师兄还想开口,余岁瞬间就把刘鹤扯到了角落。
她回头看一眼眉头微蹙的穆宛,又看向一脸不解的刘鹤。
“你听我说,你是不是忘记酉时了?”
“酉时……戚府……”刘鹤忽然反应过来,戚合说过酉时以前要将花容送回去,不然连他也得死。
看到眼前人明白过来的眼神,余岁冲他点头道:“花容现在晕着,没人帮忙是回不去戚府的,你明白吗,我,我可以装作是你的药童或助手或师妹也行,带她先回去保住命再说,但是穆宛,她也要跟我们一起去。”
“不行!”刘鹤立刻斩钉截铁地拒绝,但是后面的话却被余岁的眼神制止。
“你没得选,这药铺你师兄不让我们待,花容到酉时就得回到戚合身边,穆宛是偷跑出来的,外面还有秋意阁的人在找她,”她慢慢靠近他的耳边,“所以,既然你师兄不愿意收留我们,不然就让我们装成你的药童,去戚府藏着,然后找机会慢慢出来?”
这一番话说明了她们逼不得已的处境,刘鹤回头看了一眼穆宛,眼中极为不舍。
“快点决定,没时间了,我猜酉时应该要到了。”
听着余岁的催促,刘鹤痛苦抉择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
那师兄见自己的师弟突然不再强行劝说他,心里也有些诧异。
床榻上,花容还在昏睡。
刘鹤向旁侧的师兄一拱手,“对不住,师兄,是师弟考虑不周,我们还是告辞吧。”
在余岁的指挥下,花容被刘鹤重新背了起来。而穆宛也乖乖地跟在他们身后。
看着他们二话不说离开的身影,那师兄沉默看着,想了想竟等了一会儿跟了出去。
太阳往西落得快速,前头一行人并不知道后头有人跟着。
即将出红玉街之时,一直在暗处跟随的戚阵忽然从一棵树上落下,一把抓住了刘鹤的师兄。
“你,你是谁?!”板正的脸上流出几分慌张。
而戚阵面上冷漠,将这位师兄唰的提起就一同消失在了那棵高树上。
戚府正门。
余岁一行人刚到,不曾见到隐藏在暗处的戚阵落下。
“奇怪,难道这侍卫跟了一半就半途走了?”
她带刘鹤与穆宛见面的事没想着躲着他,主要是躲也躲不了,只要盼着他与戚合汇报时,那难缠的马文承不在。
被戚合这人知道了,也只是当她是刘鹤一个青梅竹马的情人而已。
但余岁不知道的是,戚府后院,刘鹤的师兄已经被押到了戚合面前。
“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将你完好无损地送回去,明白了吗,屈封煜。”
听到这个名字,这师兄板正的神色出现一丝裂痕,尤其在看见榻上人的脸后,面色瞬间白上几分。
是他,戚合,他是皇后的私生子,还是,流着他舅父血液的儿子。
屈封煜挣扎着站起,以为他要问些关于他舅父冯叙江之事,却听到这人问了一个名字。
“今日,刘鹤带到你药铺的两个女子,与刘鹤是什么关系?”
“什么?谁?”做好准备要答舅父之事的屈封煜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师弟带来的人。
他微皱眉头,闻到这传说中的“嗜血修罗”身上的血腥味,面露几分厌恶。
唰,一把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他转头看一眼冷面的戚阵,有些不情愿地答了,“其中一位清丽动人的,是一月前被满门抄家的穆侍郎的女儿,名叫穆宛,她是我师弟刘鹤的青梅竹马。”
这话不假,与戚阵跟随探知的一般无二。但是榻上的戚合微微一笑,抬手撑在下巴上,问的却是另一个人。
那个在花容瞬间晕倒之后又瞬间醒来的圆脸女子。
她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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