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战哥，喏，”王一博手里拿了一条黑色的巾带，递到肖战面前，“你的道具。”肖战挑了挑眼皮，白了一眼王一博，“知道了，你好好演。”“尽量不给肖老师拖后腿。”“阿西……”肖战差点又没忍住动手，龇了龇牙。肖战生气的时候经常这样，他自己不知道，他两颗门牙龇在外面的时候多像一只兔子，气急败坏的兔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场的工作人员比以往少了很多，肖战心想可能是特地为吻戏清的场，避免外泄，也减少尴尬。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王一博，发现他在原地蹦蹦跳跳，丝毫没有半点尴尬不适，也对，他连那种事都做了。“等会儿一博就把阿战往树上这个地方推，手按住别松了，然后怎么亲你们自由发挥，应该也沟通过吧？”“知道了导演。”化妆老师还在给肖战补妆，王一博歪头盯着，“干嘛？看什么看？”“这么帅还不让人看啊？”“又找打了是不是？”化妆老师赶紧匆匆化完，生怕牵连了自己。肖战对王一博这种找打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偏偏在开拍前这样也是少有，他想可能王一博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吧。但其实，似乎只有肖战一个人紧张。被王一博这么一闹，他倒觉得轻松了一些。但这种错觉直到正式拍摄的时候，荡然无存。他还是很紧张，尤其是工作人员想要把黑色的布条系在他眼睛上时，王一博主动说，他来吧。就是系一条带子，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值得肖战烧红脸。果然是王一博故意靠近的时候，系错了，然后靠近慢慢解了好久才解开重新系。期间，他撩人又温热的鼻息轻轻触碰到肖战的后颈，引起一阵战栗。这种自带屏障的暧昧氛围，已经笼罩了方圆数里，现场导演都没催促。“狗崽子，好了没？”“嗯。战哥，系得紧吗？痛不痛？”肖战眼前一片漆黑，还有点不适应，“没有，刚刚好，你扶我去那个树边。”肖战感觉到手被人牵住了，人在黑暗中，会本能地害怕胆怯，可是肖战却主动地信任依靠这个人。肖战靠到了树干，适应了一下，就听见导演喊cation。按照剧本上的台词顺利念完了，这是第一步，王一博饰演的蓝忘机一步一步走到跟前停下，是第二步。之后的，剧本上没写，自由发挥。蓝湛一个健步上前，把魏无羡推到了树干上，一只手就将他双手按在了头顶的树干上。魏无羡没来得及反抗，双唇就被封住了。他想起来挣扎的时间，对方已经在唇上描摹了好几遍，他发现他挣脱不开，那人的力气好大。“卡！”王一博离开肖战的唇，这一段还没拍完，导演就喊了卡。肖战没扯下黑布，一是他知道刚刚那条没过，得继续拍；二是他不敢和王一博对视。“一博啊，蓝湛在那种情况下是有怒气，是在发泄，你亲的太温柔了！粗暴点知道吗？粗暴。”“知道了导演。”“那就从亲上拍，前面的不用重拍了。”闻言，王一博调整到刚刚压着肖战的姿势，“战哥，”这是导演喊开始前，王一博小声凑在他耳边说的，就喊了一声战哥。然后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他很用力，甚至撬开了他的牙关，卷裹他的唇舌，盗走了他的呼吸，最后离开时，他不轻不重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们唇齿纠缠，肖战愣是忘了反抗，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段戏已经结束了。好在，他的反应也符合原著，没有破绽。肖战站在原地轻喘了好久，王一博走过来的时候他都没发现。他还蒙着眼，整张脸就露出格外显眼的嘴唇，刚刚被亲过的暧昧痕迹真的明晃晃的。刚刚他还在肖战的唇上咬了一口，不是在角落，不是强迫，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王一博既开心又不开心，他为什么非得披着蓝湛这个名字才能得到肖战。他不满地动手解开了肖战眼睛上的束缚。肖战被突如其来地光闪晃了眼，下意识挡了挡，“王一博，你干嘛？”“下戏了，一起出去吃饭吗？”肖战揉了揉眼睛 还没适应，一下子从黑暗转变到光明。“没事吧战哥，真的难受啊？我看看，”他语气有些担心，肖战坐在地上，他也顺势要弯腰看，被肖战挡开了。“得了吧你，不是说了今天晚上要和江澄他们聚餐嘛。”“哦，”王一博有些失落，刚刚被挡的手臂矫情得有些疼。“嘴……还好吧，疼吗？”肖战眼角一跳，抿了抿嘴唇，嘶，还真的挺疼，但他不能丢脸啊！“没事，没那么娇弱。”“我今天还有场戏，你先回酒店，不用等我，”王一博朝远处向他招手的导演点点头，“我先过去了。”肖战颔首。王一博没走几步，又转过来，非常认真郑重地和肖战说：“战哥，晚上别喝酒。”肖战的酒量整个剧组的人的知道，第一次全组一起去聚餐的时候，他在饭桌上意思意思喝了一点，还好。到了KTV里，又喝了一点，就不好了。拉着王一博合唱了一首红尘情歌，这老歌，王一博哪会啊，配合配合哼了几个字，肖战一个人唱完的。别说，这歌肖战唱得还挺好听。但要不是肖战这一举动，他和王一博也不能这么快熟悉起来。唱完歌，他就在角落蔫了吧唧地坐着，醉醉的，乖乖的。王一博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出神，然后闭上了眼睛，磕在了王一博的肩膀上。周围闹哄哄的人群，一方安静心乱的角落，王一博才见他几面，便感觉到麻麻的，不是肩膀，是心里。“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喝酒，谁像你啊。”真的是不怼就会死。“嗯。”王一博这次没怼，说完就去导演那边接着拍下一条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