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完了……”
凌莫莫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不知道顾宸究竟知道了多少消息，但是他昏迷的时候听到了人要报复自己。
且不说他是不是最后的赢家，哪怕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弄死自己也是绰绰有余的……
“侍君醒了？可要起身？”
锦绣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人倚着床头坐着，不知道是还没清醒还是在发呆。
“咳…还困呢，想再歇一会儿。”
凌莫莫瑟缩了下身子，用力的摇了摇头，自己要冷静一下，不能自乱阵脚。
“那奴婢先退下了。”
锦绣也没觉得意外，毕竟现在这个时候确实有些早，他起来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
“嗯。”
凌莫莫应了一声，房间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他一个人心情复杂的躺下了，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得罪了顾宸，不知道自己这个安逸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咳咳……”
可能是因为惊惧过度，凌莫莫迷迷糊糊的烧起来了，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侍君，殿下要去边城了，这一去，估计要年后才能回来了。”
“侍君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殿下？”
锦绣在人醒来就说了这么一件让人觉得晴空霹雳的事情。
“去…去边城？”
凌莫莫的声音沙哑，有些结巴，似乎是没有想过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殿下一月前就已经上了折子，侍君不知也很正常。”
锦绣能够感觉到人情绪起伏特别大，不过一个愣神的功夫，就看到人已经开始穿衣裳了。
慕容宸势必是要走这一遭的，即便是凌莫莫去了也拦不住。
“殿下……”
凌莫莫披散着头发出现在人面前，他是一路跑过来的，还没到人面前，就已经喘的厉害了。
“不是病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慕容宸从没看到过人这般狼狈模样，如果说不心疼的话，那自然是假的。
“殿下要去边城？也带上我一起行吗？”
凌莫莫满脸殷切的看着人，那模样就好像是迫切的想要看到人的回应一般。
“莫莫，本殿下是有正事要做，路上辛苦，你身子不好，还是在府上待着，好不好？”
慕容宸听到人说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残忍的拒绝了人，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求得的这个机会。
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去边城还带着侍君，恐怕是要有诸多责怪的。
“殿下……”
凌莫莫还想要多说些什么，却被慕容宸给打断了。
“锦绣，侍君病着，还不快扶着侍君回去房间好好休息。”
慕容宸就这样拒绝了人的请求，让锦绣把人带回去休息了。
“………”
凌莫莫也没挣扎，任由着人的动作，只是他有些失魂落魄，毫不遮掩的那种。
自己怎么会这么愚蠢……
慕容宸就这样离开了京城，太子府只剩下凌莫莫一个主子。
因着凌莫莫不爱热闹，所以他院子里的人并不多，并且都得了吩咐，除了日常伺候，并不会进入凌莫莫的房间。
哪怕是锦绣，在晚上的时候，也不会进凌莫莫的房间。
“咳咳……”
慕容宸离开之后，凌莫莫连着两天都病殃殃的，外人都以为他是身子骨不好。
只有凌莫莫知道，每天晚上他做的那些噩梦，他压根儿就睡不好。
不过短短的四五天，他就消瘦的厉害了。
将军府——
“主子，太子到了榕城，可要我等……”
影卫首领看着自家若有所思的主子，他觉得自家主子可能是没在听自己说话。
“不必，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何种地步。”
顾宸摆摆手，前几日就已经从沐轻那里看到了关于他眼中的未来，包括一件又一件事情的走向……
“主子，长公主府给下了帖子，说是郡主生辰，不知道主子可要去？”
影卫首领拿捏不住，所以就过来问一问。
“自然要去。”
顾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属下明白了。”
影卫不动声色的退下了，顾宸也出了门，朝着太子府去了。
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既然敢算计他，那就别怕他报复。
顾宸轻车熟路，只是看到这么晚房间里还亮着灯有些诧异。
甚至都没靠近，他就知道人还没睡着。
“大人来了？”
凌莫莫看着出现在自己床榻边上的男人，怵的不得了。
却还是强撑着没有后退。
“还得多谢凌二公子手下留情，我还活着。”
顾宸依旧阴阳怪气，只是低头打量人的时候，觉得人似乎是瘦了些。
这才过去几天，他怎么就瘦了？难不成太子府还有人苛责他？
“大人，是我一时糊涂……”
凌莫莫话都没说完，就被人扯了纱幔束缚住了手腕。
“嘘，安静，引了人进来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顾宸没有堵住人的嘴巴，只是恶劣的撕烂了人的衣裳，然后便没有下一步了。
“大人……”
凌莫莫的身子在发抖，如果说他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不怕，眼前人疯了一样的举动。
吓得他肝胆俱裂……
“怕什么？凌二公子向来胆子大，连我都敢算计。”
“满嘴谎言，没一句实话。”
顾宸手里的鞭子划过人细嫩的身子，留下一串颤栗。
“今日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如实相告。”
男人伴着昏暗的烛火，动作不那么清晰，却更让凌莫莫心慌了。
“大人在说什么？”
凌莫莫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若是自己敢胡言乱语，自己会魂飞魄散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
“沐轻在我的地牢里两个时辰就和盘托出了，不知道凌二公子这具身子能熬过几日？”
顾宸说话间似乎是要将人带离这里的。
“不要……”
“我是太子的人，你不能动我！”
凌莫莫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太子的人？”
“太子如今可不在京城，可护不了你。”
顾宸气的咬牙，这才过去几日，他就已然倒戈。
像他这样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自己一定会让他知道背叛自己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
凌莫莫觉得自己已经黔驴技穷了，来到这里原本就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小心又谨慎。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难为自己呢？
怎么自己选择什么都是错，自己承认，自己确实不够聪明，但是不聪明的人就没有好好活着的权利了吗？
“大人想做什么就放马过来好了，至于大人说的，我无可奉告。”
凌莫莫拒绝回答人的问题，甚至还看起来不怕死的样子。
“你既然这样坦荡，我若是不满足你，那岂不是不知好歹。”
顾宸不由分说，直接将人捆起来，堵住嘴巴，裹得严严实实的带出了房间。
直接将人带进了将军府的地牢里。
让人仔细的瞧瞧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手段能够撬开他的嘴。
地牢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凌莫莫已然怔住了，他瑟缩着身子，发抖。
他早该知道的，算计这人，自己没有好下场。
“不是说任由着我发落的吗？”
顾宸低头看着怀里头呆住了的少年，他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拼命的低下头……
可惜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准确无误的进入了他的耳朵，惨绝人寰……
顾宸甚至都没动手，凌莫莫就被吓晕了，他受到了太大的冲击，这个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少年，如何能接受他看到的这些血淋淋的现实……
凌莫莫被送回去的时候天还没亮，他一直在做噩梦，浑身颤抖，醒来也不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锦绣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人的精神状态不对劲儿，马不停蹄的请了大夫来看。
因着顾宸已经提前给人吃了药，所以大夫看不出来什么。
只能开一些安神药，让人多歇一歇。
就这样调养了几日，也不见好。
公主府送来了帖子，由不得凌莫莫拒绝，哪怕他还在病着。
“侍君，奴婢帮您穿衣裳。”
锦绣伺候着人换衣裳，公主府必须要去。
凌莫莫入府之后也没出什么差错，一直都很安静。
直到顾宸的出现，他眼中的惊恐遮掩不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逃。
可偏偏这个时候，长公主举杯，底下的人自然不能驳了她面子。
喝完这杯酒，凌莫莫就借口不胜酒力，要下去休息，锦绣去给自家主子端醒酒汤去了，凌莫莫趁机跑出来了，坐在假山上，凌莫莫精神恍惚。
为什么还刮着风，自己竟会觉得热？
“咳咳……”
身上的燥热让他慢慢察觉出来这种情况不太对。
他转身就想回去，结果却看到郡主和顾宸在假山底下纠缠不清。
“………”真晦气。
凌莫莫环顾四周，悄悄地躲进了假山的山洞里，他想的很简单。
等底下的两个人走了，自己再下去，此刻撞上这样的事情，可没有什么好果子给自己吃。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好热，就连身上的斗篷都脱掉了。
耳边似乎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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