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某些人不安分吧，和咱们没关系，咱们不管这个闲事儿。”
慕容宸说着话，脚步却不停，自己看都不用看都知道后头恐怕又是哪一家痴心妄想的东西起了攀龙附凤的心思。
“嗯……”
凌莫莫听到人说的话，连连点头，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身上，他也不是那么爱看热闹的主儿。
慕容宸带着人很快就上了马车，马不停蹄的朝着太子府去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百味坊，慕容宸吩咐人从这酒楼里带了一套席面回去。
不得不说，慕容宸此时此刻也是没什么好指摘的，他待人温和细致，也从不会强迫凌莫莫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还会教凌莫莫念书，给他从外头寻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带回去送给他。
“方才在宴会上都没用多少，等会儿回去再吃些垫垫肚子。”
“今晚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就在书房过夜了，莫莫不用等本殿下。”
慕容宸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其实对于这样的消息，他大可以不和眼前的人说。
毕竟他是太子，他想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
“好，那殿下也要注意身体，早点儿休息，不要熬夜。”
凌莫莫懂事的点点头，然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的，像是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一样开了口。
“会的，莫莫可以胆子大一些，试一试相信本殿下。”
慕容宸看着人怯生生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头闷闷的，纵然是知道他曾经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却还是生出些妄想。
“我真的可以相信殿下吗？”
凌莫莫一脸的狐疑，他这话不像是问慕容宸，更像是在问自己。
“自然可以，本殿是你的夫君，自然是可以让你依仗。”
慕容宸鬼使神差，取了块玉出来，不由分说就要送给人。
“殿下！能够得殿下青眼，已是我三生有幸，这东西太贵重了，莫莫身份卑微，实在愧不敢当。”
凌莫莫惊吓过度的样子连连后退，说话语无伦次，手上捧着的手炉也掉落在地。
“怕什么？本殿下送你的东西，谁敢说一个不字。”
慕容宸暗暗觉得奇怪，为什么他那么大的反应，很不对劲儿。
“殿下待我太好了，我怕我会生出不该有的妄想，会死的……”
凌莫莫摇头，就好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不会的，不会的，本殿下会护着你的，不会让人害了你去。”
慕容宸长了一个心眼儿，回头就让人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既然疑心起，那就不是那么好消的了……
凌莫莫被人拥入怀中，把头埋进人怀里，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来。
龙虎相斗，不知道谁胜谁败呢，真的是有点儿期待呀。
顾宸…我送你的大礼，希望你能够喜欢。
凌莫莫从始至终都无比的清醒，他不爱任何一个人，他只爱自己。
甚至在自己安全的时候，还会搞一些小动作，去报复一二。
他只会躲在幕后，毕竟自己还是很弱的，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
回到太子府，慕容宸陪着人又吃了点儿东西，看着人上了榻，这才替人灭了灯，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
“主子，那人还是不肯开口。”
影卫来报的时候，顾宸正在发愣，心情很显然没有那么好的。
“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了吗？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撬开他的嘴。”
顾宸有预感，那个叫沐轻的，身上一定有秘密，而且还是那种很有趣儿的秘密。
自己最喜欢有意思的秘密了。
“喏，属下明白。”
影卫得了主子的吩咐，这便也没了什么顾及，自然是手上有多少本事就用多少本事。
不过短短的半刻钟，影卫就又回来了。
“主子……”
影卫似乎是有些一言难尽的，他觉得可能是因为用刑太重，把人给逼疯了。
他说出来的那些话，自己甚至都不敢复述给主子。
“问出来了什么？”
顾宸说话间就看到影卫将整理好的笔录放到了桌上。
顾宸一开始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看着看着他便有些严肃了。
“主子，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有属下一人在。”
影卫首领自然是个聪明的，看到自家主子脸色不对，他便自行开口了。
“竟是这般……”
顾宸所有的疑惑似乎在这一刻豁然开朗，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小狐狸精的模样。
既然沐轻是这样，那被沐轻提及的凌莫莫会不会也……
“让他誊写他记得的所有的事情，若是他动不了手，那就让他转述。”
“请个大夫去给他看看，暂时不要让他死了。”
顾宸很快心中就有了计较，果断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属下明白，这件事情属下一人处理，绝不会让旁人知晓。”
影卫首领说话间从自家主子手上接过那纸，径直走到炭炉前，将这些荒唐言论付之一炬。
至于自家主子信不信这些，他没有问，这些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够管的。
顾宸回想起和凌莫莫相遇的每一刻，似乎当初不明白的事情，如今轻而易举就想通了。
他之所以那般行径不过是想要攀上自己罢了。
至于他耍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还有那些自己看不透的举止，也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他若也是重生，这一切便说的通了……
“那么蠢，重来一世，也不见得有半点儿长进。”
顾宸自说自话，他似乎是坐不住了，一个闪身就消失了……
太子书房——
“去查查凌莫莫是不是和其他人接触过，究竟是谁，发生过什么。”
慕容宸原本是在处理关于边城旱灾的问题，只是这件事情就好像长了腿，一直在自己脑海里盘旋。
“喏。”
隐卫得了命令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慕容宸有事情忙，很快就投身到政务中了。
顾宸摸索到了凌莫莫的房间里，一进房间他就感觉到了阵阵暖意。
啧，慕容宸他倒是会哄人的。
“………”
凌莫莫没睡着，所以瞬间就坐起了身。
看着人熟悉的身影，他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己今天才算计了他，他晚上就寻过来了，真要命。
“呦，你这日子过得挺不错呀。”
顾宸看着人抬手挂起纱幔，穿着单薄的中衣，好一副纤瘦的美人儿。
“大人好久不见呀。”
凌莫莫冲着人笑着，心里头却是有些惴惴不安的，这狗东西大晚上不睡觉，又摸过来做什么？
“难为你还记得我呢。”
顾宸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而且他今日刻意观察人，他倒要看出点儿什么来。
“………”
“大人说笑了。”
凌莫莫只觉得头突突的，说不出来的感觉，眼前的人找自己一定没好事儿。
“我可没有说笑，今儿得到了些有趣的消息，过来说给你听听。”
顾宸脸上带着笑，可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大人真是抬举我了，什么样的消息能让大人大老远的跑一趟。”
凌莫莫大脑飞速运转，确定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你很紧张？”
“我还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呢，你紧张什么呢？”
顾宸突然一把将人扯进了怀里，手肆无忌惮的拂过人纤瘦的腰肢。
“大人……”
凌莫莫感觉眼前的人有病，说话有疯批那味儿了。
“兵部侍郎家的庶出二公子沐轻，他跟我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解了我多日的疑惑。”
“我就说为什么你当初非要攀附于我。”
“竟是因为你知道我是最后的赢家。”
“凌二公子，是也不是？”
顾宸捏着人的脸，在黑暗中，他却能够看得清楚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大人说笑了，未来之事，谁能说的清楚呢？”
凌莫莫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心慌，但是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秘密。
他肯定是在胡言乱语吓唬自己呢。
“那若是有人自后世而来，知晓所有未曾发生的事情呢？”
顾宸在人那一闪而过的心慌中就已经能够确定沐轻没有说谎了。
“大人…莫不是病了，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呢。”
凌莫莫只这一瞬间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可能，那个沐轻不会是和自己一样带着系统吧。
“凌二公子觉得我是胡言乱语吗？”
顾宸看着人咬着牙不愿意承认的模样，轻轻的笑着，没关系的，自己总有法子让他老实交代。
“………”
“时辰不早了，大人早点儿回去吧，天气好寒凉，莫要生病了。”
凌莫莫咬死了不承认，甚至还想着要从人怀里头挣脱出去。
顾宸不缓不急，一把扯了随身带着的绳子将人挣扎的腿捆住。
“凌二公子应该知道，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规矩，更擅长刑讯，二公子应该不想试试吧。”
顾宸往人嘴里塞了粒药，又用帕子堵住了人嘴巴，将人抵在榻上，看起来就好像是要对人用刑。
凌莫莫不知道人做了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好疼，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
他想喊也喊不出，甚至连挣扎都做不到。
他的手胡乱的摸索，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把不起眼的剪刀，狠狠扎进了人的胸口。
顾宸一时不察，竟真让人得手了。
“好！好的很！我倒要看看，慕容宸他能护着你多久。”
“凌二公子，等着我的报复吧，你猜猜你能撑到几时？”
顾宸离开的时候凌莫莫已经昏过去了，他头一回亲自动手杀人，自然是吓得不轻。
房间里恢复成了顾宸没来时的模样，若不是凌莫莫枕头底下的剪刀不见了，凌莫莫也许会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怎么会这样呢……”
凌莫莫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看着自己手上的细小伤口，他知道，自己没有做噩梦。
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自己昨天晚上真的一剪刀捅伤了顾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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