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堂,乔老夫人所在院落。
一进正屋,乔诗羽便见到了一个面目严肃的老太太,手拿佛珠在转动,下首处坐着一个端庄的贵妇,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少年郎。
乔诗羽的记忆在告诉他,这三个人分别是他的祖母、继室陈氏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乔诗恒。
乔诗羽微笑着,想学着电视剧里的礼节给祖母请安,可是请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老夫人一声呵斥:“来人,把二少爷拉出去杖打二十棍。”
乔诗羽后退一步,急忙道;“祖母,您想打孙儿总得有个理由吧。”
他顿时皱起眉头,懵逼,心道:这老太太戾气这么重。
“好,那我问你,你父亲说过,没有他父亲的允许你不许出府,你为何不听,为何还要偷偷跑出府?
这个理由够不够?”
乔老夫人越说越气,又道,“你赌性不改,竟敢偷你阿姐的玉佩还钱再赌,是想把正建安侯府都赌进去吗?
我建安侯府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儿孙,活活打死了才好,免得日后给咱们建安侯府丢更大的脸面,我可就愧对列祖列宗了。
来人……”
“祖母息怒,二弟身体刚好,经不起打。二弟没有去赌钱,他改了,真的改了。不信您可以派人去问一问赌坊的人,今天二弟去没去。”
乔老夫人这一听,脸上怒气消了一半,但这不是陈氏母子俩愿意看到的。
“是啊母亲,您就别打羽儿了,羽儿虽然没有把您和老爷的话记在心里,身体刚好就偷跑了出去。但是我相信他这一次一定真的不是去赌钱,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陈氏的话听着像是在为乔诗羽解围,实则是在火上浇油,把乔诗羽不听话重点提了出来。
乔老夫人一听,心中的怒火又升了上来,认为乔诗羽实在挑战自己威权。
乔诗羽看了一眼陈氏,心中鄙夷,他可是原主那个大傻逼会认为陈氏在帮他说好话。
“夫人,此言差矣。”
乔诗羽一开口并非“母亲”,这可让在场的人都很诧异,尤其是陈氏。
要是知道,陈氏“宠溺”乔诗羽,乔诗羽也把她当亲妈,张口闭口“母亲”喊着,众人早就听习惯了。
她本就是侯府继室,乔诗羽喊她母亲不为过,但乔诗韵和乔诗杰始终不认可陈氏,只称她“夫人”。
“羽儿为何和母亲生分了?难道是怨怒母亲在你被罚跪祠堂的时候没有为你说清?母亲求情了,真的求情了,只是……”陈氏立马拿起帕子抹泪,一副仿佛被亲儿子伤透了心的可怜模样。
“你别不知好歹,丽娘为你,求了你父亲很久,是我和你父亲坚持要罚你,你心中有怨,就怨我和你父亲。”乔老夫人怒言。
“祖母请息怒,孙儿并没有这意思。”乔诗羽解释,“孙儿之所以叫夫人而不是母亲,是有原因的。”
“被罚跪在祠堂的那一天一夜里,孙儿饿晕了过去,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我在饿晕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你们猜是谁?”
众人面面相视,猜不出。
乔诗恒打趣:“难不成二哥见到了咱们乔家的列祖列宗?”
“列祖列宗没出现,是我的亲生母亲出现了。”
“二弟,你见到母亲了,真的吗?母亲说了什么?”乔诗韵很激动。
“母亲说我很不孝,她一死我就认了别人当娘,她说如果我还继续喊别人母亲,她就把那个人带走,正好她一人在天上挺寂寞的。”
乔诗羽特意把目光转向陈氏,陈氏后背发出一股寒意,像是死了多年的周氏就站在自己背后。
“二哥,子曰不语怪力乱神。”乔诗恒嘴上不信,眼神却飘忽不定,怕那脏东西就在自己身边。
“这怎么能是怪力乱神。三弟没见过我母亲的灵魂,但不能代表所有人都看不见。三弟如果不信,不如也在祠堂罚跪,不吃不喝一天一夜,饿晕过去,说不准也能见到我母亲的灵魂。我母亲见到你这个庶子……哦,不对,如今你也是嫡子了,我母亲见到你如今长这么大了,想来也会很高兴,说准我母亲一高兴,就夜夜去看你。”
乔诗恒被说得身体在发抖,抓着陈氏的手,害怕自己真被周氏带走。
乔诗羽越说,屋内的人除了乔诗羽和乔诗韵都感到一股寒气,心脏怕怕的。
“够了,别说了。”乔老夫人大呵一声,纵使她见过大风大浪,可听到怪力乱神的事情也会感到头皮发麻。
“是的,祖母。”乔诗羽很满意在场人的反应。
“改口的原因便是如此,如果夫人不介意,其实我也可以继续喊夫人为母亲的。”
“不用不用。”陈氏连连摆手,她好不容易坐上了侯府夫人的位置,还想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袭爵,风风光光,怎能就此被某个死人带走。
“既然这是周姐姐的心愿,那定当如她所愿。羽儿如何称呼我,我都可以接受,只要羽儿不与我生分就行。”
“那是,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日后定然回报的。只是呢……”
乔诗羽停顿了一下,又道:“夫人说我不把祖母和父亲说过的话放在心里,偷偷跑出去这件事情,实在冤枉我。明明就是夫人派遣你身边的丫鬟青莲,告知我的随身侍从小六子,说我可以出门,是祖母允诺的。”
“胡说,我怎么可能传达这种不实的命令。”陈氏急着反驳。她皱起了眉头,有些看不懂今日的乔诗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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