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很多人在说话，每个人都在指责他，怒骂他，还有诅咒，吵的他头疼欲裂，他想捂住耳朵不去听，可那些声音依旧字字入耳，饶他心烦。
——你这个畜生！你竟然敢杀兄弑父！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你母亲的死是为了咱们侯府！你根本不懂！她应该为此感到骄傲！
——谁让那贱人长的一脸狐媚样子！死了活该！你们都该死！明媒正娶又如何！还不是到头来被我算计！
——你早晚有一天会跟你那个母亲的下场一样！
好吵…
肖战捂着耳朵，眉头紧蹙。
当初就应该把他们嘴缝上…
“时清。”
忽然间在这嘈杂声音中夹杂了一道很温和的声音，让他觉得很安心，很温暖，放开耳朵，他努力去听。
“时清…醒醒…”
“时清，快醒醒…”
那声音担忧带着急切，一声又一声地喊着。
是谁？是谁在喊他？为何声音这么温柔，温柔的可以阻隔那些嘈杂的声音，梦中的他如同被蒙住了眼睛，他起身伸着手如同盲人一般，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摸索朝着声音的方向追寻。
忽然手心一热，被人攥住，紧接着他落入一个怀抱。
“时清，别怕。”王一博指腹轻轻擦拭肖战落在眼尾的泪水。
肖战猛地睁开了眼睛，屋内黑暗只有隐隐的糊糊的光，几近看不清面前的人，他眼睛一直看着，瞳仁湿漉漉的，像蒙着一层雾气。
过了片刻才看的清楚，瞳仁在昏暗的烛光也显得很亮，“怀玉…”
王一博应了一声，他声音压低，似是怕惊到怀中之人，“做噩梦了吗？”
“应该吧。”肖战闻着王一博身上弥散着清冽的气息，无意识地在他的怀中缩了一下，“几时了？”
王一博将人往怀里又搂紧了几分，“寅时了。”
“恩。”肖战贴近他的胸膛, 能听到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他很喜欢听，觉得那心跳声是为他，“怀玉，我好生无聊。”
殿外稍微起了一点儿风，吹动了窗，发出一些声响来。
王一博垂下的眼睫很细微地颤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有点儿低，像是在哄人，“等过些日子，属下带你去泡泡温泉。”
“好。”提到温泉，肖战脑中恍然想到了过往的很多事，犹如走马灯一般浮现在脑际，想起什么轻笑一声。
“怀玉可曾还记得第一次与我泡温泉？”他稍掀了一下唇畔，裹挟着一点懒倦，“那个时候怀玉喜欢我吗？”
王一博心下突然好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银线轻轻扯了一下，“喜欢。”
“怪不得不敢看我，还背过身去。”肖战笑着抬起手，如玉地手指一点一点在落在王一博脸颊，那佛珠绕成两圈那清秀秀雅地手腕上，带着些淡淡地檀香，“我那个时候也喜欢着怀玉。”
王一博目露震惊之色，脑海中弦断之声嗡鸣。
肖战看着呆傻地模样，倏而笑了，“你可曾见过哪家主子跟下人一起泡温泉的。”
“怀玉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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