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灏澄任由顾钰寒抓着他的手，“我去给你拿。”
“好，我等你，”顾钰寒放开张灏澄的手，站在原地等着。
五分钟后张灏澄拿着几张纸过来，脸颊略红微微气喘。
“你怎么蹲在这里了，”跟个等待主人领回家的小狗狗一样。
张灏澄没忍住笑出了声，眉眼弯弯黑眸闪着细碎的光，笑容像是能融化冰雪一般。
“我就蹲一下怎么就让你这么开心？”顾钰寒起身接过张灏澄手里的纸，像是被他的笑容感染一样没忍住笑了起来。
“没事，”张灏澄摆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我明天...可能还是不能给你去上课。”
张灏澄似乎有些沮丧，垂着头嘴巴不自觉的撅着。
他又要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跟顾钰寒见面了。
“嗯，你好好照顾奶奶，”顾钰寒揉了揉他低垂的头，“奶奶会好的，相信我。”
顾钰寒的声音似乎带着镇定人心的魔力，让张灏澄有种‘奶奶明天就能下地走路’的错觉。
“嗯，谢谢你，”张灏澄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的食指，站姿很乖，让顾钰寒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
“回去吧，我走了，”顾钰寒忍住没有伸出罪恶的手，晃了晃手按了电梯下去。
张灏澄看着关闭的电梯，微微张着嘴巴有点傻乎乎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顾钰寒离开的地方。
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似乎有些舍不得顾钰寒离开自己的视线。
张灏澄知道自己对顾钰寒的感觉似乎变了。
顾钰寒在他心里，似乎不只是学生那么简单了。
‘我有男朋友，’这是顾钰寒亲口说的。
像顾钰寒这么好的女孩，他有什么资本能配得上。
张灏澄眼眸里的光慢慢熄灭，按了按湿润的眼角叹了一口气，低垂着脑袋非常丧的回到病房。
顾钰寒拿过资料直接开车去自家医院，反正她已经吃完饭了，下午也没什么事。
谢子瑶是糖尿病方面的专家，一个干练的三十六七岁女博士，已经在医院做了将近八年。
“子瑶姐，忙不忙？”顾钰寒从门缝里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见没病人直接敲了两下门扬声询问。
“进来，”谢子瑶一看是顾钰寒来了，笑着起身，“小寒寒怎么来了？”
顾钰寒身为少东家唯一的小姐，医院里的人自然都是认识的。
“当然是有事找子瑶姐了，”顾钰寒把手里的奶茶递给谢子瑶。
“小寒寒好贴心啊，”谢子瑶接过奶茶笑着夸奖，“什么事啊？”
顾钰寒直接把资料递给谢子瑶，“还能治好吗？”
谢子瑶没说话，把奶茶放下坐回椅子上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谢子瑶的眉毛都拧巴在一起了。
“何文秀是谁？”谢子瑶没说能不能治好，而是先问了患者的身份。
“我朋友的奶奶，”顾钰寒看到谢子瑶的表情，大概能把结果猜个七七八八。
“先不说病情已经晚期了，她身上的肺炎，还有她现在的身体素质，以及拖了这么久才来就医，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能力，完全治愈，根本不可能，”谢子瑶总结了一下何文秀的病情，最后下了结论。
“如果她配合治疗，还有多长时间，”顾钰寒的眉头瞬间皱起，眸子黑黝黝的显得很是冷漠，手指不自觉的握住椅子扶手，看向谢子瑶。
“具体什么情况，得检查之后才能下结论，”谢子瑶只看到这些资料，还是别的医院检查的结果，只看这些资料她没办法准确得出结论。
“我知道了，谢谢子瑶姐，”顾钰寒起身，“可能之后还要麻烦子瑶姐。”
“小寒寒突然这么客气，让我有点惶恐啊，”谢子瑶哭笑不得，“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天职。”
“我知道了，子瑶姐再见，”顾钰寒转身往门外走去，资料没再带走。
第二天，顾钰寒又去了医院，她没去病房看张灏澄和何文秀，而是直接去见了何文秀的主治医师。
“说白了，病人现在的身体素质很差，我们只是拿药续命而已，”医生见顾钰寒也懂得不少，直接把话都给说开了。
“这样的方式，她还能有多长时间？”顾钰寒对待这件事很认真，医生说的每句话都认真的听着。
“病人最近抢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估计最好的情况能过完年，”医生回答。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顾钰寒起身，面无表情的道谢后，找了一排座椅坐下。
拿出手机给张灏澄发去信息:你还在医院吗？我在医生门前面的座椅上。
张灏澄前面还顶着‘烦人的’三个字，顾钰寒直接把那三个字去掉，只留下张灏澄的名字。
张灏澄:我在医院，我马上出去找你。
顾钰寒关了手机放松的靠在椅子里，叉开双腿胳膊伸展开慢慢闭上眼睛。
“等很久了吗？”张灏澄的声音很小，像怕会打扰到顾钰寒休息一样。
“没有，刚到，”顾钰寒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让张灏澄坐下。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再来了，”张灏澄坐下后看着顾钰寒笑了一下。
“我昨天下午去了医院，”顾钰寒直接进入正题，“刚刚从这里面出来，”顾钰寒抬手指了指主治医师的门。
“你奶奶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顾钰寒看向张灏澄，“我想让奶奶转院。”
“转院？”张灏澄眼眸猛地一下瞪大，眸中满是犹豫之色“可是...”
“奶奶应该接受更好的治疗，”顾钰寒抓住张灏澄冰凉凉的手，“住院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把奶奶转去哪个医院？这个医院的医生应该是最好的了吧，”张灏澄紧紧的抓着顾钰寒温暖的手，眉头死皱着。
“豫康医院，”顾钰寒直接说出医院的名字。
“可是豫康医院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去的，”豫康医院是有名的富贵医院，平常人根本不敢随便进去这个医院看病。
“我家开的，”顾钰寒叹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我已经让医生看过奶奶的病历，还需要做一个更具体一些的检查才可以。”
张灏澄看着顾钰寒，眼眸黑亮亮的。
顾钰寒就这样让张灏澄看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好，”我听你的。
张灏澄点头。
“今天的时间有点太紧了，下周六可以吗？”顾钰寒皱了皱眉，她一会儿还要去趟医院，去那边安排一下。
“当然可以，”张灏澄笑了一下，“让你为难了吗？”眉头皱的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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