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的门板没能支撑多久，轰然倒了下来，屋里跑出衣衫不整的悠然直接扑向地上的千红。
“千红你怎么样？”
“阿姊，我没事。”
千红说完低头“哇”的吐出一口血。
“不好，主子危险……”
溪流见状撑着墙头就要往里去，满月扣住他的肩膀往下压着，说道：“你干什么，在这主子能有什么危险？你看他们的伤势，觉得他们能伤的了主子吗？”
“可是……”
“不用可是，安心呆着。”
满月拍拍溪流肩膀，示意他看下去。
话声刚落夏之贺手持利剑走了出来，风雪缠身全被她的内力挡在身外。
“主子属下知错，万不该猜测主子，主子要罚便罚属下请主子饶过千红。”
悠然说罢跪着重重一磕，溪流和满月听的肩膀一收，觉得那一磕绝对见了血。
“罚？肯定要罚，而她今日逃不掉。”
夏之贺眼神冰冷，一个暗卫不仅私闯她的地盘，还敢对她三申五令，谁给她们的胆子？
手挽剑花夏之贺冷声道：“我知道你们怪我闲置你们旧部，可你们有想过是为何吗？”
“主子，大君的忠告你都忘了吗？闵贵妃传出消息您却置之不理，以前是有悠然夫人，如今却独宠那以色魅主的近卫……”
“千红！”
悠然厉声呵斥，千红却疯魔了似的，不吐不快。
“让她说，”
夏之贺冷冷看着地上的人，还一会儿她走过去慢慢蹲下，修长的手指钳住千红的下巴，手指慢慢收紧道：“她最好说出一朵花来。”
“主子！求主子放过妹妹，悠然，悠然此后只忠于主子一人，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
夏之贺失笑：“如果方才你们没有试图对本将军使用迷药，这话还值得一信。”
这两姐妹借着给她斟茶的时机，竟然对她使用迷香，看来她们心里，她那好养父大君才是主子，他不过是他们大君手里的旗子。
“阿姊别求主子，若，若千红的死能让主子醒悟，千红不不怕。”
千红半撑着身子，脖子被夏之贺掐着整张脸已经呈紫色，又因为受了重伤，她浑身都在颤抖。
“虚伪。”
夏之贺手指成爪状收紧，千红在她手里随时都要瘫软下去，悠然从哭求变得呆滞。
她和千红太心急，以为相互陪护略施小计就能像以前一样让夏之贺上当。
如今的夏之贺真的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好像从她边关巡查遇袭受伤开始。
悠然突然看向夏之贺，她惊恐又疑惑，仿佛在挣扎什么。
“该说不说，能好好说话的机会可不是一直有。”
“咔”一声轻响，夏之贺松开手千红倒了下去。
悠然反应过来已经被挑了手筋脚筋，下一刻被又夏之贺卸了下巴，仅仅一瞬间一个鲜活的人，能动的只有那双惊恐的眼睛。
此时，不仅悠然，连墙头上的溪流和满月都从心底生出一股寒冷的惧意。
夏之贺起身扔开手上的剑，拿出手帕认真擦拭双手，轻唤一声。
“水凤。”
“在”
水凤从暗处现身。
“主子，查清楚了，悠然夫人对您使用的情毒与这二人怼你使用的迷药来处一致。”
“确定？”
“确定。”
水凤表情难看，她们没想到一直在追查的人居然真是自己人，他们没被仇敌伤到，却差点折在“自己人”手里。
果然与她猜想的差不多，夏之贺松开手上的手帕，雪白的手帕飘落在悠然脸上，隔断了她的表情，也断了她的生机。
夏之贺背着手看着远处的腊梅，淡然说道：“彻查暗卫营，把这千红给她们的大君送过去，你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这就去办。”
水凤唤来了几人，自己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院子里很快处理干净，空气中的血腥气很快被寒风吹散，溪流和满月却趴在墙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夏之贺把玩着手上的剑，眼神几次飘过他们藏身的地方，那二人却战战兢兢躲着不出来，在夏之贺眼里他们此时就像边关的傻鸟，撅着屁股埋着头。
她的小侍卫实在可爱的紧。
弹指间手上的剑飞了出去，钉在俩人脸侧，那俩人却准备逃跑。
夏之贺捻着手指懒洋洋说道：“听说朝廷正在给边关将是筹备粮草，此次粮草对边关将士至关重要……”
“见过主子，属下立即前去暗查，保证粮草的质量安全。”
转身准备遁逃的满月从墙头落下，接了夏之贺的话，行礼后人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溪流：“……”
他这是被队友遗弃了？
“发什么呆？”
溪流还趴在墙头，夏之贺的身影已经来到他所在的墙头下戳了戳他的腰：“不是告诉你备好香汤等你么，怎么趴墙上去了？”
夏之贺接了一捧雪，须臾雪化成水从她手心流了下去，在脚边化开一片水渍。
溪流不敢看她，低头看小声道：“在院门前遇到满月，许久未见聊了几句。”
“所以都看见了？”
夏之贺话风一转，溪流不安起来，好像夏之贺醒来后每次杀人他都在场，他就是个全程证人。
“属下是主子的人。”
溪流放开斗篷哗啦一跪，抓住眼前的裙摆铿锵说道：“溪流不会忘，溪流是主子的人。”
“你当然只能是我的人，溪流儿，”
夏之贺对溪流的回答很满意，他提着溪流的手臂把他扶起来，下一刻却把他带到了屋里的小榻上。
“你记得进入暗卫营时，如何发誓的吧？”
夏之贺居高临下盯着溪流，那眼神让溪流背脊发凉：“主子，溪流跟了主子十年，溪流绝不会背叛也不会离开主子。”
暗卫营成员正式进入暗卫营时，都曾发誓永不背叛，而就在刚才，那俩人背叛了主子。
“算起来，悠然也跟了我十年，”
夏之贺放开溪流，转身走了几步，背对着他沉声道：“溪流儿，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
风雪似乎渐停了，夏之贺吐了一口气，透过雾气对溪流说道：
“溪流儿，你是我的人，别忘记你今日说过的话。”
这样一个可人儿，如果背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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