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回忆

书名:文轩:最终是你
作者:月小予

警察局。

严浩翔和贺峻霖坐在观察室内等他们父母,两人都相对无言,刚刚两人都做了笔录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现在王昊被送去处理伤口了,严浩翔他们俩就等父母过来接人。

不一会,一辆奥迪Q7上面下来一个严肃的男人,旁边跟着个眼睛好好的,但是非常端庄大气的女人。

两人进了警察局,那个男人直冲着严浩翔的方向去,严浩翔看到后站起来叫了一声“爸”

啪的一声,严浩翔的脸被打到一旁“你还好意思叫我爸,我没你这儿子!”

“老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能打孩子”旁边的女人看到过后,过去把自己的儿子搂到怀里,带着怨气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回家等着!”男人哼了一声,作罢。

一旁的贺峻霖出声“阿姨好”

“诶,小贺啊,你母亲在外地不方便过了,你跟我们一起走”

“好,麻烦阿姨了”

男人处理好事情,把严浩翔和贺峻霖都接了出来,几人上了车,往郊外驶去。

贺峻霖和严浩翔的家是世交,父母之间也都认识,他们俩也是从开裆裤的时候了就认识了,所以贺峻霖最是知道严浩翔他爸对他有多严格,打起人来有多狠。

一路上贺峻霖都坐立不安的,他想不到什么办法能让严浩翔免受伤害。

到了他家的时候,贺峻霖是要下车的,但他不想下,刚想开口说些挽留的话,在身旁的手就被严浩翔握住安抚性的拍了拍。

贺峻霖侧头看了看他,他还是垂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鞋。

贺峻霖心下了然,不情不愿的下了车,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车。

慢慢的,被严浩翔握住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然后,打开手,是严浩翔给塞给他的纸条。

别管我,先去看耀文,他有旧伤,宋亚轩不知道这事,你去跟医生交流,我能出去的时候会直接去医院。

“傻子”贺峻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这一次不知道他的伤要多久能好。

他边擦眼泪边打开手机,叫了辆车,现在他要去找刘耀文。

医院内,手术室外。

宋亚轩独自坐在椅子上,肩膀微颤,这是他在父母出事后,第一次来医院,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阴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问宋亚轩“病人的胳膊有其他病史吗”

这个问题把宋亚轩问懵了,他不知道,正当他无措的时候贺峻霖来了。

“有的,医生,有”贺峻霖呼吸急促的说“病人原来胳膊神经有创伤,现在虽然可以正常使用了,但有时候还是会痛”

医生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手术室。

贺峻霖和宋亚轩坐在手术室外面椅子上继续等着。

“你和严浩翔怎么样了,警察追责吗”宋亚轩问。

“应该不会,王昊他不傻的话,应该会选择私了,警察也是这样的想法,严浩翔的爸妈也不会让他出事的”贺峻霖说完苦笑了一下补充到“你放心吧”

说完两天就没在说话,医院这个时间静悄悄的,经过一天的杂事,宋亚轩和贺峻霖现在都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宋亚轩快睡着的时候,手术结束了,手术室的灯牌熄灭,医生护士都从里面出来。

刘耀文挂着吊水,躺在床上,脸上苍白的都快与病床融为一体了。

到病房里,宋亚轩在陪床,贺峻霖去买饭去了。

吃完饭,他们俩商量了一下,因为宋亚轩家里还有姥姥所以晚上贺峻霖来陪床,白天贺峻霖回去,宋亚轩来陪床。

决定好了过后,宋亚轩就回家了。

贺峻霖把陪护床撑开整理好后就睡了。

夜深人静,医院内静悄悄的,刘耀文还在麻醉的作用中昏迷着。

刘耀文感觉自己在空中飘着,失重感呼面而来,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无论刘耀文怎么挣扎都没用。

“有人吗?有人吗!”刘耀文在大声的叫着。

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把刘耀文惊醒,刘耀文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他熟悉的蓝色小房间,熟悉的被褥,熟悉的桌椅,熟悉的房间布局。

刘耀文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变小了,身体也变小了,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了一样,掀开被子,就往房间外跑。

歪歪扭扭的跑下床,去开房间门,结果身高不够,刘耀文蹦跶着开门,够几次都没够到,房间里面也没有小板凳。

刘耀文蓄力一蹦,手是碰到了,但是头也撞到房间门上了,刘耀文根本就不在意,因为比起这个他现在要去找他母亲。

房间门被刘耀文费劲的打开过后,楼下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声不断,刘耀文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去。

看到的是他母亲躺在地上满地都是鲜血,而他的父亲却在沙发上心平气和的看着报纸,旁边还有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这样的画面给刘耀文造成的心理创伤很严重,以至于后面几年还在睡梦中不断的折磨着他。

“妈妈——!!”刘耀文站着楼道处哭喊着,眼泪流了一脸,小脸吓的惨白。

躺在血泊中的女人明明都快咽气了,但是听到刘耀文的哭喊的时候她还是用尽全力冲他微笑,安抚她的孩子。

他的母亲很漂亮,温柔又端庄,家里是做皮草生意的,嫁给了他父亲,他父亲一路靠着他母亲起家,却在最有钱的时候抛弃了他母亲。

刘耀文想去抱抱他的母亲,但是这具身体却动不了,他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在了自己面前,而他还是无能为力。

他哭到接近昏厥,那个恶心的女人假惺惺的跑过来把小刘耀文抱进怀里安抚。

第二天,母亲的死讯传到外婆家里,那男人哭着对外婆说是母亲想不开自杀,到早上才发现的尸体。

姑姑把小刘耀文抱进怀里,感叹事事的无常。

小时候的刘耀文不懂,只知道母亲死了,但现在这个小小的躯体里面是已经长大了的刘耀文,现在刘耀文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现在的状况就好像老天跟他开玩笑的一样,让他有欲望去扭转不幸的事实却不给他机会,让他像第三个人一样看着。

就这样,母亲的葬礼被父亲潦草盖过,母亲的葬礼刚办完,那个女人就搬了进来。

小刘耀文什么都不知道问他父亲、“这是新妈妈吗,我想要原来的妈妈”

而他父亲却说“你原来的妈妈不要你了,给你找了个新妈妈”

然后小刘耀文就像傻子似的去讨好并不喜欢他的“新妈妈”

他把喜欢的零食,玩具,甚至是狗狗都给新妈妈玩,希望他能喜欢他。

但事实是,他的零食进了垃圾桶,玩具被踩碎掉,狗狗被杀死了。

因为这个小狗,刘耀文还哭了两天呢,那个女人给小刘耀文的理由是:他自己跑掉了。

从那之后刘耀文再也没有在家养过东西。

他很希望能和新妈妈和睦相处,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

家长会,父亲太忙让那个女人帮他去,小刘耀文知道他的新妈妈要来了,把他的桌位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甚至还用手帕擦了两遍。

站在班级前面等他的新妈妈,跟自己的朋友炫耀,但是自己旁边的小朋友越来越少,一直到就剩他一个人在那站着。

那一天一直到家长会结束她都没来,其他小朋友都和父母回家了,他还在学校门口等着父母来接。

等到天都黑了,才等到刚从party上回来的女人,然后再给小刘耀文一个冰淇淋说让他别告诉他爸爸。

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三四年,到刘耀文上了初中后,就不会再这么傻了,也明白一些事情,刻意的跟这个女人保持距离。

整天与严浩翔和贺峻霖玩,到时间自己回家。

但这个女人并没有因为刘耀文的妥协而收手,甚至还变本加厉。

刘耀文感觉眼前一黑,时间像是被拉了进度条一样。

一转眼,刘耀文已经变成与他现在没两样的身体。

但是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却让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往旁边一看一个朴实安分的女人在他旁边坐着“刘姨!快停车!不能再走了!停车!”

刘耀文突然挣扎起来,大叫着,把旁边昏昏欲睡的刘姨惊醒“怎么了,耀文”

“快停车,不去了”刘耀文声音都在发颤,拉着刘姨的手语无伦次的说。

“怎么不去了,这是你很不容易跟你父亲要到的,怎么能不去呢”

“停车!”刘耀文冲前面司机吼道。

前面司机说“小少爷,现在是在高速,不能随便停车的”

“那你赶紧找地方靠边停车,然后回头,现在立刻马上”刘耀文急的眼都红了,他现在心里都在打鼓。

在看到车子在慢慢的往右靠停车的时候才慢慢平复,但是还没有喘口气就听到前面司机急着说“不好了,刹车失灵了,现在不受控制了”

一瞬间,刘耀文如临冰窟。

车子快速的从岔路口冲来出去,迎面而来的是一辆大车,前照灯刺的眼疼,刘耀文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向他们冲过来的车。

然后刘耀文就被刘姨死死的护在怀里。

“轰隆——滋——”的一声,天旋地转,刘耀文感觉自己脑子里像是有搅拌机一样,所看到的地方模模糊糊的,胃里直犯恶心,想吐。

自己身上的刘姨已经没了气息,刘耀文模模糊糊的听到有脚步声,意识也不清醒,用身上的手机砸车门弄出响声求救。

没一会,他被捞了出来,跪在汽车旁边,头疼得厉害,直犯恶心,耳朵嗡嗡的,眼睛看什么都不清楚。

正准备站起来就听到一声“快跑”

小汽车二次爆炸,刘耀文往旁边一看,就看见扑面而来的高温火光然后刘耀文就被巨大的冲击力炸飞,摔飞几米开外直接晕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医院了,他的父亲赶了过来,还有那个女人。

那女人像是哭丧一样,人还没死呢。

他父亲接了个电话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只有他和那女人,看到他父亲出去了,她那眼泪立马就没了。

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和气垫,她也接了个电话,但是她没有出去,而是直接开了免提,放在一边,然后开始补妆。

“喂”

“喂,女士您好,您定制的骨灰盒已经到货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来取呢?”

刘耀文:呦,人还没咽气呢,就开始准备后事了。

“先在那放着吧,过不几天就去拿了”说完就给电话挂断了。

刘耀文:…………

她这电话刚挂掉,另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这一次她说没在屋里打电话,而是出去了。

等到回来的时候,看见刘耀文睁着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她眼睛都瞪大了。

他的伤也是这个时候留下的,他也因为这件事跟他父亲提的要求,自己回国独自一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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