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

书名:博君一肖:珍珠肋骨红苹果
作者:2026号芫荽小行星

等肖战再次恢复意识,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了。对于这样的结果肖战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只问王一博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能出来。”

  “我给你买的房子,你不喜欢吗?”王一博知道肖战是喜欢海的。他挑选了很久才选中这栋别墅,因为这栋别墅的前主人是个画家。除了影院健身房泳池这些应该有的之外,还有装潢漂亮的画室,窗子的角度,挂画的摆放都是有巧思的。这位年迈画家搬走时没有把收藏的画带走,有意留给下一任房主。

  就冲着这些作品,也有不少对手参与竞拍。王一博就非要它不可,他觉得肖战一定会喜欢。他的小艺术家,就要有格调嘛。

  在遇到肖战之前,王一博从不拘着住什么地方。几万一晚的酒店也好,几十块钱一晚的网吧也好,对他来说都没差。但他知道肖战是个娇的,手就那么点大,要戴有钻的尾戒,要喷香水。

  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

  王一博这个人太现实,他的浪漫全用钱堆砌,他的钱不是天上掉的也不是爹老子给的,是他拿命换的。

  肖战无心落地窗外的海景,他重复刚才的问题,“你为什么能出来。”

  “你应该不清楚我能给他们创造多少价值。他们怎么舍得我坐牢?他们恨不得替我坐牢。”王一博的生命价值可以以秒计算。他的赛道对于某些人来说是金砖铺成的道路。他是赌徒手里最有胜算的棋。有他在,就可以拉圈子以外的人纷纷抛掷千金争先恐后跳进这个无底洞里。让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收获难以想象的利益。

  然而王一博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他可以胜利无数次,但只要失败一次,就有车毁人亡的风险。

  他也不可能捞够钱就抽身,除非下一个替代品出现,除非他真的不能再创造价值。

  肖战的下睫毛挂着一颗眼泪,语气仍然没有起伏,“所以,是有人代替你进去了是吗?”

  “经调查,原告证据不足,双方调节达成共识,撤销诉讼。”王一博敷衍地拍了拍肖战的脑袋,“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证据不足……”肖战笑,“证据不足……”

  交出监控录像带就等于肖战愿意用一生的尊严当做筹码换王一博受到应有的惩罚。他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小惩大诫,没想到王一博能颠倒黑白至此。

  信念一瞬间崩塌,如果这个世界就是高等鱼肉低等,那么所谓的规则就像个笑话。规矩是死的,富贾权贵是活的。

  肖战的眼圈通红,细密的红血丝遍布眼白。一个在阳光里长大的人,的确难以接受王一博的世界里的法则。

  “你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王一博捏着肖战的下巴,“看到那片海了吗?如果你动一点儿不该有的念头,我就把你关到地下室里。每天给你喂药。把你彻底养成一个婊子。”

  地下室很黑,窄长的过道看起来像墓道,若是被铁链子锁住,那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寻欢作乐的殉葬品。

  肖战直直地瞪着王一博。

  “珍惜你在国内的时间,等我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了就带你去北缅。”王一博擦掉肖战的眼泪,“北缅可容不得你动不动就报警。”

  他本来不打算带肖战去北缅,毕竟那里不太平。万一他有什么意外,肖战回来还是个问题。但看肖战的表现,只要把他留在国内,他就不会甘心,永远学不乖。所以王一博认为很有必要带他去体验生活,触摸到外面的危险就知道在他身边有多好了。

  肖战冷静不下来,他就要被绝望击垮。他不知道还有什么途径可以求助。容不得报警又怎么样,他把录像带都交过去了,警方也能说他证据不足。但他知道他绝对不能去北缅,一旦去了北缅,他这辈子就完了。

  “如果你哪天腻了,我的下场是什么?”

  王一博为了暂时安抚肖战,就编了个违心的答案,“我这个人长情、专一。我可以保证,在三五年内不会抛弃你。一旦我腻了,会给你更多的好处让你不要纠缠我。咱们两清。”

  听起来甚至像是一步登天的美差。

  肖战推测王一博年纪应该比他小,如今一看果然了。连三五年的时光都敢说是长情专一。

  “不要忘记你说的话。”似乎除了等待,他别无选择。

  “永远不忘。”

  到了晚上,王一博发现肖战的眼睛还红着。他原本以为是肖战哭红的,但是一整个下午肖战都没有掉眼泪。于是他猜测可能是发炎了。找来医生给肖战看眼睛。

  医生说是异物进入引起的发炎。

  王一博想起射肖战脸上那事儿,当时知道有点弄眼睛里了,但没在意。肖战傻愣愣的,闭眼都不知道。

  医生走后他给肖战滴眼药水。

  肖战眨巴眼睛,眼药水流出来。

  “真她妈好看,再掉两滴我看看。”王一博果然是变态。

  王一博当然不可能总在家陪着肖战,他要去比赛。他闷在赛服里,一遍遍检查自己的车有没有异常。

  这是王一博最喜欢做的事情,在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是摩托事业成就了他。所以就把命交给摩托事业。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拥有一切,王一博已经复活一次了。对他来说,就算摩托事业把他的命带走也没关系,毕竟稳赚不赔。

  有时比赛训练是封闭式的,肖战会有一个月左右见不到王一博。王一博不在家的日子长了,肖战难免就想着逃跑,但他跑不出去,这里可不止他一个人,除去负责衣食住行的,还有持枪械的保镖。

  肖战倒不认为这些人是看守自己的,他们的任务怕是保护王一博的安全。王一博也说过,他的命镶金嵌玉,值钱的很。

  曾经做过恋爱游戏原画师的肖战,没想到那种小说的剧情居然真实在他身上上演。肖战苦笑,十个霸总九个法制咖,但无一例外都是神经病。他身边这个病得最重。有那么多钱不如先把脑子治了,顺便把管不住下半身的毛病也治了。

  18

  肖战最大的娱乐活动就是在影院里看恐怖片,血肉模糊的镜头一次次占满整个屏幕。他安静地看着。

  他这个人的颓废一定是寂静无声且干净体面的。不熟悉他的人看不出他的异样。只有把他锯开,才能看到已经被蛀空的内核。

  在不能见面的日子里,王一博就通过各个监控来看肖战的一举一动。仿佛在屏幕上养了个电子宠物。好不容易见面了,王一博哪里还能放过肖战。他坐到肖战身边,“净看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好看吗?还他妈不如看片儿。”

  王一博小时候很怕黑,很怕鬼。他们不止是不管他,而是厌恶他,觉得他是累赘。不容许他占有他们的一丝资源。那个被他叫做妈妈的人是拉皮条的,店里晚上不休息,条件简陋,一间房拉上帘子就是两间。还有排队等着的男人。因为那片儿搞开发,到处都是工人。

  王一博没有睡觉的地方。

  肖战的妈妈怕猫怕狗。所以肖战从来没有养过猫狗。他对猫狗很照顾,常拿自己家的旧毯子旧衣服给猫狗垫窝。最冷的时候,王一博就抢过猫和狗的毯子。他知道那是肖战垫上去的。有猫狗守着,他就没那么怕了。

  再后来去北缅,见惯了暴力血腥的场面。王一博也渐渐从旁观者变成受害者,最后成了施暴者。电影里这些场景,对现在的他造不成任何刺激。连反胃的感觉都不会有了。

  王一博的手摸到了肖战的大腿上,就要和肖战接吻。肖战不想跟王一博做,他发自内心的抵触王一博。讨厌王一博身上的蔚蓝味,讨厌王一博的眼睛。

  在他看来,王一博是凌驾他之上的强权者。他是俘虏。俘虏怎么会对施暴者有感情?

  肖战淡淡的说,“你吃饭了吗?我还没有。”

  “等会儿吃。”

  “我饿了,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肖战摸上王一博的手,“先吃东西吧。”

  明眼人应该能看出肖战的反感。可惜王一博把这当成了温柔,他情感的参照物都是一群垃圾,自然能把肖战这样的态度衬托成如沐春风。

  “也行,你看着弄吧。”王一博仰了仰脖子,放松身体,“赶紧吃完办正事儿。”

  肖战表现得很有耐心,故意做一些麻烦费时间的饭菜,还给王一博煲了汤。王一博来回看了几次肖战都没弄完,他有点不耐烦了,“你让她们做。”

  “别急,再等等。”

  王一博有一瞬间恍惚,他没有再开口催促,而是站在这里看着肖战。“之前怎么不见你做饭?我回来倒殷勤上了。”

  肖战切西红柿的手一顿,“我一个人吃饭没意思。随便吃点就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肖战是聪明且理智的,既然不能歇斯底里的反抗,就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不得不说,肖战的心理和适应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强大。

  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哭哭啼啼战战兢兢地任人宰割了。

  王一博被肖战的话戳到心窝子,他不知道一个人吃饭没有意思这回事。对他来说,能吃饱不就好了吗?

  肖战弄了六个菜一个汤,他花好长时间炖的鱼,放了挺多醋和香菜,辣椒只放了一点点。他在洗手的时候就问过这些人王一博的口味了。他们也没说上来王一博喜欢吃什么,就说喜欢香菜,喜欢醋。

  反正在他们几个的印象里,王一博特好养活。

  王一博先坐好,肖战还站着,桌子太大了,站起来方便点。用筷子拨走鱼上面几粒花椒,夹鱼肚子那一块,又把作为配菜的香菜夹给王一博。

  “汤也来一碗吧,我炖了挺长时间。”

  王一博伸手准备盛汤。

  肖战拿勺子给王一博盛了一小碗。

  是真的很小的碗,王一博心里想,这和用茶杯喝汤有什么区别。

  “你厨艺这么好?”

  好什么,酸的舌头都麻了。肖战说,“我爸妈忙,总自己做饭,我也挺喜欢做菜的,随便弄一点反正能吃饱。”

  王一博笑,“转了性了,对我这么好。”要不是肖战不可能接触到毒药,王一博都要怀疑这里面下毒了。

  肖战看着王一博,“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没办法,就这样挺好。人要学会认命。”王一博盯着肖战,他知道肖战还没有被他彻底驯服,这只是短暂的妥协。不过以后日子还长,十年不够二十年,总能挫一挫肖战这把清高的骨头。

  肖战笑了笑,“尝尝小酥肉,听说你喜欢吃。”

  王一博还以为是凑巧,有心了,特地问过他爱吃什么。他觉得肖战这个人挺聪明的,懂得进退。这样的人不容易吃亏。

  “好吃。”王一博真受不了这茶杯一样的碗,“给我换个大点的碗。”

  肖战给王一博夹菜,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王一博是做什么的,“赚这样的钱不好。”

  “我又不打家劫舍,别说的我好像干了什么一样。”王一博语气无辜。

  还有什么是他没做的么?

  肖战也是气不过,“那你是做什么的?经商?”

  “我是赛车手啊。”王一博忽然想起来他不仅没告诉肖战他是什么职业,他甚至也没告诉肖战他叫什么名字,“我叫,王一博。”

  王一博是他自己取得名字,一是第一的一,做赛车手的这么能不夺冠呢?博就是宽广的意思,当时的王一博什么都没有,但他想天下之大,总能让他安身立命。

  他以前的名字肖战或许已经不记得了,叫王杰。

  “你也姓王。”肖战还记得那个小孩叫什么小杰,姓王。

  “姓王的太多了。”

  “嗯。”肖战也没有再提那个小男孩。赛车手和摩托修理厂的人认识合情合理,但大概也不是什么很好的朋友。

  王一博吃着吃着就看肖战,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说两个人吃饭就有意思了。如果他小时候能有人每天这么给他做饭,他大约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吃过饭,肖战没有跟王一博回房间,而是到院子里玩去了。这栋别墅后面是中式庭院,假山底下的池子里养了几尾金鱼。肖战每天都去看。王一博跟着肖战过来,肖战又给他做饭又给他按肩膀的,伺候得他心情很好,所以他也愿意给肖战一点儿自由。

  那就等晚上吧,晚上总逃不掉了。

  晚上肖战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他拿套子给王一博,“别弄我里面,黏糊糊的。”

  “啧,”王一博无语,虽然嫌弃肖战的矫情,但还是用了。太久没见,好险把床晃塌。

  肖战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也没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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