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年人的掰特 下

王于越见他开始收东西，急了，他抖着身子，奶音带着哭腔：“小爸，我就要气球，我就要气球…你给我买气球…”

王一博抬手替他拭掉唇角的冰激凌奶油：“我带你去别处买…”

闻言，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肖战唇角勾起一抹邪肆，有意将那只编织的恐龙气球大幅度的晃了晃…

“我不，我就要在这个哥哥这里买…”王于越掉着王一博的衣服扯了扯，两只脚也耍赖皮般的跳了跳…

“听话！”顿了顿又警告道：“脚，不许跳！”

“呜…呜…我就这里买，我就要这里买……”，委屈的撅起小嘴，眼里泪花泛泛，须臾，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了出来…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蹲下身来，双手扶着王于越的肩，眸子带着审视的意味：“男孩子不能随便哭闹！你想要什么，想买什么，首先得有一个好的态度，你得好好说话…”

肖战慢条斯理的整理摊位：“好好说了你又不答应！”

王一博面色一沉，倏地扭脸，抬眸盯着肖战，好似想用眼神堵这人的嘴

而肖战这话，也恰好点醒了王于越，小朋友瞬间悟出了那句“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的真谛

他“哇”的一声，哭得歇斯底里…

这“悲壮”的嚎哭声，要不是肖战眸子事先落在他身上，他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王一博不着痕迹的把小孩狠狠掐了一把

王一博：“……”

夏日的蝉鸣伴着王于越的啼哭声，此起彼伏，交相呼应，惹得路过的行人，忍不住矗足观望…

甚至有好奇的大妈上前询问原由，王于越哽咽的哭诉着

有的还好心的掏出钱，欲替王于越买气球

肖战摆了摆手：“谢谢啊，我这边收摊，不卖了哦！”

此言一出，王于越嚎得更凶…

王一博焦头难额的蹙着眉，脚都快蹲麻了，才妥协道：“行了。你要真想买，就先止声别哭！”

王于越吸溜了一下鼻涕，渐渐止声，整个人像在水里泡过一般，他扯着嘴角打咦，忍着哽咽：“我…嗝，我就想，嗝 要…气气球！”

王一博认命般的妥协：“你。想要哪个？”

“恐…恐龙的…嗝…要要买…一送二…”

若不是王一博太拽，肖战完全没必要跟一个可人的小孩过不去，只是他就想看看如此傲慢之人如何收场，他佯作没听到，抓起手上的塑料棒往双肩包里塞

王一博侧首看了眼置身事外的肖战，抿了抿唇，替王于越擦了擦哭花的脸：“你非要在他这里买…？”

王于越哽咽着点头：“嗯！”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没脾气的站起身，双手插兜的看着肖战：“喂，你气球咋卖？”

肖战吹着口哨自顾自的整理，直到王一博不耐烦的问出第二声，他才佯装刚听到：“哈，你跟我说话啊？”

王一博倒吸一口凉气，怄得腾腾冒烟儿，语气不善：“气球还卖不卖”

“不卖鸟，收摊鸟！”肖战故意将声线拖长，妥妥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王一博：“……”

还没等王一博发飙，便闻王于越带着鼻音的奶音：“大哥哥，不是你说的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吗，我都哭得小爸同意了，你为什么又不 不卖了”

说话间还偶尔带着打咦的哽咽声

肖战：“……”

整个人瞬间外焦里嫩，他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看着王于越可怜巴巴的样子，某一瞬竟有了负罪感…

王一好看的眉毛轻轻一挑，看了眼王于越，又看了看肖战，恍然明白了什么

正当肖战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将那只恐龙气球送给王于越时，却闻王一博不合时宜的冷声“呵”了一声

“有点意思！”，王一博唇角勾起讽意：“国家怎么没把你的脸皮拿去做防弹衣研究？”

肖战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淡淡挑了下眼角：“我懒得理你！”

王一博忽然想到一个可以将他自尊踩在地上摩擦的主意，吊起一边眉稍 戏谑一笑：“你也别收拾了，左右不过 你就是想钱。”

肖战：“……”

“我给你一千块，你的气球我全包了”

意料之外——看来“和气生财”这个词在这好像不中用了

肖战修眉轻挑，唇角牵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一千块，你还想包了我全部？”

王一博给他递了个意有所指的眼神

肖战又道：“一个气球十块，而我这里有两百个”

王一博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我也不跟两千三千了，这样…”

他双手插兜，痞里痞气凑近肖战，拋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很欠揍的模样道：“你要是在一小时内，把你背包里的气球全部手动加满，我直接给你五千块！”

肖战：“……”

纳尼？？所以，他想用金钱“强奸”自己的自尊…？

“怎么样？”王一博清冷的眸子讽意明显

有钱不赚是傻子，更何况肖战清楚，他背包里的气球充其量也不过一百多点，这比生意怎么看都好做

肖战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好看的大瑞凤眼挑起邪魅的弧度：“说话算话…！”

说话间，肖战已经坐在他折叠凳上，将双肩包里的东西尽数倒出来

王一博瞥了眼地上的人，眼神带着蔑视：“但是，一小时后，你要是没有完成，那就麻烦你，好好把我小侄子的三观给掰回来！”

“成交！”

而王于越这边，已经心满意足的拿着那恐龙气球往天上扬了，才没管这两个大人奇怪的Battle……

肖战眸子意有所指的剜了王一博一眼，熟练的操起地上的打气筒，枪口对准气球，不断抽动回拉充气棒的把手，几个回合一个鼓囔囔气球充气完成，手拉动球皮嘴，绕过两根手指，快速打结，扔地上

如此反复半晌，地上已经圆鼓鼓的有了十好几的气球

王一博单手肘在公园长椅上的扶手上 撑着头，另一手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冷冽的丹凤眼盯着埋头苦干的肖战，眸子微微一眯，妥妥一副我能看你能 能耐多久的模样……

透蓝的天空，云彩好似都被如火的骄阳烧化了一般，就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

肖战本就是易汗体质，此刻高强度的“运动”下，晶莹的汗水更是如同雨水般不停滴落,沾湿了衣裳

王一博不知何时买了支雪糕，一旁的王于越手里拿着气球，另一手还不忘帮王一博支棱的手持风扇

要是给他配上一条大金链子，头顶在戴一顶菠萝形状的帽子，妥妥的像极了“吉吉国王”…

王一博咬了口雪糕，挑衅：“兄弟，你还行不行啊？”

呵！肖战冷哼一声

持起一旁的矿水，仰头啜饮时，澄澈明亮的眸子还不忘看向王一博，两人的目光猝然相撞，就像两截电线在空中碰撞，啪地打燃一簇火花…

肖战喝完水，挑衅的将空矿泉水瓶子揉成一团，这种“剑拔弩张”的较量，到达顶峰，肖战轻蔑的挑了挑眉：“热身结束…”

说着将手上揉做一团的塑料瓶投篮试的扔进垃圾桶，光速操起打气筒，凭借着他单身二十几年的手速——

手感、经验、技巧，随着手部动作的不断加快，快出残影！

打气筒在疯狂的运动中，摩擦出火花…

儿时那些被烈日炙烤着，在田沟里的穿行 手勒蚕豆、掰玉米的“火辣”记忆，一帧一帧的浮现眼前……

不惧骄阳，不畏热浪，不为辛苦，是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重庆人的基本操守…

而此刻，且不说为了赌这口气，就单单是为了那五千块肖战也是卯足劲加大马力…

一只二哈躲在树荫的一旁，伸出长长的舌头“嘘嘘”地喘着粗气，像是在给肖战呐喊助威……

稍纵，那些花花绿绿的气球散落一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气球淹没了长椅，王于越在公园里其他小朋友的注视下，骄傲的抬起头…他开始在气球的海洋里徜徉…

王一博则是眼神明灭，面上颜色精彩非常红白错乱，

暗道：这人是吃了电动马达？！

伴随着肖战最后一个气球的充气完成，他咧嘴一笑，来不及擦拭满头大汗，手持起胸前挂着的二维码：“五千块，谢谢！！”

王一博：“……”

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钟，愿赌服输的掏出手机

微信支付收款5000元……

一股热气迎面而来，肖战起身伸了个懒腰，将充气充放入双肩包，拎起折叠凳，手上却不知何时编织好了一只郁金香气球，他递给王于越

“谢谢哥哥！”小孩笑得灿烂

肖战揉了揉这个“小财神”的脑袋，笑道：“小弟弟，我们有缘再见喽…”

然而下一刻，却没走成…

几名城管气势磅礴而来，一旁的地摊商贩一个个闪的都没了影儿…

原本王一博还呕得不轻，看着城管来了，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模样看着肖战

“这是你的气球？”胖城管单手叉腰，指着满地的气球

“不是”肖战摇头否认

“不是？”城管了然于胸的盯着他，明显不信他的说辞，他拿出单子准备开罚款单：“身份证给我…”

“真不是我的”，肖战好看的眸子一脸无辜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王一博硬是笑出声

肖战眸子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唇角勾起一抹狡黠，挑了挑眉，侧首看向等着吃瓜的酷拽王一博：“是他的！他刚买下的！”

操！！

王一博不太大的丹凤眼微微睁圆，想反驳，却又一时语塞

接下来便是神反转，城管竟放了肖战，拦下了王一博……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