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史那身心俱疲了搀扶起慕姝，他明白慕姝之所以选择让女帝知情，只是不愿为以后的路埋雷…

他起身霎那间头晕目眩，心脏猛得牵痛，“永世无缘，动如参商。”

慕姝苦笑，“我们本就无缘，不是吗？，又何必强求？”

仅仅瞬息，方圆数十里，肃风呼啸，阿史那漫无目的的走着…

“永世无缘，动如参商，心之所向，永不可妄。”

他似乎什么都忘记了，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一切若还能从头开始那该多好。

结束了这一天的浑浑噩噩，慕姝只想回到自己房间静静心。

看见了半靠在柱子上似乎等了她很久的赫连陵。，慕姝装作看不见，进房后打算关门。

却突然一股被大力挡住。

赫连陵面色微沉，“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我等了这天很久…才等到一个独处机会。”

慕姝干脆松手，“正好，我也打算让你解释一下。”

赫连陵深邃的眉眼一挑，“什么意思？”

慕姝不耐，“字面意思，你怎么不解释一下，你的好父亲到底做了什么？”

几乎是利剑般飞射的话语，令赫连陵回想起了什么，纷飞杂乱的思绪戛然而止。

赫连陵本想质问那几人的事儿，现在却茫然无措，慌着解释。

他醋都忘了吃，“你指的是谣言？我事先并不知情…”

慕姝神色变冷，“不止，赫连陵。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和你父皇有仇，甚至会连带着你。”

赫连陵顿了顿，一双冷眼星辰只剩下眼前的这人。

赫连陵深吸一口气，将慕姝禁锢在门板上，“不，我不相信。”

这是打落牙齿混血吞下去，从喉咙间挤出的一句话。

慕姝想一把将赫连陵推开，却没有推动，只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她低垂眼眸，“出去吧，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这句话，击穿了赫连陵的最后防线，像一匹孤狼，顽固的挡住她不走。

夹杂着风卷云涌的双眼，闭了又闭，像是竭力压制着什么，令人血液冰冷。

“再说最后一遍，我不走，你走”慕姝说完就猛然关上门，发出一阵巨响。

“等等…那是？”慕姝脚下一滑，直接从地上滑出去，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屎。

却落入一个溢满清香的温软怀抱。阿史那身着血衣，看向慕姝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雪亮坚韧。

慕姝浑身僵硬，心里却是火热。“阿史那…我们不可以。”

“不，我们可以。”

阿史那贴着她的唇，一字一句的说“皇姐，你是我的了。”

有这么一小会儿，慕姝一动也不敢动，而你则在那儿笨拙的摸索着避免俩人鼻尖相撞的姿势，片刻后…

慕姝彻底放弃了抵抗，双手轻轻拢住阿史那的腰身，情不自禁的倒入他的怀里。

阿史那战栗着，闭上了双眼。借着黑暗的掩饰，他生涩温柔的回应着。

不知过多久，阿史那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慕姝。

阿史那才如梦初醒，对周遭的一切都迷迷瞪瞪的，他躺在床边，很快睡去…

他的手抓着枕头旁边的床单，虽然是沉睡，手却将床单抓得这么紧，不像是做的好梦。

慕姝忽然听到他口中也在呢喃着什么，像是点点的毒素，缠绕住了慕姝的心。

阿史那又在叫她的名字。

慕姝叹气，“你当真是对本宫朝思夜想啊。”

阿史那闭着眼笑，“皇姐…”

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后脑在枕头上磨蹭的力道又重了些。

阿史那一只手伸出来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衣衫在他摇动的身躯下已经凌乱，他呼喊着“皇姐…别走…”

那声音包含着恐怖与绝望，听着便如地狱艳鬼一般。

如今在床上这个患得患失，真的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四殿下？

慕姝慢慢靠近他，嘴角含笑。

“阿史那啊，阿史那，你做得是什么梦？”

阿史那还在梦中，不答话。

慕姝有意戏弄他，便伸出只手放到他胸口，阿史那的手一路向前握住了。

那手掌心里有层薄汗，但这并不引起慕姝的反感，反而让她感受到了阿史那的重视。

慕姝看着，没忍住笑出声来。

没成想这笑声让阿史那悠悠转醒，那双眼皮缓缓睁开，显露出他的一双美眸。

视线模糊中，阿史那看到了他。

他微微侧头，一副欲望得到满足的样子，看着慕姝，温柔的笑。

想必，他还在梦里呢，在狼狗与奶狗间自由转换…

慕姝并不打算放过他，只是一味的想使坏。

“四殿下这是做了什么美梦，愿不愿意说出来跟本宫同乐？”

阿史那的双瞳中出现了一丝呆滞。

他紧接着从床上半坐起来，看着看着衣衫凌乱的自己，又看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慕姝。

“你…我为何在此？”阿史那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不在此，难道要在你府邸的塌上吗？”阿史那一双眼睛里露出喜悦，他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双手在卧榻床单上紧了紧，松了松。他对上慕姝的眼睛，不过瞬息就转移了视线。

慕姝看他就像是猎人看鹿，被扑捉到就只能惊慌失措，因为无路可逃。

“我不该在这里…未经通传我就来了…不过这礼数不顾也罢。”阿史那说着就拉着慕姝再次躺下。

他的头在枕头上蹭了蹭，像猫一样的慵懒享受，他倍加阵珍惜这样的日子。

任谁看了他俩这般姐弟情深的样子，都想不到暗自的情投意合。